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辣妻重返1980 > 第443章 他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廖孔武哪里不知道呢!

  他閨女的脾性,那是連他的話都不肯聽的。

  可是,正是這樣,才是讓父親最為難的。

  他自己辦不到,所以希冀在周家人身上。

  廖孔武現在這個情況,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吐出去不是,吞下去也不是。

  不上不下的,難受死了。

  廖孔武無奈地擺手,聲音低落,“算了,你先回去,我自己在考慮考慮。”

  要不要把閨女嫁給周家。

  其實,哪里用考慮呢!

  廖孔武來找周致遠單獨說話,就已經代表著他有了決定。

  與其把閨女嫁到鄉下,讓男方一家子吃她閨女的陪嫁,倒是不如嫁給周文宴。

  周文宴和姚慧茹不是惦記他手里的權嗎?

  到時候,他直接斷了和勝男的關系,對方就惦記不了他手里的權。

  只要他一天不死,對方就不敢對勝男不好。

  更何況,退一萬步,還有周致遠這個人在兜底。

  他這個人心正,有他把握大方向,周文宴就翻不出大浪。

  這樣他閨女的日子,倒是也不是不能過。

  等她被周文宴傷透了心,她或許就能明白父母當初的苦心了!

  哎!

  也算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周致遠告別廖孔武后,便大步流星去了后院。

  大院的格局是四合院的格局,分前后中三院,廖家因為是后面搬進來的,他們住在前院。

  周家則是幾十年前就住這里了,所以分在后院。

  周致遠一路和不少人放鞭炮的鄰居打了招呼,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周家。

  就見到,周家院子外,極為熱鬧。

  廖勝男手里拿著爆竹,陪著周文宴一起在放煙花,周文宴手握在廖勝男手背上。

  兩人依偎在一起,廖勝男笑得極為幸福。

  莫名的,周致遠就想到了廖家門口,廖孔武一個人放鞭炮那孤零零的樣子。

  可是,就算是這樣,廖孔武還在為女兒廖勝男殫精竭慮地考慮。

  甚至,放下老臉來求他多看顧一些。

  回憶起來廖孔武那佝僂的身影,在看著廖勝男說笑的模樣。

  女生外向。

  周致遠想,若是他以后的閨女,敢這樣,他非把對方腿打斷不可。

  他出現的悄無聲息,是那種突然出現在周家門口。

  廖勝男還沒有察覺出來,但是周文宴率先察覺出來了。

  他看到站在暗處的高大人影時,整個人頓時僵住了,下意識地松開了廖勝男的手,“小叔。”

  聲音極低,還帶著幾分尷尬。

  周致遠嗯了一聲,從暗處走了出來,身長玉立,極為挺拔,挺括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

  “放鞭炮?”

  他很少主動詢問。

  周文宴有些驚喜,“是,爺爺熬不住,我們就來先放鞭炮。”

  旁邊的廖勝男也跟著,喊了一聲,“小叔。”

  她性子是極為開朗的,但是到了周致遠面前,卻跟蚊子一樣。

  聲音低不可低。

  周致遠凝目,在她身上看了片刻。

  廖勝男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她下意識地站起了軍姿,手有些緊張,不住地絞著手指。

  “小叔,我是,哪里錯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周致遠搖頭,“你爸、”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沒事,你們放鞭炮吧!”

  他本來想說,你爸之前還在為了你的事情,求人。

  但是轉念一想,廖孔武高傲了半輩子,這話,還是不說出來了。

  廖孔武就算是做得再多,也不希望女兒知道。

  周致遠擺手,嘆了一口氣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脫離部隊太久了,以前冷硬的他,竟然覺得廖勝男的父親好苦。

  孩子太過不省心了。

  他離開后。

  廖勝男站在原地,手里捏著的煙花,怎么也放不下去了。

  她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低聲道,“你說,我爸怎么了?”

