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這么乖巧的沒動還是讓楚凡非常滿意的。
好在沒有破皮。
“請問有人在嗎?”剛站起身活動了下蹲的有些麻的腿,外間就傳來了一個銀鈴般清脆的聲音。
他們和村里人交集不多,大概也是怕吵到村里的人,他們的屋子在村莊的最外沿,而且地勢要高一些。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有幾家定制東西的人,不過那時他還沒學會,就找了些借口打發,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來了。
這時候會忽然有人到訪,讓他有些提防。
把毛巾放下準備出去看一看,誰知被某個半天不吱聲的人抓住了衣擺。
“衣服。”
這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因為出汗脫了半身衣服,這么出去見人確實失禮。不好意思的蹭了下鼻子。
這小崽子。
門外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一身輕便的布衣,袖口繡著幾樣花草,顯然是個愛美且心靈手巧的姑娘。
穿著雖然普通但難掩少女的靈動。
看到楚凡出來時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雙頰染上了些許緋紅。
這打鐵的男子她以前見過,只是此刻見了分明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剪了頭發?
“姑娘有什么事么?”看到是村里人楚凡放下了心,詢問對方來意。
“大哥,我家鐮刀鈍了,想打一把鐮刀頭。”柳月拉著家常,“前些日子他們說你不打鐵了,都去鎮子上買的,不過這幾日我爹說看煙應該是可以打的,就讓我來問問。”
“好。”村里的市場雖然人不多,但好在省事兒。
隨意掃了一眼,楚凡忽然注意到她的腳。
嬌小的腳上一雙千層底的布鞋做的十分精細。
被男人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柳月低頭撩了下鬢角碎發,“那價格怎么說?”
“你鞋是自己做的么?”
“恩!”柳月被這不相干的問題問的有些懵,不過還是驕傲的點點頭。
在這里,未出嫁的姑娘在婚前,都會給自己的意中人做一雙鞋,一是定情信物,這樣男人就走不遠,二是也讓夫家看看自己的針線手藝。
所以村里的姑娘們基本在懂事兒開始,就會做鞋了。
她是村里手最巧的姑娘,誰也沒她納的鞋底勻稱。
聽到這話楚凡滿意的點點頭,“不用付錢了,你幫我做雙鞋。”
“啊?這不太合適吧……”柳月有些嬌羞的低下頭。雖然這男人長得不錯,但是這進度是不是過于快了?
“沒什么不合適的。”鐮刀顯然比一刷干部謝價格貴一些,楚凡以為她不愿意占便宜,對她印象不錯。
這姑娘三觀很正啊。
做起事來也一定認真,楚凡覺得自己的這個選擇還是相當正確的。
把人引進屋,隨后指著云亦初,“幫我給他做雙鞋。如果姑娘心里覺得過意不去,做兩雙也可以。”
“啊?”
看到赤腳坐在床上的云亦初,柳月才明白自己誤會了,心中有些懊惱自己的自作多情。
原來是這個意思!
自己剛才在想寫什么呢?
想要抑制住臉上的紅暈,卻適得其反,更加顯露出她的心思。
楚凡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倒是云亦初若有所思。
眼睛轉向云亦初,少年俊朗的面容,微紅的眼眶,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格外討人喜歡
明明年齡和自己相仿,卻詭異的激發了她的母愛之心。
雖然面容出眾,但是身上的衣服卻松松垮垮,聽說這家里連個女人都沒有,難怪要找她做鞋。
想到這里,看云亦初的眼神已經不單單是喜愛了,而是像看著雨天屋檐下濕漉漉瑟瑟發抖的小貓一樣。
充滿了憐憫。
云亦初被他這種眼神看得不自覺抖了一下,撇過頭不再看她。
“哎呀,他害羞了!”柳月更加興奮了。
他好可愛我好變態!
啊啊啊啊!
隨即答應了楚凡的條件,兩雙鞋換把鐮刀,那可太劃算了!
“那個……對了,我叫柳月,你叫我阿月就行。”
“楚凡。”
“那我就叫你楚大哥好了。”楚凡不太喜歡交際,好在柳月是個自來熟。
“楚大哥,還有這個^”
“哦,這是我遠房侄子,叫小白。”楚凡隨口編了個謊解釋云亦初的來歷,聽到名字云亦初臉色僵了下,背過臉去不讓人看出異常。
““楚大個,你有小白的鞋樣子嗎?”
“鞋樣子?”
……是啥?
這個問題涉及了楚凡的知識盲區,從來沒穿過布鞋的他不明白這是個啥東西。
好在這個時候青衣牽著馬回來了,馬背上還放著個背囊。
看到屋里的少女有些激動,木頭終于開竅了啊~~~~
“阿凡,你們聊什么呢?”
和青衣介紹了下大致情況,青衣聽完也沒思考,直接問,“鞋樣是什么阿月?”
得,另一個自來熟。
瞬間距離拉近了。
“就是一張紙。”感嘆了下這一家三口的顏值,柳月解釋道,大概形容了下,“我要知道他的腳型和大小。”
買來的鞋子都是固定尺碼,沒有自己做的合腳。
“比著畫一下也行,我回去自己剪。”
……
他們還真的沒置辦筆墨。
不過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某人成功的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捏起云亦初的一只腳,楚凡把毛巾用水打售后擦濕了整個腳面,接著在紙上按了一下。
青衣:……
云亦初:……
柳月:……
動作行云流水簡單粗暴。
“可以么?”
“恩……可以可以。”柳月打破了尷尬,這么好看的男人有點缺點怎么了。
交易達成,柳月就起身告辭了,“等我做好了就給你送過來。”
送出門的青衣還對著柳月遠去的背影招呼,“吃完飯再回去啊~”
雖然他還沒做。
這人還真是……不可言說。
相比于楚凡的格格不入,青衣融入的似乎太好了,若不是確定了身份,他言行就跟這里土生土長的村里人似的。
在他帶回來的包裹里翻找著,終于翻到了衣物,拿出來看了一眼大小,隨后丟給了云亦初。
雖然比不上在府里時的衣服,但布料卻細致柔軟了很多。
向來都是被人服侍的云亦初擺弄著布料,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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