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勉強補了一個多小時的瞌睡,她舒暢多了,半倚靠到床頭,靜靜看了會地毯上做俯臥撐的紀御霆。

    “三百五十六。”

    紀御霆的聲音明顯沒有最開始那么清脆,稍稍有些吃力。

    他全身浸了一層薄汗,身下的地毯,有不少地方被他的汗液染成更深的顏色。

    笙歌叫停了,“累不累?”

    紀御霆深深呼吸,抬頭沖她一笑,“還行。”

    又說還行,這男人就這么喜歡還行的?

    她內心突然萌生了整他的惡念,她扶著腰下床,扯過衣帽架上的睡袍,蓋住自己美好的身體,只留下若隱若現的雪色。

    然后走向紀御霆,盤腿坐在他的屁股上。

    這樣一來,她全身的重量都壓在紀御霆身上。

    昨晚一夜的劇烈運動,外加三百多個俯臥撐,紀御霆其實是累的,這會笙歌坐上來,他整個身體明顯沉了一下。

    笙歌揣著手,像個打坐的仙人,睨著他的后腦勺,“繼續。”

    紀御霆咬著牙,繼續進行俯臥撐運動,但他沒出聲。

    笙歌眼尖的察覺到,“不數了?”

    他微懵,反問:“我剛剛做多少個了?”

    三百五十六個。

    笙歌隱約記得好像是聽到他念這個數,但是,她輕輕勾唇,“我怎么知道?既然忘了,那就重新開始。”

    “……”

    紀御霆背脊都僵住了,這個磨人的妖精。

    他干脆整個人趴在地毯上,直接耍賴,虛聲控訴她:“笙笙太壞了,奴役我,折騰我,我還想留點體力,中午繼續吃肉呢。”

    都累成這樣了,還想吃肉?

    笙歌臉色迅速陰郁下去,巴掌并攏,惡狠狠往他的臀側拍了下。

    這一巴掌,力道不重,帶著說不清的曖昧。

    她盯著他的側顏,挑眉輕笑“到底誰折騰誰?說好的五百二十個俯臥撐當禮物,御哥哥要食言?”

    啪地一聲,她又拍了一下,“快點,繼續,這是承諾呢。”

    紀御霆強忍顫抖的胳膊,重新支起標準的俯臥撐姿勢。

    笙歌的聲音,從身后再次傳來,“三百五十七,接著來。”

    紀御霆瞬間懂了,原來她還記得數目,故意整整他。

    還真是個壞女人。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還能怎么辦,自己當初辛辛苦苦追回來的媳婦,怎樣都得寵著唄。

    “三百五十八。”

    清晨,男人磁性暗啞的嗓音,一遍遍數著,從臥室里傳出來。

    于媽路過的時候,偶爾會驚疑的側目,將那扇緊閉的門,多盯兩眼。

    但她知道,先生太太的私事,不該多問。

    *

    臥室里。

    “五百…二十……”

    跟完成目標似的,紀御霆泄了口氣,綿軟的趴在地上。

    只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再做俯臥撐。

    笙歌從他身上起來,卻驚疑的看到他黑色睡褲上,有一灘更深的水色。

    她噗呲一笑,“御哥哥留了好多汗,連屁屁上都是汗呢。”

    紀御霆摸了摸褲子濕濡的地方,手指上卻沾了紅色。

    他驚疑的回頭,眼尖的注意到笙歌的臉色不太好。

    “笙笙,這是你的,血……”

    笙歌笑容頓消,盯著他的手指,揉了揉小腹,似乎意識到什么。

    難怪今天的腰格外的酸,跟要斷掉似的,原來是來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