傅鄴川沒有去看蘇楠的表情，徑直走到傅瑩瑩的面前，臉色帶著莫名寒意。
“你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問的咬牙切齒。
傅瑩瑩有些慌，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應對。
她從小就在父母身邊長大，跟傅鄴川這個在國外長大的親哥哥其實并不太親，他回國后就成了商界首屈一指的商業奇才，為傅氏集團拓展了幾百倍的財富，她這個傅大小姐更加不可一世了。
“說！”傅鄴川見她猶疑，冷厲逼問道。
左后方傳來清脆冷淡的輕嗤聲，不用想，是蘇楠在笑。
“傅總，是真的。”
她一承認，周圍的人目光復雜的看向這兩個人，尤其是蘇楠，看上去光鮮亮麗的背后，過往竟然過得那么凄慘。
尤其是聽傅大小姐親口這么說，也難過當初兩人離婚后的緋聞在網上沸沸揚揚的，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
豪門的生活，果然不好過啊……
傅鄴川的身體狠狠地一僵，心臟像是被人重重的揉捏了一把，原來不僅僅是他身邊的兄弟瞧不起她，還有整個傅家都在欺負她，而作為蘇楠丈夫的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三年的婚姻，他回到新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去無非是跟她談喬婉柔的身體狀況，好讓她心甘情愿的去獻血，他也會很客氣的問問零花錢還夠不夠，然后留下一張卡再走……
一直以為他對她已經仁至義盡的局面，原來都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他竟然虧欠她，這么多！
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要以什么面目來面對她？
拳頭緊緊的攥起來，他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的。
蘇楠卻輕笑了一聲，聲音伶仃悅耳，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傅總回家隨便找個傭人問問，就知道是真的，不過是真的，又如何呢？”
知道了又怎么樣呢？
別人看他的臉色行事，捅向蘇楠的那些刀槍劍戟，沒有一把不是傅鄴川默認遞過去的！
所以，他現在知道了又怎么樣？
他才是其中最不無辜的人！
因為他刺傷她的傷口最深！
舒適明亮的燈光下，蘇楠的臉上漾著瀲滟的笑意，迷人且危險，好看的雙眸冷漠至極。
她寸步不讓。
“傅總，如果是真的，又能如何？讓傅大小姐和傅太太給我跪下來道歉？讓她們給我洗衣服做飯當傭人？
還是想用錢來打發我這個連一分錢陪嫁都沒有的窮酸的前妻呢？”
眾人的目光無不驚訝，大家以為到這個地步，你哭我鬧的相互道歉，給個臺階下就萬事大吉了，結果蘇楠這個女人還真是敢說啊……
以傅家的家業根本不必在乎傅鄴川的妻子有多么豐富的陪嫁，但是豪門當中門當戶對的攀比卻無處不在，只是沒人拿到桌面上來說而已。
這接下去完全是一場無法收場的劇啊！
“道歉？你做夢！”
傅瑩瑩張牙舞爪的不肯認輸，這么多人看著呢，想讓她傅瑩瑩跟蘇楠道歉？
真是白日做夢！
她硬著頭皮瞪著蘇楠，“我死都不會給你道歉的，還跪下？當傭人？你別白日做夢了！”
“夠了！”
傅鄴川一把將傅瑩瑩拽回去，力氣沒收住，撞在欄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傅瑩瑩疼的眼里瞬間積蓄了淚水。
他毫不在意的別過頭，看向蘇楠，黑沉的眸子里滿是復雜，她說的那些條件，他沒有一樣能做到。
除了錢！
可是蘇楠稀罕嗎？
第一次，他有了無力的挫敗感。
“蘇楠，我……”
“傅總什么都做不到，就別一副愧疚的樣子做給人看，道歉并不值錢，您還需要賣慘嗎？也太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