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老人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因為陸凡接下自己一掌而生氣，也沒有因為曹家賞賜的令牌，而有所倨傲。
他像是在陳述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在講述一件事實。
“我的仇人確實挺多的，而且個個都奔著來要我的命，要是你們曹家能幫我擋住他們，這確實挺讓人心動的。”
陸凡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曹家作為古武界十大古武世家之一，確實有這么個能力，最起碼，保人平安，不成什么問題。
“嗯，看來你已經做出了你的選擇。”
曹家老人點頭，他是真心想拉攏陸凡，一個二十多歲，便能跟自己對掌而不落下風的青年，即便今天自己不去拉攏，等他離開這個地方，怕是其他的古武世家，也會主動前往，爭相拋出橄欖枝。
“但是，我覺得這跟還老人自由，是兩碼事。”
陸凡話鋒一轉：“你應該清楚，要還老人自由的其實并不是我，只是你曹家在這里，定下的規則而已。”
“也正如所說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奴隸而已，曹家也不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為了一個奴隸，而丟盡顏面吧？”
他不想跟曹家鬧翻，曹家在古武界的地位和勢力，絲毫不亞于醫門的馬家。
他現在舊事纏身，不想在這個關鍵節點上，再給自己樹立一個頂級強敵。
聽到陸凡的話，一直神經緊繃的王力，忽然松了口氣。
他在見到曹家老人，居然拿出曹家令牌來拉攏陸凡，并且非要置先祖于死地時，整個人幾乎已經絕望了。
他本就出身自古武世家，自然清楚，曹家這塊小小的令牌上，所蘊含的恐怖影響力。
然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陸凡居然非但不接受，還堅持要還他王家先祖自由。
王力死死攥著拳，他已經下定決心，一會兒就算是死，他也要沖上去，替陸凡擋下一拳！
“陸凡！”
沈闊這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跟王力一樣，一開始都擔心陸凡會接受曹老的邀請，成為曹家門徒。
但是現在，當他看到陸凡居然連曹老都敢頂撞，并且絲毫不給他任何面子時。
“曹老，你不要相信他的話。”
“此人輕蔑我武盟已久，曾口出狂言，要踏平武盟，虐殺所有古武強者！就連十大家族也沒有放在眼里。”
“你若是將他收攬，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會給你曹家，帶來大麻煩！”
“你可要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啊！”
陸凡當初跟沈闊說的原話，是跟沈闊之仇，他遲早會來江南算清。
并未說過踏平武盟，虐殺古武強者之類的話。
這不過是沈闊為了挑撥二人，臨時編造的謊話而已。
“你放屁，我陸大哥跟雷教頭關系這么好，怎么可能說出踏平武盟這種屁話？”
“你不要在這里妖言惑眾了，當心惹怒我陸大哥，他踏平你沈家，你到時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馬子聰唇舌反譏，為陸凡找回顏面。
“我說了，不管你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麻煩，只要有我曹家庇護，沒有人能傷的了你。”
曹老對沈闊的話充耳不聞，他靜靜地看著陸凡：“可惜，你執迷不悟。”
他大手一探，直接就往陸凡的肩頭去抓。
陸凡眉頭一皺，想不到這曹家居然這么不要臉，當著這么多古武家族的面，公然撕毀角斗場規則，而且還要直接對自己下手。
曹老掌風凌冽，看似緩慢的動作，卻已然帶動著空氣顫動，仿佛要撕開面前這氣流，直接將陸凡的肩頭捏碎！
陸凡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他方才能接下曹老必殺的一掌，也不過是靠著神農之力偷襲而成。
現在二人面對面的交鋒。
絕對的實力差距，讓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力，只能站在原地，成為一只待宰的羔羊。
只是，陸凡的臉色，卻依然平靜異常。
他迎著曹老毀天滅地的掌風，淡然出聲：“雷教頭，也看了一晚上的戲了，這個時候再不出來，怕是要大戲落幕，沒有你出場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