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辣妻重返1980 > 第345章 哪個才是你的目的?
  旁邊的許紅衛一看到不太對,立馬從沙發上起來。

  扶著他母親往后退了一步。

  “媽,顧寧不是這個意思,您別多想了啊!”

  他這是當起來了和事佬,來和稀泥。

  卻把許母給氣得哆嗦,指著兒子的鼻子。

  指桑罵槐道,“你媽都要被外人給欺負死了,你還這么護著這個狐貍精!”

  這話一落。

  許紅衛知道要壞。

  “狐貍精?說誰狐貍精呢?”

  而顧寧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下來。

  “在別人的家門,罵別人的客人,我看,這才是要登堂入室,真正的狐貍精做法吧?”

  “知道的以為你是上門做客,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自薦枕席!”

  安家,現在就一個失去老婆的男人?

  那個男人是誰?

  當然是安老爺子,顧寧這一話。

  何止是把許母給罵進去了,連帶著安老爺子的名聲也跟著損了。

  許母還未受過這種屈辱,她當即整個人都跟著晃了下。

  借著扶著沙發的力度,這才算是站穩下來。

  “丁淑麗啊,你邀請我上門做客,就是這種道理?讓一個外人來罵我?”

  丁淑麗身為主人家,被許母這般指著鼻子要求主持公道的時候。

  她也不好不言語。

  而且,許母本來就是她丟出去的馬前卒。

  如今,顧寧如此大逆不道,剛好正是如了她的心意。

  丁淑麗也算是握住了顧寧的把柄。

  只是,她剛要開口。

  卻突然被樓梯道臺階上的聲音給打斷了,“寧寧,是回自己家,怎么?有問題嗎?”

  回自己家!

  這幾個字一說。

  沙發上坐著的人,頓時一驚。

  丁淑麗先前要張開的嘴,張張合合好幾次,到底是閉了下去。

  猛地攥著拳頭。

  老爺子來的這可真是時候?

  還有,回自己家?

  這是什么意思?

  丁淑麗不敢問,不代表著外人不敢問。

  尤其是,許母臉色當場跟打翻了的調色盤一樣。

  當場,嚯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繞開茶幾。

  走到了那敞亮的地方。

  低聲說道,“安叔,你這也太偏心了!”

  她和丁淑麗是好友,自然是知道,顧寧是安家的血脈。

  但是,顧寧一天沒回安家,一天沒有對外公布。

  顧寧,一天就是顧寧。

  在他們眼里就是可以隨意欺負的阿貓,阿狗。

  但是,安老爺子這話一說,就完全不一樣了。

  安老爺子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人。

  他幾乎能把下面每一個人的臉色全部盡收眼底。

  “寧寧回自己家,還要注意態度的話,那就讓人寒心了!”

  頓了頓,他特意點出,“小許啊,你回許家,會注意態度嗎?”

  這簡直就是把許母的臉,擱在地上,反復用腳踩。

  回家?

  誰還會注意態度啊?

  在自己家,哪個不是最放松的?

  當然,這話許母不能說,她那長著皺紋的臉,紅了綠;綠了青,最后歸于沉寂。

  連許母都不出聲了。

  其他人更是安家不敢吭氣。

  安嬌想要開口,卻被丁淑麗給拽住了袖子,沖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安嬌憋死了。

  而,上面安老還在繼續,“寧寧跟我來書房!”

  書房啊!

  整個安家,都沒幾個人能進去的。

  卻單獨點了顧寧去書房。

  別說,丁淑麗和安嬌這個安家人了。

  就是許母自己都有些心驚,安老爺子這么看重,外面回來的野丫頭嗎?

  她開始沉思起來。

  而顧寧在聽到這話后,慢吞吞地整理了下袖子。

  掃了一眼他們,目光在許母臉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

  在許母差點下不來臺的時候,顧寧突然移了目光。

  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客廳。

  她脊背單薄又筆直,縱然穿著厚棉衣,也不掩亭亭玉立的風姿。

  而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了二樓的書房。

  她一走。

  一直裝鵪鶉的胡曉玲忽然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顧寧沒對上她。

  她這幅態度,引得安嬌一陣唾棄。

  當即轉移火力,“什么嗎?就是個外人,來安家,還這般趾高氣揚!”

