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辣妻重返1980 > 第336章 是顧寧?還是廖谷秋?
  這話一落。

  顧家熱鬧的門口,瞬間安靜了下去。

  而廖高毅也跟著看了過去,他甚至想要上前探查一番。

  而旁邊的顧瑤還在瘋狂地想著對策,但是她還沒想到的時候。

  廖高毅已經走到了顧向方和陽陽旁邊。

  兩人直到,看到他們和顧瑤在一起。

  就下意識地保持起警惕來。

  甚至,是以極為護食的方式,攔著了他們的去路。

  “這是我家的箱子,不是你家的!”

  陽陽率先開口道,他像是一個小老虎,伸展著胳膊,一下子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從安家拿過來的,是他奶奶的陪嫁,自然也就是他們的箱子。

  而不是面前這些壞人的。

  這話,讓廖高毅頓時站在原地,有些僵硬。

  他回頭看了一眼廖老爺子,廖老爺子沖著他點了點頭。

  廖高毅明白了,父親想讓他探查一番。

  但是,陽陽不讓路,根本不讓他過去。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了下去。

  廖高毅剛準備,繞過陽陽,避開顧向方,去查看那黃花梨木箱子的時候。

  就被突然沖上來的顧瑤,給抓住了胳膊。

  “既然他們不愿意讓看,那就不看吧!”

  她心里惴惴不安,面上卻不動聲色,“這種箱子,在廢品收購站,我見到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頓了頓,她笑了笑,頗為體貼,“要是爺爺和叔叔,想要的話,我現在帶你們去廢品收購站看看。”

  這話一落,頓時打消了,廖高毅的疑慮。

  連帶著,廖老爺子也有些悵然,覺得自己是少見多怪了。

  也是,這種黃花梨木的箱子。

  早些年,哪個富貴人家,嫁閨女的時候,不陪嫁一對?

  而且,當初他和父親,親手打了兩對黃花梨木箱子,而顧家這里,才只有一對。

  數量上也對不上。

  想到這里,廖老爺子也覺得自己唐突了。

  對著兒子廖高毅說,“過來吧,不必查看了。”

  頓了頓,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你文姨他們快到車站了,咱們去接人,還有那一大車的東西。”

  廖高毅有些不甘心,他也覺得那箱子是他姑姑,廖谷秋的陪嫁。

  但是,又覺得不會那么巧合!

  畢竟,姑姑都去世了這么多年了,而且,那陪嫁,也不該在這里,應該在安家才對。

  想到這里,廖高毅也就放棄了。

  畢竟,姑姑的陪嫁,不可能出現在顧家。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對著廖老爺子感慨,“隔壁那家小母老虎,那小老虎,都還挺兇!”

  這話,讓廖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

  恰巧,顧寧穿著一件紅色對襟棉襖,抱著小白桶油漆出來,俏生生的。

  她臉上掛著明媚的笑,那眉眼,那神采,不說一模一樣。

  只能說,極為相似。

  廖老爺子突然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顧寧和——”

  他偏頭看了一眼顧瑤,“和瑤瑤長得很像??”

  或者說是,和妹妹谷秋有些像?

  而且,好像顧寧更像一些?

  但是怎么可能的?

  廖老爺子率先否認了這個觀點。

  廖老爺子的這話,在某一種程度,聽在顧瑤的耳朵里面,宛若是敲響了喪鐘一樣。

  她最怕的終于還是到來了嗎?

  她一直利用著的雙胞胎的樣貌,去行事便利,去占顧寧的便宜。

  終究有一天,翻船了嗎?

  顧瑤用力地掐著手心,尖銳鋒利的指甲掐到肉里面,疼痛讓她帶來了一絲冷靜。

  她俏皮一笑,“爺爺,我可是當您夸我的呀!”

  “畢竟,美人兒總是有相似的!”

  這話一說。

  廖老爺子一下子笑開了,抬手點了點,顧瑤的鼻子,“你啊,你啊!這一張嘴,真是得理不饒人!”

  她這么一說,倒是也沒錯。

  顧寧和顧瑤兩個人都是,出挑的美人兒。

  只是,顧寧的美是明艷的,是大氣的,是鋒利的,是帶有侵略性的,讓人過目不忘。

  而顧瑤卻不一樣,顧瑤雖然也是美。

  但是卻柔情的,怯怯的,像是江南水鄉的女子,嬌嬌怯怯,引人保護欲。

  仔細看來。

  她們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他怎么會覺得一樣呢?

  廖高毅若有所思,“難道因為,你們都是姓顧?然后又喝一樣的水長大的?可能這就是一家人?”

  他無心的話,聽在顧瑤耳朵里面,卻如同一聲炸雷一樣。

  他們知道了嗎?

  知道,她和顧寧是雙胞胎姐妹嗎?

  不對!

