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的瞳孔在一瞬間劇烈收縮。
他看到黑客記錄的時候就有隱隱的懷疑。
現在聽到顧昌這么直白的說出來，他依舊難以相信。
他父親的那一場飛機事故，真的不是意外。
顧昌卻“呵呵”一笑，“很驚訝嗎？說實話，我知道的時候差點嚇傻了。”
說話間，他臉上出現沉思之色，似乎在回憶一些事情。
顧琛交握的手一點點收緊，指節泛白，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顧昌聞言，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告訴你，可以啊。你拿什么來交換？”
顧琛眸色微冷，說出的話卻異常平靜。
“你既然上了這趟飛機，就沒有提交易的資格。”
“當然，你若是想放過顧琰，你可以選擇什么都不說。”
顧昌落到現在的地步，他和顧琰都是推手。
他們兩人之間早就存在仇恨，談不上其他。
可顧琛不信，顧昌不恨顧琰。
畢竟，若不是這些日子顧琰步步緊逼，顧昌又怎么可能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顧琛不信，顧昌費盡心思上這一趟飛機，真的是來給他敘舊的。
所以，顧昌一定會說。
他本來就打算說。
顧昌癡癡笑了起來。
說到底，他還是低估了顧琛。
不僅是他，怕是顧兆先和顧琰也都低估了顧琛。
他什么都知道，怕是早已經準備好，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
可笑顧琰真以為能在顧氏集團跟顧琛爭一爭。
見已經被看穿，顧昌也不跟顧琛賣關子，將他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是他偶然才知道的。
那時，他父親還沒有入獄，他也還是意氣風發的顧家公子。
只是，沒想到，車禍重傷的顧琛真的醒了過來，并且已經著手調查車禍的事情。
眼見就要查到他們頭上，顧兆先來找他的父親。
他偶然從書房路過，聽到了書房里的爭吵。
“顧兆先，當年，人是你說要殺的。結果，你什么都推給我！”
“現在，你又要我去擔罪，憑什么？”
“真以為我欠你的？”
這是他父親暴怒的聲音。
緊接著，顧兆先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與他平日里接觸的那個溫和謙虛的二叔大相徑庭，他的聲音充滿了冰冷和寒意。
“只要你擔下，我保證一定會替你將顧昌送出國。”
“你也不想，你兒子從今以后都生活在牢里吧？”
父親似乎因為這句話又怒了幾分，顧昌聽到書房里傳來一聲悶響。
父親的聲音充滿了咬牙切齒的味道，“這件事，跟昌兒沒有任何關系！”
顧兆先的聲音還是那么冷，“顧琛的車出了問題，那段時間只有顧昌出現在附近。家里的監控都拍下來了。”
顧昌聞言，頓時瞪大。
他記得，他唯一出現在顧昌車附近，是顧兆先讓他幫忙去拿他掉落在那里的車鑰匙。
原來，那時，他就已經在算計他們家，想把顧琛車禍的事情栽贓到他們家身上。
顧昌當下氣得要沖進書房，卻聽見書房內傳來父親盛怒的聲音，“你特么故意的！”
顧兆先笑了一聲，“兆陽，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么選？”
書房里安靜了好一會。
顧昌以為他們已經說完，卻忽然聽見父親的聲音響起，“你就不怕，我把當年的真相告訴顧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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