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撲到他身上的青衣顯然也有些意外。
隨后抱著他哭的更狠了。
“阿凡你果然還是舍不得真的推開我的嗚嗚嗚嗚~~”
楚凡被他抹了一身的鼻涕眼淚，氣壓頓時低了下來，“滾。”
“好嘞~”
青衣秒速退下，這行云流水的動作讓云亦初咂舌，師父這功夫真是越練越長進了。
此間事了，天宸和慕容卿選擇了告辭。
馬車踏上歸途，慕容卿才幽幽嘆氣。
“怎么了大人？”
“我今時，才算是服了這個男人。”手輕輕撫在臉上的面具，慕容卿的眼中閃過欽佩。“云初沒有遇錯人。”
只有失去過的人才懂得，要坦然面對自己的殘缺，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眼前陰影蓋了下來，一個吻輕輕落在覆蓋了面具的額頭上。
“大人也沒有遇錯。”天宸低語。
所以，他不必羨慕任何人。
天宸慣來內斂，鮮少有這么主動的時候，慕容卿驚艷了片刻，壞笑的咬上那通紅的耳尖。
“天宸說的對，即是沒有遇錯，合該及時行樂。”
“大人又開始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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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楚凡無聊，青衣定制了一張超大的榻榻米，這樣光線又好，地方還大。
床上鋪上柔軟的毯子，一半做床榻給楚凡睡，另一半則是擺了張小方桌。
等到閑暇之余，就拉著人一起打牌。
為了熱鬧，把拉進黑名單的池卿也放了出來。
加上齊硯五個人又開始炸金花。
領教過池卿的手段，大家玩的都非常謹慎，邊打邊聊著天。
拿過自己的三張牌，青衣直接掀起來看了一眼，丟到了中間，“棄了棄了……池卿大佬，你怎么會在這兒啊？”
其他人也很好奇，都盯著他。
池卿將牌壓著沒動，說了個跟，才淡淡吐出兩個字，“直覺。”
頓時青衣的眼睛又亮了幾分，大佬不愧是大佬啊~
齊硯輕咳一聲，將手中的牌拿給青衣看順便轉移話題，“青衣大哥，你看我這牌怎么樣？”
“傻孩子，不是說過這牌……”說到一半，青衣的眼睛亮了起來。
同花順！
這牌也太好了吧~
看到他的表情，其他的兩家果斷選擇棄牌，只有云亦初一個人看著手中的牌眼睛眨呀眨。
楚凡湊過去看了一眼，替他把牌扔到了中間。
一手爛牌有什么好猶豫的啊。
“所以說，不能給別人看啊。”青衣捂住臉哭了半晌，錯失了一個億的表情。
只有池卿自己知道真正回頭的原因。
他走到一半，想起了太子殿下的話，“為什么每次關鍵的時刻你都不在。”
如果說這是詛咒，那么這次，一定是殿下那邊更危險些。
糾結了片刻，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掉頭。
“師父，你們怎么會在這兒？”云亦初拿過新發的牌，習慣性的拿起來看了眼。
青衣這次沒開，觀察幾人的表情隨口答著，“為師奪聰明啊~許慎說他知道那人必去的地方，對方會逃到讓你猜到的地方么？除非有陷阱！后來遇到了池卿大佬，就回來了。”
“師父厲害！”師吹上線，云亦初隨后問道，“許慎是誰？”
“跟，emmm不出意外大概是我哥。”青衣跟了這一局，拿起了手中的牌，面上表情不變，手指卻輕輕屈起。
楚凡注意到這個小動作，結合他的表情，拿起自己牌看了一眼，加大了籌碼。順口問，
“事情解決了？”
“不辜負組織信任，短時間內太平啦~”青衣看著楚凡表情，遲疑要不要繼續跟。
桌上大部分人棄牌了，只剩青衣和楚凡，兩人你來我往了幾番，青衣最終在對方的加碼下丟了手中的牌。
云亦初開心的替楚凡收著錢，活脫脫一個小管家婆。
只是手底下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往自己跟前扒拉兩個。
楚凡只當沒看見，只是懶懶的靠回背后的軟枕上“累了，今天到這里吧。”
青衣哀嚎一聲，收拾著東西。
“殿下，屬下有事同您稟報。”收拾了東西，池卿忽然正色。
不想打擾到男人休息，云亦初示意他噤聲，帶他去了隔壁的房間，事關公事，齊硯也跟了上去。
房間里只剩下青衣和楚凡兩人。
“要睡會兒么？”青衣去抽他身后的墊子，想要扶他躺下休息。
“別！”
楚凡出聲制止，卻已經晚了。
青衣意外的感受著手底濕潤的觸感，背后的布料被層層浸濕。
“阿凡，你……”
離得近了，從這個角度去看，才看見額上早已沁出一層薄汗，垂下的手死死攥著身下的被單，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忍受什么劇烈的痛苦。
被他這副模樣嚇到，青衣慌亂的想去喊大夫，被男人倏地抓住了手臂。
“別喊……”
楚凡低聲制止了他，心臟傳來的劇痛打斷了他剩下的話。
手陡然攥緊胸前的衣襟，大口呼吸緩試圖緩解這洶涌的痛感。
不知所措的青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無力躺倒，瞬間臉色煞白，唯獨唇色泛著異常的紫。
即便如此，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男人的身體已經差到了這種境地。
手緊緊捂住嘴，青衣怕自己哭出聲，再讓他擔心。
他以為，只要每天讓他過得開心，大家都不提，總會慢慢消減他失去雙腿的難過的。
可他忽略了，這副看上去還強健的身體，早已殘破不堪。
早已，油盡燈枯。
不知過了多久，心口的疼痛才稍稍停歇。
楚凡脫力的松開了手，順著過長的劉海滴了下來，落在床褥上，留下一片濡濕的痕跡。
緩了緩，費力的抬起眼，才看到哭的不成樣子的青衣。
心中浮現出內疚，“嚇到你了。”
虛弱的聲音帶著歉意，讓青衣更難過了。
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青衣壓抑聲音的顫抖，“怎么會這樣？”
沉默了片刻，楚凡將祝祁的話如數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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