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在他不舒服，生病休息的時候，會徹夜在床頭守護他的。
還是他的母親。
只是他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上，他再也沒有了母親。
而現在，他似乎找到了又一個和母親一樣關心他的人。
這樣，趙葉軍覺得，他似乎沒那么差勁，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還有別人會關心他。
趙葉軍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偷偷地去看著對方。
這會剛好是早上，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照在了方靈鵑的臉上，她的肌膚很白，很通透，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在發光。
她的額頭飽滿，黛眉彎彎，睫毛又細又長地覆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
因為是側趴著睡，導致半張臉都壓在床邊，被壓出了一邊紅印子，但是在趙葉軍的眼里，卻分外的可愛起來。
他得承認，自己這輩子從未，從未見過如此漂亮可愛的女孩子。
他甚至連呼吸都要放緩幾分，生怕驚擾了對方睡覺。
趙葉軍就是那樣拄著下巴，安靜地看著，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一直到了半個小時后。
顧寧本來想要進來喊下方靈鵑的，結果卻注意到這一幕。
她又靜悄悄地退了出去，輕輕地把門給關上了，忍不住抿著唇笑了下，“看來是有戲。”
她是過來人，看著趙葉軍之前的眼神，她是在明白不過的了。
那一雙眼睛里面充滿著隱晦的愛意。
他是看著方靈鵑，但是又好像是在看著稀世珍寶一樣，就那樣全神貫注。
甚至于，連帶著顧寧進來了，他都沒有察覺。
這對于趙葉軍來說是，很不科學的事情。
要知道，趙葉軍的一直都是極為敏銳的，許是從小的生活環境問題，讓他對周圍極為警惕。
再加上當初在迪廳上班的幾年的緣故，讓他習慣了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但是，這么一個靈敏的人，竟然沒發現顧寧敲門進來，可想而知，他精神得有多專注啊。
這么一個專注的精神，全部都放在了方靈鵑身上。
想到這里，顧寧悄咪咪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屋內。
顧寧沒走多久，方靈鵑就醒了，她下意識地睜開眼，四處看了下，結果，一睜眼就察覺到趙葉軍在看著她。
她懵了好半晌，這才想到自己這會是在哪里。
哦，她是為了拿下趙葉軍，所以昨天晚上開始，她就進來坐在趙葉軍的床頭，守著對方了。
就為了能夠讓對方醒來后，第一眼看到自己。
看到趙葉軍這個眼神，方靈鵑還有什么不明白呢，她知道自己的計劃是成功的了。
所以，她忍不住笑了笑，“你醒了？本來說守著你的，但是沒想到，我比你睡得還沉。”
她剛睡醒，細白的肌膚上還壓著一道紅印子。
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不像是平時那般清脆，反而帶著幾分軟糯。
這是趙葉軍從未見過的方靈鵑，她也太可愛了吧。
這會的趙葉軍，心里就只有這一個感受。
“你是太累了。”趙葉軍一開口，就替方靈鵑找好了借口，“你照顧我了一晚上，肯定沒休息好。”
他語氣里面有著說不出的感動，“靈鵑，謝謝你。”
從方同學，到方靈鵑，再到靈鵑。
方靈鵑只用了一晚上。
聽到對方這般喊自己，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大半了，她忍不住笑了，“這有什么辛苦的，我是看睡不醒，擔心你出事，這才過來守著的，你別怪我多事就行。”
說到這，她猛地拍下腦門，“哎呀，我都給忘了，廚房還燉著雞湯，我去看一看。”
“趙葉軍，你先別走啊，吃了早飯再走。”
說完，方靈鵑起身，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這樣，還半坐在床上的趙葉軍，忍不住扶額笑了，“還是這么一個性子。”
不過，給他燉得有雞湯啊。
想到這里，趙葉軍心里便有著說不出的感動來。說實話，這是除了他母親之外，他感受到第一位對他這么好的女孩子。
這樣趙葉軍心里，有了不同的情愫生根發芽。
他揉了揉臉，打消了自己做夢的心思，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方靈鵑是誰。
那可是方家人啊，若說以前他還不知道的話，在經歷過給母親看病那件事以后，他就再清楚不過方家人的能耐了。
能夠讓協和醫院腎病科的主任，在下班后，單獨給他開一個后門。
說實話，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這才是真正的特權階級啊。
見微知著，從這里就能看出來，他和方家，以及方靈鵑的差距啊。
他是喜歡方靈鵑，但是現在的他還太弱小了，在等等，在等等，等他掙出一片天地后。
他一定會去告訴方靈鵑，他喜歡她的。
想必那個時候，他也有了可以去方家提親的資格了吧？
*
外面。
顧寧在門口刷牙，他們住的是四合院這邊的房子，也就是平時晚上歇息的地方。
昨兒的趙葉軍來的太突然了，所以這才讓他歇息了這里。
顧寧還在漱口水的時候，方靈鵑便出來了，瞧著她一臉的紅光滿面。
顧寧吐了漱口水，這才朝著她打趣道，“拿下了？”
瞧瞧她臉色多好啊。
方靈鵑笑了笑，搖搖頭，又點點頭，“暫時還沒拿下，但是，離拿下已經不遠了。”
趙葉軍看她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從那種普通人，變成含情脈脈的，現在就差一個契機了。
有那么一個契機，方靈鵑覺得她和趙葉軍之間的那一層紙，就可以捅破了。
如今就差，那么一丟丟。
她還要多努力啊。
當然，方靈鵑不知道的是，和她的小算計不一樣，趙葉軍其實對她早早也動了心思。
但是趙葉軍卻因為自卑，而不敢開口。
他只敢在內心默默發誓，一定要做出來一番事業，等他做出來一番事業后。
他才敢去朝著方靈鵑開口。
大聲告訴她，他愛慕她，喜歡她。
想要娶她當妻子。
這個時候的他們兩人，各自有各自的顧忌，因為顧忌太多，以至于這一層紙到現在還沒被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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