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歡和墨淮南潛入地下停車場,大火還未蔓延到這里,空氣中只有一點兒煙味。
“你還撐得住嗎?”沐瑾歡回過頭看見墨淮南蒼白的臉。
匕首在墨淮南的肩膀上扎出一個血洞,雖然沐瑾歡已經用布條將之纏緊了,但還是不能完全止血。
剛才不斷大幅度的動作使墨淮南的傷口受到了震蕩,出血更嚴重了。
墨淮南伸手按了按傷口,緩緩搖頭。
“沒事,我還能堅持。走吧,我們從這里穿過去,那邊應該是小區的南門,我有人手在那里。”
二人以停車場內停放的車輛為掩體,謹慎地壓低身子往2號門的方向走。
因為不清楚停車場外面是否有馬克的埋伏,他們赤手空拳的,不敢貿然闖出去。
眼看著要走近2號門了,沐瑾歡伸出手準備按下開門的按鈕,忽而耳根一動,眼前的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沐瑾歡瞳孔一縮,從門縫里率先露出的東西,竟是一只急速飛來的飛鏢!
“閃開!”沐瑾歡輕喝一聲,拉著墨淮南一起迅速退到墻邊。
與此同時,持鏢者也忽而發覺了停車場的動靜,開著門停在門外,遲遲沒有踏進來。
沐瑾歡和墨淮南屏住呼吸,停車場內寂靜無聲,仿佛能聽見針尖落地的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沐瑾歡打了兩個手勢,墨淮南心領神會。
只見他悄悄地順著墻根摸到2號門的旁邊,在一側埋伏好。而沐瑾歡則站在原地的位置開口。
“朋友,我們談談條件。”她一口流利且純正的英式口語。
聽見沐瑾歡的聲音,門外的人真的被說動了,竟然撂下手中的武器,邁步走了進來。
沐瑾歡眼睛一亮,馬克的手下竟然警惕性這么低。
她朝墨淮南點頭,在那人露面的一瞬間,墨淮南飛撲而上,一下子將那人整個壓倒。
沐瑾歡三步并做兩步跑上前,卻在看清來人的長相時停住了腳步。
墨淮南使出吃奶的力氣,用整個人的身體重量死死壓制著那人,回望沐瑾歡的目光有幾分焦急。
“瑾歡,快下了他的武器!”
他們不是計劃好了他撲人,她奪武器嗎?難道她突然害怕了?
沐瑾歡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反倒是被墨淮南壓在身下的人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墨淮南,睜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一道熟悉的聲音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墨淮南眉頭一簇,低下頭就看見了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池歸。
“怎么是你?”
墨淮南立刻站起來,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后干嘛?”
池歸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陰郁地盯著墨淮南。
“鬼鬼祟祟地是你才對吧?竟還要讓沐總配合才能制服我,丟人。”
說完,池歸看見了墨淮南肩上纏繞的讓鮮血浸透的布條,眼底閃過不屑。
“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你就又掛彩了?”
墨淮南聽見池歸明晃晃的嘲弄,卻不惱怒,反而頗為得意地摸了摸身上的布條。
“剛才為了救瑾歡,不小心受了傷。可惜了瑾歡這身漂亮衣服,被她親自撕壞了給我包扎傷口。”
墨淮南的語氣隱隱帶著炫耀,好像身上的傷疤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反而是沐瑾歡關切的見證,是一枚讓他無比驕傲的勛章。
果然不出他所料,池歸在聽到他的話后,看向沐瑾歡殘缺的衣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沐瑾歡懶得理會二人之間沒營養的爭吵,冷靜地問道。
“馬克呢?追到了嗎?”
池歸搖頭,“我一路追到停車場,就被他的手下拖住了,好不容易甩掉,馬克早就沒了蹤影。”
說完,池歸關切地上下打量沐瑾歡一圈,“沐總,您沒受傷吧?”
“我沒事,不過我發現了一個蹊蹺的地方。”
兩個男人紛紛看向沐瑾歡,等著她分析。
沐瑾歡回想起剛才被追殺的場景,“最開始在11樓相遇的時候,那兩個外國人的架勢似乎并不是為了殺我,而是想要打傷我以后捉住我。”
“只是到后面被我激怒了,才起了殺心。”
“包括這場大火。馬克發現我們找上門的第一時間不是與我們持械對峙,而是先逃走,再試圖一把火燒掉這個窩點。”
墨淮南想了想,“也許是他迫于外面埋伏的壓力,所以沒敢硬抗?”
沐瑾歡拎起腰間掛著的袋子,垂眼目光深邃地看著里面的文件。
“應該不會,我和池經理上樓的時候,我小哥的人手還沒到位。馬克手里有武器,他沒理由怕我們。”
“我總有種感覺,我們在被馬克牽著鼻子走。”
池歸蹙起眉毛,“你展開說。”
“在我們調查工地現場事故的元兇時,馬克故意在監控錄像中露臉。我們因找不到他的蹤跡時,沈千歌又適時出現,將他的窩點透露給我們。”
“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嗎?好像是馬克在用誘餌一步步引著我們深入其中,并不意在殺了我,最多只是想抓住我。”
除了上次她和唐笑笑經歷的車禍,之后遇到的危機都是不痛不癢的挑釁。
沐瑾歡的胸口憋著一口郁氣,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讓她有些惱怒。
池歸聽了沐瑾歡的話,腦海中也回想起這些年在國內外生死一線的經歷。
起初他在與馬克的人交鋒時,馬克對待他的態度和現在對待沐瑾歡時如出一轍,基本都只是引起他薄怒的挑釁式交手。
可自從沐瑾歡坐上沐氏的頭號交椅,在外界中展露鋒芒,馬克卻忽而變了卦。
他不僅開始瘋狂地追殺池歸,次次都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還幾次三番地試圖抓住沐瑾歡。
可見馬克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沐瑾歡,之前接近他也是想通過他發現一些沐瑾歡的蛛絲馬跡。
“不管馬克有沒有殺心,沐總都要謹慎些為好。”池歸的心思百轉千回,出口的卻只有一句疏離禮貌的關心。
“你剛才見到馬克了嗎?他有沒有和你說些什么?”墨淮南問道。
池歸淡淡地回道,“我沒有追上他,在這里跟丟之后就一直被他的手下拖住了。”
“池經理好身手,不僅在特種雇傭兵的圍堵下毫發未傷,還能奪了他們的武器將其重創,回頭一定要記得指點我一番。”
墨淮南的語氣讓人捉摸不透,他探究的視線在池歸的身上來回打轉,在他只有褶皺卻無灰塵的襯衫上停留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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