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顧寧還不知道她的小伙伴兒,已經在為這倆男妖精憂愁了。
等到家門口后,她從對方自行車后座上跳了下來,“建安老師,今兒得謝謝你。”
“不請我,進去吃杯茶?”
趙建安難得打趣,“你這謝謝可不真實。”
這——
顧寧沉默了下,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只要你不嫌棄,走吧,進去。”
趙建安多聰明的人啊!
看到顧寧沉默的那一瞬間,他就懂了,“這次算了,下次吧,下次我給你們補課,我比較喜歡老師那里的碧螺春。”
碧螺春是安老的心頭好了。
饒是他每次去,安老也只是拿出來沖一杯,立馬在讓人收回去。
一聽這個,顧寧立馬點頭,“這個沒問題。”
茶葉她還是管得起的。
趙建安拍了拍車座,“那我就等著你的好茶葉——”
“這個臭小子,還沒到我家,就開始惦記我茶葉了。”
正在廖家院子內和廖老爺子下棋的安老,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
甚至,因為走得太急,他連拐杖都沒拿,直接跑了出來。
這聲音一落,顧寧和趙建安同時看了過去,“爺爺——”
“老師——”
安老瞪了一眼顧寧,“寧寧你也是的,建安送你回來,你連請人進屋都不請,這做得不地道。”
顧寧哪里是不請呢,這個點家里只有她一個人。
這種情況下,她請趙建安進去,難免會有些尷尬,只是這些話,卻是不好和安老說的。
她笑嘻嘻,“那就是我的不好了。”
很麻利地承認自己錯誤。
這倒是讓安老一下子沒話說了。
反倒是趙建安道,“老師,可不許您這樣說,寧寧一個人在家,我這進去,她招待我,這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見了也不好。”
安老小聲嘀咕一聲,“沒什么不好的。”
他巴不得寧寧和建安湊成一對。
畢竟,建安是難得優秀,而且他的工作很好,勢必不用擔憂對方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在外面胡亂亂搞。
畢竟,也沒機會不是?
趙建安所在的研究所,都是糙漢子們。
趙建安和顧寧沒聽清,正要問,卻被屋內的廖老爺子招呼,“快進來,文秀切了一盤冰糖橙,你們來嘗嘗味道。”
這個季節的冰糖橙是最好吃不過的了。
對方這話一說。
顧寧也顧不得之前自己要問什么了。
這會,他們家也沒人,顧建設去了羊城,她媽約莫著今兒的車間又加班。
陽陽是下課了,但是顧寧估計多數,也在廖家。
她朝著趙建安點頭,“一起進去?”
趙建安遲疑了下,看著都出來接自己的老師,頓時把自行車停在外面的老槐樹下面。
跟著一起進了小院里面。
這還是趙建安第一次來廖家,和隔壁顧家的生機勃勃不一樣,廖家的小院兒顯得有些空曠了。
大大的院子,就一個長亭子,里面放著一張石桌子和幾張石凳子,院墻根兒下不知道種的是什么,已經開始爬藤了,露出綠色尖尖的小角。
“你就是趙建安吧?讓安治國一直提著的得意門生?”
廖老爺子打量著趙建安,看了片刻。
不得不說,一表人才,比他年輕的時候,長得還帥氣。
趙建安有幾分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門空著手,他點頭,“我是。”
“不錯不錯。”
廖老爺子招手,“過來,看看我和你老師下的這棋,你老師是個臭棋簍子,來來來,你給他下接下來的。”
這話一落,安老頓時吹胡子瞪眼,“誰臭棋簍子了?明明是你好不好?”
“我棋藝,不知道比你好幾百倍。”
“連帶著建安的棋藝都是我教的,來,建安,去和你廖叔殺兩盤,讓他看看,我教出來的徒弟都能打敗他。”
等這話一落,安老自己也察覺到哪里不對了。
寧寧問他喊爺爺,問廖老爺子喊舅爺爺。
但是趙建安卻問他喊老師,問廖老爺子喊叔叔。
這不差輩分了?
可是,想著顧寧問周致遠喊叔叔,也能接受了。
差輩算什么,只要相愛,年齡性別種族都不是問題。
顧寧聽到這話,朝著趙建安給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兩位老人都是臭棋簍子,還是翻臉起來不認人的那種。
讓趙建安去陪著他們兩人下棋,真是委屈他們了。
趙建安也無奈,但是這種老人偏偏拒絕不了。
兩個都是長輩。
只能朝著顧寧苦笑一聲。
兩人的眉眼官司,當長輩的都看在眼里。
文秀拉著顧寧去廚房吃橙子的時候,拿起一塊遞給她,“瞧著樣子,那建安是個不錯的。”
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她也是活了半輩子的人,就趙建安這種積石如玉,列松如翠的樣子,到底是少見的。
更別說,他本身的家世也不差,還有事業,年紀輕輕成為安州市研究院的主力軍,就這,就不容小覷。
顧寧聽完,她接過一牙橙子,嘗了嘗,冰糖橙皮薄,肉多汁水濃厚,清甜可口中帶著幾分微酸,味道很正。
等吃完,她才慢悠悠道,“文姨,您是想問,我和建安能不能成吧?”
許是趙建安不在場,顧寧說話的語氣也隨意了一些。
文秀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我確實有這個意思。”
要不怎么說,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呢。
一點即透,根本不需要任何拐彎抹角。
顧寧想了想,“文姨,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自然是真話。”
“真話就是,趙建安很好,但是他不適合我。”
她和趙建安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這——
門外的趙建安本來進來喊顧寧出去的,聽到這話,他手頓時頓了下,面色晦澀不明。
頓時站在門外,沒在進行敲門。
而屋內的文秀,還在繼續,她覺得奇怪,“既然趙建安這么優秀,為什么說不適合你?”
按理說,這種優秀的,遇到就應該立馬把握住才對呀?
顧寧笑了笑,她剝開橙子的一牙,“就是感覺吧,趙建安這種人,風光霽月,如皎皎月明,我和他不合適。”
她的生活其實有陰暗面的。
或者說,她本人是有極其負面的一面。
趙建安不適合她,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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