  安嬌,終于沒忍住開口了,“你怕她做什么:”

  這話說得,胡小蓮那秀麗的面龐上,一陣青白,她能不怕顧寧嗎?

  顧寧橫起來,連安嬌都要避其鋒芒。

  只是,安嬌這一開口,立馬得到了許母的附和,“丁淑麗,你該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顧寧真的回來吧?”

  本來,兒子喜歡顧寧,這就讓她對顧寧產生了幾分不喜。

  而之前這場交鋒,她敗得一敗涂地,她越發對顧寧不喜起來。

  若是,顧寧真回到了安家,那怎么行?

  丁淑麗風情萬種的臉上,多了幾分苦澀,“許姐,這我哪里做得了主?全都聽我公公的!”

  而胡曉玲正是她的娘家侄女。

  許母淬了一口,“就是你脾氣太軟了,這種野心勃勃的人,早該打出去!”

  旁邊的許紅衛沒忍住說了一句,“媽,顧寧才是真正的安家人!”

  這話一落。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是啊!

  誰不知道呢?

  誰不知道,顧寧才是真正的顧家人呢?

  但是那又如何?

  既然離家幾十年,那為什么要回來呢?

  許紅衛的話,剝開了大家身上最后的一層虛偽的皮。

  安嬌噘著嘴,有些不滿。

  丁淑麗有些尷尬。

  還是許母開口,她一巴掌打在許紅衛的肩膀上。

  “你這個孩子在胡咧咧個什么?顧寧能回來?她怎么可能回安家?”

  “安家可是名門望族,哪里容得下這種——”小賤人回來猖狂

  當著兒子的面,她不愿意把話說得太過太難聽,但是未盡之語大家卻都明白了。

  丁淑麗和安嬌兩人都抬頭,望著二樓的書房方向。

  在心里默默祈禱,安老,可千萬不能讓顧寧這個煞星回到安家啊!

  不然,他們將會永無寧日。

  ……

  二樓書房。

  朝向很好,大大的玻璃窗,能夠看到窗外的,白茫茫又蒼涼的雪景來。

  那伸在窗戶的虬枝老樹,裹上一層白色的紗,平白多了幾分朦朧和純潔。

  而安老一進門,他便站在窗邊,沉默下去。

  顧寧隨后一步,她一進來。

  警衛員張叔就把書房的門,給悄悄的關上了,像是一個標槍一樣守在門口。

  杜絕一切的危險。

  顧寧穿著的鹿皮小皮鞋,噠噠噠地踩在地面上。

  鞋底沾著的雪沫子,因為室內溫度升高。

  而漸漸變成了水漬,她走過的地方,就留下一個濕腳印。

  顧寧抬頭,她望著安老的背影,緊緊抿著嘴兒,半晌,不吭氣。

  她也算是沉得住氣。

  終于,安老敗下陣來,“怎么了?這是?一上來,就編排老頭子的清譽?”

  他這輩子是做錯過事。

  不該信了林翠英那個黃尾蜂,但是到底是過去的事情不是嗎?

  自己個人問題,被一個晚輩提在嘴邊。

  老爺子心里,到底是不痛快的。

  當著外人面前,維護顧寧是一件事。

  但是,私底下,兩人見面又是另外一件事。

  親人之間,有話頭和不滿,還是說開了好。

  顧寧捏著手里的紙,她掀起唇瓣,笑了笑,“安老,這是我的不是。”

  她乖巧又利索地認錯,倒是讓安老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當長輩的,不就是該有一個寬容的心。

  安老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寬容的長輩。

  他粗糙的大手,握著拐杖,“這么急忙忙的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知道顧寧的性子,若不是有緊急情況,她是萬萬不會主動來安家的。

  安老這么一問。

  顧寧下意識地捏緊了藏在袖頭里面的紙張。

  她并沒有急著拿出來,而是突然問道,“爺,您查清楚余家的消息了嗎?”

  安老神色一怔,他想起來昨天老張給他的匯報。

  沉吟,“我讓你張叔去查,但是、只查到了部分線索。”

  他還不知道怎么跟著孩子說,這孩子就上門了。

  “什么線索?”