  她朝著周文宴問道。

  提起廖勝男的父親,周文宴向來溫和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這段時間,他跪也跪了,負荊請罪也輕罪了,干活也做了,賠笑也賠了。

  可是,廖勝男的父親還是看不上他。

  百般看不上。

  身為男人,他能明白,對方對他的蔑視,是從骨子里面的,看不起他。

  想到這里,他看了一眼死心塌地的廖勝男,又不由得有些得意,“勝男,是我不好,沒能達到你爸的要求,才讓你這般為難。”

  他自責道。

  一看到周文宴自責,廖勝男就心軟,原先對父親的愧疚,瞬間轉化為憤怒。

  “文宴,這不怪你,怪我爸眼光高,在他眼里,怕是沒能入他的眼。”

  也不是,周致遠倒是被她爸夸過好多次,但是她怕周致遠。

  再說了,文宴還不夠優秀嗎?

  家世好,樣貌好,自己又是大學生。

  說起來,周家和他們家都是知根知底,她要是嫁到周家來,回娘家也方便,多好啊!

  她爸怎么就那么老頑固,不同意呢!

  “勝男,你對我真好。”

  周文宴深情款款道,“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廖勝男甜蜜地笑了。

  瞬間把原先擔憂的父親給拋到了腦后。

  周家。

  周致遠一進去,原本黑暗的客廳,瞬間燈亮了。

  猛地亮光,他有些刺眼,下意識地抬手遮擋了片刻,就見到坐在沙發最中間的周老爺子。

  “你總算是知道回家!”

  周致遠停頓片刻,他走了過去,“爸,您還沒睡呢!”

  旁邊的魯叔扶著周老爺子站了起來,低聲說道,“老爺子等了你一天。”

  從早上他出門,到現在周致遠回家。

  周致遠聞言,他低聲道,“抱歉。”

  實在是忙得走不開。

  而聽到動靜的周嬸,哈欠連天地站了起來,“致遠你回來了,我鍋里面雞湯給你熱一下。”

  一聽這話,周老爺子就生氣,“不給他熱,餓著他!”

  周致遠無奈,“爸,我從早上出去到現在,一口吃的沒吃。”

  這話一說,周老爺子到底是心軟了幾分,他恨恨道,“餓死你才好,屁大點的事情,值得你忙成這樣?”

  他是知道的,一大早自家兒子就被葛衛國那個臭小子,給喊走了。

  而且,還是為了……

  周致遠有些疲憊,他找著沙發坐了下來。

  隨即,接過周嬸遞過來的雞湯,就這米飯,就這樣吃了起來,“有個大事,等會我和您說下。”

  年三十,他不想吵架。

  再加上,他看到了同樣是當父親的廖孔武,他突然就覺得,當父親的真挺不容易的。

  見他語氣溫和,不像是平時那般硬邦邦的。

  周老爺子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看著對方狼吞虎咽的樣子,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

  他朝著吳媽吩咐道,“不是還有純肉包子嗎?再給他拿兩個。”

  父子哪里有隔夜仇。

  當爹的哪里能不關心兒子呢!

  周老爺子就是心里在氣,也見不得周致遠這般疲憊饑餓的模樣。

  周嬸忍不住笑了,她噯了一聲,就匆匆去了廚房,旁邊的魯叔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就怕這爺倆兩人,再次劍拔弩張起來。

  十分鐘后。

  周致遠一陣風卷殘云,周老爺子沒好氣道,“你去幫人家干活,人家就不管飯?”

  周致遠抬了抬眼睫,想了想說,“人家倒是管飯,我這不是惦記著家里,就想著回家吃個年夜飯嗎?”

  “哪里知道,老葛那邊又出幺蛾子。”

  這話,讓周老爺子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就衛國那臭小子那,屁大點的事情,值得你這么忙?”

  提起來,周老爺子就生氣。

  “這您可說錯了,我今兒得去幫忙,還真遇到了一個大事。”

  周致遠站了起來,“我有個正事和您商量,咱們去書房說。”

  這都要去書房單獨說了,可想而知,多重要了。

  周老爺子狐疑,但是到底是沒拒絕,兩人到了書房后。

  周致遠開門見山,“部隊組建少年組的名額,還有嗎?”