  他們不知道,他們若是知道,對待那一對箱子,就不會是那個態度了。

  他們把他,自始至終都當成了顧家大房的人。

  把坐在監獄里面的顧建保當成了安平樂。

  甚至,他們把死去的顧盼文,當做了廖谷秋唯一的孫子輩兒。

  在得知顧盼文死了以后,廖家父子,還去進行了祭拜。

  頹靡了好一陣子。

  當時她還不明白,現在全部都明白了。

  因為認錯了人。

  那就將錯就錯,永遠也不要把事情真相揭開。

  現在,顧瑤不得不有些慶幸了。

  當初,林翠英那個死老太婆,做了一份假資料出去,更改了她的底細。

  到底是在關鍵時刻,派上了用處。

  想到這里。

  顧瑤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站在顧家門口的顧寧。

  她心想,顧寧,你總算是輸我一次。

  說起來也怪。

  離那么遠,顧寧竟然能從顧瑤臉上看出惡意。

  她騰出一只手,比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顧瑤被嚇了一跳,本就沒專心走路,還回頭東張西望,這下好了。

  腳下踩了雪打滑,一個沒忍住,摔了一個大馬趴。

  砰的一聲。

  宛若一個人形機器,倒在雪地里面,啃了一大口雪。

  顧瑤,“……”

  廖高毅,“……”

  廖老爺子,“……”

  廖老爺子半晌,才回過神,“這怎么去見人?”

  文姨也不是傭人,有著一手好廚藝,這么多年一直住在廖家。

  他們也把她當做自己人。

  今兒的她不止是來,幾乎是搬來了廖家大半的家當,就是為了來見顧瑤一次,給見面禮。

  可是。

  這人還沒見到,就先摔了一個狗吃屎。

  廖高毅牙疼,忙不迭地抬手去接顧瑤,結果,剛拉著對方的手。

  顧瑤一個沒站穩,鞋子又踩著了那化雪的冰上,一下子又摔倒下去,整個門牙磕得嘩嘩流血。

  那真是極慘。

  偏偏,人還沒起來。

  面前就多了一雙棕色高跟鞋,中年女人留著利落的極短的短發,穿著一身合體的大衣,她目光極為復雜地盯著地上顧瑤。

  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好大一份禮!”

  這話一說。

  地上的顧瑤試圖爬起來,跟著像個死魚一樣,撲通了下,沒能爬起來……

  顧瑤一陣尷尬,她抬頭,順著高跟鞋看了上去。

  就看到極為凌厲的臉。

  女人蓄著的短發,有些別致,不是一般的短,有些類似男生的那種寸頭。

  但是,她秀美的五官,沖淡了幾分凌厲,反而多了一分理想的秀氣。

  顧瑤腦子空了一瞬間。

  她是誰?

  下一秒。

  廖高毅就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起來。

  旁邊的廖老爺子在旁邊介紹,“這位,就是文姨!”頓了頓,他替顧瑤解釋,“這安州市下大雪,路上有些滑,姑娘家愛漂亮,穿了一雙打滑的鞋子!”

  頓了頓,他從口袋里面摸了一方手帕,替顧瑤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文秀看到這一幕,有些挑眉。

  哪怕是廖高毅都沒得到過,老爺子這般青睞對待。

  廖老爺子替顧瑤擦完了,這才問道,“不是說,十一點才到?怎么這么早就到了?”

  文秀收回目光,她解釋了一句,“我有些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什么?

  迫不及待見到谷秋姐姐的后人。

  但是,這第一面,太讓她失望了。

  懦弱,小氣,莽撞,沒有姐姐的半分風骨。

  文秀不是廖家的傭人,她的祖上是御廚,后來因為戰亂文家出事。

  而在她最艱難的日子,最困苦的日子,是廖谷秋救下了她。

  但是,說是姐妹,更像是母女。

  有些時候,文秀喊姨姨,有時候問廖谷秋喊姐姐。

  這種亂叫,廖谷秋也不計較。

  某一種程度上,廖谷秋在文秀從小孩兒長到少女的路上。

  給了她最大的溫暖和家人的感情。

  后來,文秀得到消息,家人在北平,她踏上了北上之路。

  暫時和廖谷秋分開了,但是文秀沒想到,這一分別,就是永別。

  她見過了所謂的家人,卻覺得廖家是她的家,廖谷秋是她的親人。

  于是,她選擇回到了潞州,但是卻沒想到,再也沒見到過姐姐,廖谷秋。

  在得知廖谷秋出事以后,文秀就再也沒出過潞州市。

  守著廖家那一畝三分地,沒結婚,沒生子。

  就那樣,在廖家當著一個廚子。

  文秀一直覺得,自己當年若是不走,姐姐廖谷秋就不會對安治國一見鐘情。

  更不會為了安治國,和廖家決裂,遠嫁到安州市來,年紀輕輕就喪命。

  這是,她欠谷秋姐姐的。

  也是,安家欠谷秋姐姐的。

  文秀滿腔的熱情,在看到顧瑤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么,就消失了大半。

  “就別問我喊文奶奶了,把我給喊老了。”

