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
“我再說最后一遍,給老子滾過來!”肌肉佬吼道。
槍手回身,下意識地抬手摸向自己胸口,似乎是抓了個空,便順勢拍了拍胸前的編號,視線在那十來個槍手的身上一一掃過。
肌肉佬怒不可遏,闊步走上前去,抬手拍了下他的腦袋,嘲弄道:“在室內還戴著頭盔,干嘛?被我揍出心理陰影了?哈哈哈……”
身后其余人也附和著笑出了聲。
“喂,今晚,我們哥幾個的襪子和內褲,還是得你來洗,明白嗎?新來的!”肌肉佬說著,抬手又拍了下槍手的腦袋。
后者一言不發,默默立在他面前,右手攥緊又松開,似乎在斟酌什么。
“啞巴了?!”肌肉佬吼了一聲,駕輕就熟地再度揚起手來。
然而,這回還不等他拍下去,槍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抬手,抓在了他的手腕上。
肌肉佬明顯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居然敢還手,當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胳膊用力往后一扯,想把那只抓著自己的手給甩開。
可那槍手瘦而修長的手指竟如鐵鉗子一般,死死捏著他的手腕,甩不開不說,還捏的他越來越疼,似乎眼下根本還沒用出全力。
他還不知道,眼前這位“新來的”,的確是新來的,但不是他們以前人人欺負的小綿羊,而是只披著羊皮的狼!
正當肌肉佬覺得不對勁時,槍手忽地開口,幽幽道:“唉西巴,為什么會是個新來的呢……真的礙事啊。”
話音落處,另一只手已從腰間拔出槍,頂著肌肉老的下頜,不假思索地扣動了扳機!
原本老四并不想節外生枝的,但這肌肉老死纏著他不放,暴露是遲早的事。再者,耳機里剛才傳來了一聲槍響,以及李彬的慘叫聲。
想必,李彬已經……
憤怒值拉滿的老四也沒了任何顧慮,再加上眼下這些槍手毫無防備手無寸鐵,著實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一槍打爆肌肉佬的頭后,便開始快刀斬亂麻!
消音器的加持下,雖說槍聲在近距離聽起來還是很明顯,但并不似尋常那般振聾發聵。
其實,有沒有消音器都不重要了。
見肌肉老被打爆了頭,其余人驚詫了一瞬,隨即便紛紛開始抱頭鼠竄,一邊大喊大叫提醒家里有人入侵,一邊向各自的房間沖去,準備拿家伙反擊。
老四開槍極快,短短幾秒鐘清空彈夾,槍槍爆頭,方才還在娛樂放松的槍手們僅僅只逃脫了三人。
只見那殺人機器不慌不忙,換好彈夾后,將屋頂的燈盡數打爆,繼而取下擁有二代夜視儀的頭盔,從懷里摸出一副三代軍用熱成像夜視鏡戴上,緊接著又從后腰取下了一只閃光彈,找好掩體,靜待著槍手們沖出來。
獵殺時刻,要開始了!
就在此時,耳機里又傳來李彬的聲音——
地下室的刑房里,李彬剛才肚子上挨了一槍,又被猛踹了一腳,趴在地上半天沒順過氣來。
事實上,他穿的西服、以及襯衫和褲子,是價值十萬美金一套、主材料為凱夫拉纖維的防彈衣,原本胸前還綁著一塊鋼板的,但在之前楚浩然的莊園時,被豬頭搜身給卸掉了。
雖說沒了鋼板、防彈衣在步槍面前完全形同虛設,但擋下手槍的子彈還是勉強夠用,只是,強大的沖擊力難免讓他受到內傷,中槍部位的肋骨保不齊已經被震斷,疼的他撕心裂肺,久久喘不上氣來,還讓老四以為他已經遭遇了不測。
同樣的,豬頭也以為剛才那走火的一槍打中了李彬的要害,不死也就剩一口氣了,所以,并沒急著上前查看,而是低下頭來,看向了自己被李彬咬傷的左臂。
剛才那一口,雖說沒咬下他一塊肉,但還是給他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牙印,更讓他惱怒的是,傷口上還嵌著兩顆門牙……
“你媽的!”
豬頭憤然罵了一句,眼神陰狠地看向李彬,正尋思著要怎么跟會長交代自己意外做掉了李彬,卻忽地察覺到,手里的槍,分量似乎有些不對勁。
好像是……輕了些!
正在這時,走廊的音箱響起了入侵警報!
同一時間,李彬猛地起身,順手取下墻上的一根鐵鏈,狼攆似的跑出門外,出門后便趕忙用鐵鏈將門纏死,把豬頭鎖在了刑房里,囂張罵道:“死豬頭!想殺你李爺爺,下輩子吧!哈哈哈!”
一邊笑著,一邊將手中的彈夾裝進了兜里,繼而捂著肚子,強忍著疼痛開始逃竄。
房內的豬頭怒不可遏,狠狠將手中沒了彈夾的手槍砸在了地上,一腳一腳地踹起了門。
地下室大廳里,白狐慌張地收拾著電腦,灰熊則仔細地觀察著監控:“會長,有人穿我們的戰衣混進來了,正在二樓跟我們的槍手交火!”
會長極為暴怒:“你們一幫飯桶!……快做掉他們!白狐,你去找Bar和Jer,讓他們保護你離開!”
話音剛落,小丑拖著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江頌來到走廊中央,看了眼慌亂不已的白狐,貌似并不想管她,隨手把江頌丟在地上,口吻似是在抑制著內心強烈的興奮:“江頌一直在說楚門,現在看來,我們是中計了,闖進來的人,肯定是我的乖孩子,楚宇軒啊!哈哈哈……還有那個特工,我最喜歡的孩子!哈哈哈……”
說話間,人已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Jer!回來!”會長憤然吼了一聲,可哪還能得到小丑的回應?無奈,只好對白狐說道:“白狐,去找Bar!你千萬不能出事!……Bear,通知所有人,一級戒備,他們肯定還有人混進來了!……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