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淵從床上坐起身,被打斷的睡眠,讓他頭疼欲裂。
他沉著臉,“你們一家子都什么妖魔鬼怪。”
方璐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看樣子我還是踢得輕,才讓你有那么多花心思。”
季文淵臉色難看,“你當什么樣的都能爬上我的床嗎!”
“仿品你都能上,有什么你下不去嘴的!”
方璐走過去,忽略男人憤怒的臉色,踢給他脫鞋,“趕緊走,十點多了。”
聽著她不耐煩的聲音,季文淵使勁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走下床,低頭俯視她兩秒,“下個禮拜回家。”
方璐一字一頓道:“那不是我家!”
她越過他走到床邊,氣呼呼地扯下枕套,被套,床罩,一股腦地團成一團,扔到臟衣簍里。
季文淵眉頭緊鎖,沒睡好的頭一直懵懵的,他看到女人嫌棄地拆下來他剛躺過的床品,感覺太陽穴突突得如針扎一般。
他頭疼到不想說話,獨自走下了樓,徑直走向門口。
在門口前的廊道,毛球蹲在路中間,虎視眈眈地瞪著他。
兩年前方璐把毛球帶回季家,第二天就被季文淵趕了出去。
之后他們便沒再見過,但顯然毛球還記得很清楚。
季文淵和它對視,誰都不動。
僵持很久,季文淵無奈,試探著從它邊上過去。
他往左邊伸腿,毛球就朝著左邊吼,他往右邊伸腿,毛球就朝著右邊吼。
季文淵試圖拉它頸部的項圈,“嗷—嗷—嗷—”毛球喊個不停。
方璐在房間里聽到叫聲,匆匆跑了出來。
她看到季文淵的路被毛球擋住。
男人和狗怒瞪彼此。
她蹲下身悠悠道:“小毛球,你不讓他出去,他就住咱家了!”
毛球一聽,嗖地跑到她身邊,讓開了路。
季文淵一肚子悶火,晚飯也沒吃,頭還嗡嗡叫。
他換好鞋子,臉色難看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他停留片刻。
結果女人沒等來,倒是等到了沖出來的大狗。
毛球嘴里叼著一只拖鞋,腳上還踩了一只,歪歪扭扭地跑著。
到他身前,把他剛穿過的兩只鞋一起甩了出來,接著朝他得意地“嗷”了一聲。
然后搖著尾巴顛著屁股,快樂地跑進門里。
接著,大門“砰”地關上了。
……
萬人迷櫻花路店。
方璐坐在診室,聽到其他診室一個接一個地叫號,只有她名字底下一個病號都沒有。
想到孟景明每月給她開的一萬塊工資,歉疚感油然而生。
她就是名副其實的“關系戶”……
中醫學在國內發展得不亞于西醫。
但是中獸醫學……
在世人眼里已經不僅僅是冷門,簡直就是邪門……
本科時班里一共5個人,研究生時還有2個人,等念到博士她已經成為導師手下的獨苗苗。
她站起身,在各個診室門前繞。
走到吳英睿醫生門口她停住腳步。
吳醫生是孟景明的學長,技術水平很高,醫院里的疑難雜癥都是交給他。
唯一的缺點,是他覺得中獸醫就是坑蒙拐騙……
方璐的工作經驗太少,所以沒人上門時,她就隔著玻璃隔斷趴窗“偷師”。
吳醫生正檢查著一只布偶貓,小貓渾身打著哆嗦,雙眼緊閉,氣若游絲地趴在診臺上。
屋里還有一個年輕女人,她盛氣凌人地抱著胸,審視診臺后的醫生。
半晌,吳醫生放下聽診器,朝著女人搖了搖頭。
女人的罵聲瞬時而起,傳遍整個走廊。
隔壁的李醫生聽到罵聲,快速跑了過來。
她一看是曲言寧曲小姐,趕緊推開門問:“怎么了?”
吳醫生道:“貓瘟,已經五天,打針也沒有意義了。”
貓瘟致死率本身就很高,出現在幼貓身上,死亡率更是高達90%。
曲言寧怒喝道:“吳醫生,都傳你醫術好,我才來找你看!結果打了這么多天針,嘟嘟一天不如一天,你看不了你早說啊!”
吳醫生氣得臉色漲紅,“我開始就說過,小月齡的貓很難治,活的幾率只有一成!”
李醫生附和道:“貓瘟確實是這樣,大貓致死率都達到70%。”
“你別跟我說這套,就是你水平不行!把你院長找來,給嘟嘟看!治不好它,我把你們寵物醫院拆了!”
曲言寧囂張跋扈,大有一副治不好你們都別想活的架勢。
“院長有事,就算他來也救不回來。”
吳醫生接觸過太多貓瘟貓細小這種病,打三天抗體配合藥物,如果貓咪扛不住,基本就只有死路一條。
技術再高的醫生,也無力回天。
曲言寧火大地掏出手機,“高海,給我找幾個人來,今天他們要是治不好嘟嘟,我就把這家醫院砸了給我嘟嘟陪葬!”
她們吵架的功夫,方璐走到小貓身邊。
這只布偶小奶貓顏值超高,只是現在有氣無力地趴著,呼吸聲幾不可聞。
她伸手摸向小貓的肚子,又捏開它的嘴巴,仔細查看。
當她準備掀開它的眼皮時,被曲言寧發現,她尖叫道:“你誰啊!別碰我嘟嘟!”
方璐自我介紹道:“我也是萬人迷的醫生,我再給它檢查一下。”
“滾開!”
曲言寧不屑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女醫生。
眼神這么清澈,一看就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
“你別拿我的嘟嘟練手!你們醫院的實習生這么不懂規矩嘛!”
方璐無法反駁,按道理她博士沒畢業,確實是來實習的。
她看了一眼命在旦夕的小貓,正色道:“現在已經這樣,與其等死,不如讓我試一試,也許還可以救它!”
曲言寧漂亮臉蛋變得猙獰,“你才等死!你哪個學校的,大幾了!你工作多久了,有什么經驗!”
吳醫生臉色鐵青,“方醫生,你不要胡鬧!你那個針灸療法,都沒經過臨床試驗,就亂扎一氣!”
“什么?針灸!”曲言寧怒道:“你們從哪里找來的江湖騙子!”
李醫生雖然不排斥中醫,但也不信任,她怕小貓本來還能撐兩天,結果方璐扎完直接斷氣,那就鬧大了!
她攔住方璐,好言相勸,“方醫生,你還是拿小病練手,小貓已經病成這樣,經不起你折騰。”
聞言,方璐眉心擰成一團。
多說無益,偏見是堵墻。
不再與他們辯駁,她氣勢洶洶地沖出了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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