  她看著顧瑤,率先伸出手,自我介紹,“叫我文姨就好。”

  文秀打破了僵局,也是想看看,谷秋姐姐的后人是個怎么樣的。

  顧瑤本就因為摔跤,失了風度,這會嘴皮子流血還鉆心的痛。

  又在這種重要的場合,還出了大丑。

  她揣揣不安地伸出手,怯怯道,“文姨,我是顧瑤。”

  顧瑤的這幅態度,這幅說完的語氣。

  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這和印象中的姐姐,實在是差太遠了。

  谷秋姐姐,一顰一動,皆是風骨。

  哪怕是愛,也是愛的轟轟烈烈。

  但是面前這個小姑娘——

  讓文秀有些皺眉,但是到底心疼她是姐姐的后人。

  而且這幅性子,怕是吃了不少的苦。

  向來,脾氣火爆的文秀,難得忍住了脾氣。

  她一再告訴自己,要平心靜氣,不能嚇著小朋友了。

  畢竟,她是谷秋姐姐唯一的后人。

  文秀輕輕地捏了捏顧瑤的手,“接下,她跟著我吧!”

  這話,是對著廖老爺子和廖高毅說的。

  他們兩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們這種大男人,帶著小姑娘多有不變。

  但是文秀不一樣,她不止是御廚出生,不管是教養,還是處事能力,都是頂頂好的。

  有她帶顧瑤,不出幾年,顧瑤一定會脫胎換骨。

  顧瑤一聽這話,小臉都白了,不知道為什么。

  她在文秀身上,聞到了顧寧的味道。

  她們仿佛天生才是一種人。

  和顧寧是一種人的,只能是她顧瑤的克星和死對頭。

  所以,在聽到文秀這話后,顧瑤下意識的朝著廖老爺子身后躲去。

  氣氛一下子尷尬下來。

  廖老爺子拍了拍顧瑤的額頭,朝著文秀解釋道:

  “孩子以前吃了不少苦,膽子有些小,你多擔待些。”

  文秀皺了皺眉,到底是沒舍得說什么。

  罷了。

  姐姐的后人,她躲包容一些。

  反倒是廖高毅看出來自己這位的失望,跟著喊了一聲。

  “文姨,冬萍那邊怎么樣了?”

  沈冬萍是廖高毅的媳婦,他們兩人結婚多年,卻沒有孩子。

  多年以來,一直相敬如賓。

  文秀聽到這話,總算是轉移了注意力。

  “冬萍還在收拾東西,打算把廖家剩下產業也扶上正軌。”

  頓了頓,提起這個她就氣,“也就是你們兩個不負責,說找人就一走了之,把家里那么大的爛攤子丟給了冬萍!”

  這下,她也來了安州市,還不知道冬萍那邊會怎么忙。

  這下,廖高毅也跟著尷尬起來,他搓搓手,“這不是事情有輕重緩急嗎?”

  重?

  是指顧瑤?

  文秀隱晦地看了一眼,眉眼依稀有幾分相像,但是性格實在是差太遠了。

  文秀揉了揉眉,“我給孩子帶了不少見面禮,你們先帶我去落腳的地方看看。”

  這下,顧瑤眉眼里面藏不住的歡喜。

  ……

  顧家。

  顧寧目送著這廖老爺子他們離開后,問,“先前怎么了這是?”

  顧向方解釋了一遍,顧寧盯著刷好的一對黃花梨木箱子。

  若有所思地把油漆遞給了顧向方,“是他們的親人嗎?”

  電光火石之間,她好像抓住什么,但是卻又稍縱即逝。

  她很快就把這個甩掉了腦后,專心致志的給顧向方打下手。

  只是,刷過油漆的都知道,技術再好的工人,都會將油漆濺出來一些的。

  顧向方也不例外,哪怕是他在怎么小心。

  還是濺了一些到了顧寧的衣服上,和頭發上。

  顧向方極為過意不去,顧寧卻不以為意。

  她進屋洗了個澡,順便洗了個頭,她長發已經及腰了。

  有些麻煩,她又不想用皮筋扎濕頭發。

  于是,順手拿著一根木頭簪子。

  把頭發隨意的挽在腦后,松松垮垮的,披著一件長款外套出來了。

  端著木盆拿著衣服去了巷子外的河邊,順便洗了幾件小衣。

  洗完了以后,顧寧擰干了水,端著木盆往回走。

  月光下,少女美的不像話,面容白皙,亭亭玉立,一顰一動,像極了仕女圖中的仕女一樣。

  剛走到巷子口的文秀,低頭看了一眼河邊。

  她一怔,揉了揉眉眼,定睛一看,嗓音壓抑地厲害,“谷秋姐姐!!”

  【作者有話說】

  在喝中藥調理身體,剛干完了一碗,好苦啊,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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