  顧寧抿著唇,她語氣雖然平靜。

  但是話鋒卻透露出來了幾分急迫來。

  “他們于八月從外地而來——”

  安老陷入沉思,“目前可以知道的是,余姓是假姓。”

  頓了頓,又說,“我讓你張叔去房管所查了對方的戶頭,但是——”

  可惜,他卻晚了一步。

  房管所給的消息是,這家戶頭的信息,全部被調走了。

  這么一個普通的房子,誰會有這么大的能力,單獨調走了對方的房屋信息?

  顧寧聽到這話,心里一凜,她猶豫再三。

  還是把紙張交了出來,“這就是隔壁的戶頭信息!”

  她從葛衛國手里接過來到現在。

  還沒有主動打開查看。

  因為,她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當那張空白的紙張出來以后,她心中的那個猜測就更大了幾分。

  安老虎目微瞇,他低頭。

  視線在顧寧手里捏著的那發黃的紙上看了一瞬。

  那一瞬間,他腦子里面閃過很多信息。

  比如,連安家,連張叔出動,都查不到的消息。

  為什么會在顧寧手里?

  比如?她為什么會對隔壁一家如此緊張?

  緊張到,她寧愿主動上安家的門,還不止是一次。

  安老不接手,顧寧就不松手。

  她固執地舉著那泛黃的紙張,不知道過了多久。

  安老終于從她手里接了過去,在打開后。

  隨意掃了一眼,他渾身一震,目光在戶主的名字上,微微凝了片刻。

  他喃喃,“怎么會?”

  怎么會是她的?

  是了。

  也只能是她的,不然——

  不然,當年向來清高的她,也不會軟下性子。

  要求他從安家搬出去,搬到那房子隔壁。

  在那里,他們是有過一段甜蜜時光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當年她要求他和她一起出去住,搬在那房子隔壁。

  時長在院子下面落一張搖椅,盯著隔壁的那一棵大棗樹。

  她是思念嗎?

  還是想著保住最后的退路?

  安老的手,捏著那發黃的紙在顫抖,半晌,他閉了閉眼,嗓子發澀,聲音發沉,“他們來了。”

  多年后。

  那座院子終于又住上了人。

  還是廖家的人。

  顧寧不用去看那屋主信息,就知道,他安老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

  顧寧抬頭,她目光清亮,直逼安老,“我需要您的幫忙。”

  這才是,她上門的目的。

  安老一怔,他視線下移。

  在顧寧那一張俏麗明艷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

  她是有些像谷秋的,但是又不像。

  她的眉眼,比谷秋更為精致一些,也更為鋒芒畢露一些。

  尤其是那一雙眼,明明是盈盈的杏眼,但是在生氣的時候,卻帶著幾分犀利和烈焰。

  若是,說不像,那便是性格了。

  顧寧錙銖必究,手段極為凌厲。

  而谷秋,卻是淡然的,她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或者說,到最后,她連那一畝三分地都不想守著了。

  她淡然的像是河水,細膩無聲,連離開的時候,都是安安靜靜。

  安老有時候在想。

  若是當年,谷秋有顧寧這半分的手段,是不是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了?

  當然,假設自然是假設,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想,可能是人老了,就愛回憶當年的事情了。

  因著回憶起舊人的緣故。

  他對顧寧也多了幾分耐心,“你說!”

  他聲音發沉,但是卻難掩慈祥。

  顧寧上前一步,“您舉辦一個認親宴吧!”

  這話,如同一聲驚雷,炸的安老。

  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半晌,他揉了揉耳朵,“你剛說什么?”

  顧寧重復,“您舉辦一個認親宴吧,要越盛大越好!”

  “最好,讓整個安州市所有人都知道。”

  這話,讓安老瞬間安靜了下去。

  他抬頭,虎目中渾濁的目光,帶著幾分精明,“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他的目光,極具有壓迫性。

  而且,活了一輩子的老人,什么魑魅魍魎沒見過。

  年輕人的手段,在怎么高明,在他眼里還是有些不夠看。

  顧寧絲毫不躲避,也不害怕。

  她清亮的眼睛,就那樣和安老對視過去,“因為,我想讓他們后悔。”

  就像是當初,您會后悔一樣。

  他們?

  他們是誰?

  當然是指的廖家人了。

  安老驟然握緊了拳頭,他聲音發沉,“還有呢?”

  顧寧垂目,她捏著那發黃的紙張,“還有,讓顧瑤現回原形。”

  “那這兩個,哪個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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