  這件事,他一個人也搞不定,還需要周老爺子去找以前的老戰友,往里面要名額。

  “怎么?咱們家又沒合適的,你問這個做什么?”

  若是致遠在年輕個十多歲,他說什么都要去爭一爭的,爭贏了。

  不止是能給組織做貢獻,他們自給兒家族也能在興盛幾十年。

  可惜,周致遠年紀超了,周文宴又不是這塊料。

  周致遠想了想,把遇到徐武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周老爺子心里一喜,“你確定,這孩子肯定能被選上?”

  周致遠嗯了一聲,“給他個機會,他就能一飛沖天。”

  周老爺子這次的高興,簡直是溢出言表,“那這孩子,家里有什么人?能拉到——”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周致遠打斷了。

  “爸,咱們這是為組織選人才,不是為家族,不是為個人選人才,您要清楚。”

  周致遠皺眉,“而且,就算是要徐武去少年組,也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周家送的,就當他跟我周家沒關系,他能走多遠,全看他自己造化了。”

  “致遠——”周老爺子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有了徐武,若是他身上打上周家的標簽,意味著,周家第三代的人也出現了。

  這是周老爺子一直最為擔憂的事情,他們家就有致遠一個,文宴不頂用,等于說是致遠之后就斷層了。

  周致遠點頭,“我知道。”

  他抬頭看過去,目光極為銳利,還帶著幾分失望,“爸,您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這話,讓周老爺子一下子震了下,他整個人都往后退后了好幾步。

  以前——

  以前他是什么樣的?

  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一心打天下,任何占組織一絲一毫便宜的事情,他都不做。

  利用手里關系人脈,為自己謀利益的事情,他更不會做。

  只是,什么時候變了呢?

  是安逸太久了嗎?

  是看著老戰友家族,一點點沒落下去嗎?

  他感受到了危機嗎?

  還是——

  周老爺子有些不敢想下去了,他整個人一屁股坐在搖椅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致遠,你做的對。”

  若是,這次助長了他的心,那以后這個心,就會像是深淵溝壑一樣,一點點被腐蝕。

  周致遠見老爺子明白過來,他給他道了一杯茶,遞過去,“爸,這個少年組名額,您幫忙爭取一下,不用周家的名義,就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這很難了,等于徐武一個半路出家的人。

  要和那些從小在部隊長大,接受過正規訓練的孩子們一起競爭。

  “你這么信他?”

  周致遠點頭,“這孩子是個好苗子。”

  這讓,周老爺子越發好奇起來,不過更多的卻是慶幸。

  他抿了一口茶,說道,“以后,這個家還是要交給你。”

  他老了,思想也退化了。

  總有犯錯的時候,還好有他們家致遠在。

  能夠把握著大方向,周老爺子比誰都明白,周家若是要長久的下去,必須要有致遠這種人掌舵。

  清醒,公正。

  這種人,才能長久的走下去。

  而不是為了迷花眼,半路犯錯,被擠下去。

  對于挑起家里大梁的事情,周致遠一直早都有準備,他并不意外。

  只是,他想到回來路上,廖孔武攔著他時,那落寞的背影,他放下茶杯,“爸,文宴和勝男是怎么回事?”

  這——

  周老爺子怔了一下,“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小年輕的情情愛愛。”

  周致遠皺眉,“我剛回來路上和勝男父親談了下。”

  “對方怎么說?”

  周老爺子也頭疼,這棒打鴛鴦不是,這同意也不是。

  周致遠想了想,把廖孔武的說的話傳達了一遍。

  到最后,他總結,“爸,你該知道的,文宴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他娶了廖勝男,是我們家矮了人家姑娘一頭。”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是一個事實。

  周老爺子也要認,他之前還覺得自己的孫子優秀,如今這一件件,一樁樁事情瞧著,也不過是那么回事。

  到底是慈母多敗兒。

  “致遠,文宴到底是你侄兒子——”

  周致遠搖頭,他推開窗戶,借著月色看著樓下,還在放煙火的男女,親密無間。

  他沉聲,“如果廖家人同意的情況下,讓文宴盡快把勝男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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