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和歐陽懿這邊一刻不停的投身勞動。
安杰那邊則愜意了很多,江德福分到了帶大院子的平房,屬于松山島上數一數二的房子。
剛來這里,安杰的心思全用在了布置新家以及適應環境上。
安放完家具和擺件的位置,安杰把箱子里的衣服都拿出來重新洗曬晾干,
院子里,安杰瞇著眼睛吹著風,在一排排的衣服里穿梭,享受著難得的悠閑。
“哎呦我滴娘嘞,你可真闊氣啊,你看你這曬了一院子的好衣服啊。”隔壁的張桂英站在自家房頂感嘆,為了引起安杰注意到自己,她還朝著安杰的方向招手。
突然從背后襲擊的聲音,使安杰臉上的笑卡殼了,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能住在他家隔壁的,和江德福的職位應該相差不遠。
經歷了秀娥嫂子,這一次她相信自己可以很好的處理鄰里關系。
安杰笑著招手回應,“你站在房頂上干什么?別站著了,過來我家里坐坐吧。”
聽她這么說,張桂英喜不自勝,早聽說參謀長的家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沒想到還這么熱情好客。
張桂英三兩下就從扶梯爬下來,出門右轉進了江家的院子。
“房頂上能干的事可多了,曬菜干魚干曬被子,你想干什么都行。”張桂英熱情的解釋著。
安杰淺笑,“是嘛,那還真不錯哈。”
張桂英對著安杰晾曬的裙子贊不絕口,“這么多好衣服,我就是一輩子也穿不完呢?”
這句話戳到安杰的盲點了,只能一個勁的尷尬點頭。
張桂英把安杰的裙子挨個摸了遍,每摸一遍還要評價一句。
安杰尷尬的想摳腳趾,她不喜歡別人未經允許碰她的東西,何況這些裙子是她費了一個上午時間剛洗干凈的,這摸隨意的摸,不等于白洗了嘛。
衣服告一段落,張桂英問道,“家里都收拾好了吧?”
“差不多了。”安杰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問這個要鬧哪樣?
果然不等安杰邀請,張桂英先主動走進客廳參觀,嘴里不時念叨著,“還有哪里沒收拾的不?我閑著也是閑著,剛好給你搭把手。”
安杰笑著拒絕,“謝謝你,暫時不用了。”
鄰居太熱情也怪難為情的,還得罪不得!
張桂英眼前一亮,被吸引住了,“你可真闊氣,這么多杯子我就是一輩子也摔不完啊。”
眼看著張桂英走到放各式杯子的那層櫥窗前,安杰靈機一動,“大姐,要不你帶我上房頂看看吧。”
張桂英不屑道,“哎,房頂有啥好看的,要不我還是幫你收拾家里好了。”
說罷,她擼起袖子準備開干。
安杰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委委屈屈的說道,“大姐,可是我還真沒見過房頂是什么樣的。”
“這樣啊。”想到安杰的資本家小姐的身份,張桂英恍然大悟,“明白,明白,你跟我到我家來看吧,你家缺個梯子,沒有梯子你是上不去房頂的,趕明啊,讓你家江參謀長去老鄉家里買一個。”
安杰抑制不住笑容,跟在張桂英屁股后面去她家上屋頂。
她說什么安杰根本沒放在心上,重點是她辛辛苦苦擦洗干凈的杯子們保住了!
突然心情很好,怎么回事?
安杰和張桂英的相識就始于此。
后來又經過幾天的相處,安杰發現張桂英是真熱情,對誰都是天生自來熟,尤其對自己這樣長得美的就更加熱情了。
她和秀娥嫂子身上有一種共同的美,勤勞且質樸。
忘了說,松山島上還沒通自來水,整個島的居民喝水用水靠著唯一口水井。
安杰在島上第二個認識的女性朋友葛美霞,就是在打水的過程中認識的。
起因是江德福故意晾著水缸幾天沒刷,長了一層漂浮物,早上起來沒干凈水洗漱的安杰被逼得沒辦法了,換了長裙高跟鞋出門挑水。
干過農活都知道,高跟鞋只適合在路上美美噠福,真正要做事還是得穿平底鞋。
安杰新奇的打扮吸引了一堆孩子捉弄她,關鍵時刻是葛美霞出面給她解的圍,教她怎么打的水。
可惜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臭屁小孩追了安杰一路,安杰氣急敗壞把水桶連帶扁擔仍在家門口不要了。
張桂英從隔壁聞風而來趕走了這群沒教養的小孩,將安杰扔在門口的東西撿回了家。
安杰在家里閑了好幾個月,江德福才給安排的工作。
還是因為島上的學校缺一名語文老師,對文化要求比較高,劃拉來劃拉去符合條件的只有安杰,沒得選了。
早些時候不是沒有適合安杰的工作,江德福沒同意,安杰現在作為參謀長的家屬,要以身作則,讓群眾先就業再考慮自己的問題。
家安下來了,工作有了,還交到了新朋友,姐姐安欣調到松山島的愿望卻始終無法實現。
江德福明里暗里提了好幾次,都被政委王建彪給駁了回來,以各種理由阻攔。
即使是安欣單獨帶著兩個女兒到島上來也不行。
別的事倒還好說,興許江德福還能爭上一爭。
有歐陽懿的這層關系在,江德福只能當啞巴了。
為了這件事,安杰從來沒給過王建彪好臉色。
明明他媳婦張桂英是那么的善良,怎么會嫁給他這個老古板,搞不懂了。
除此,整個島上討厭王建彪的不止安杰一人,海了去了,他整天黑著臉到處得罪人。
也不知道是真正經還是假正經。
安杰暗暗發誓,王建彪最好有本事正經一輩子,別犯什么嚴于待人寬于待己的錯誤。
如果讓她抓到什么把柄,她一定沒好果子給他吃。
島上的日子過的飛快,過了三四年,安杰已經是五個孩子們的媽了。
繼大兒子二兒子之后,安杰又生了兩胎,一對龍鳳胎江為民和江亞菲,以及最小的女兒江亞寧。
生活總體還算幸福。
島上沒啥大新聞,無非是今天誰在海里摸的魚多,明天哪家孩子讀書爭氣考第一。
飯桌上,江德福突然說起,“你收拾一個房間,德花過幾天要到島上來了。”
“房間現成有的是,德花只管來就是了。”安杰詫異,難不成她還能虧待小姑子加朋友的江德花,她想她都來不及好不好。
江德福嘆了口氣,“我說的不是客房,德花要長住,她調到島上的醫院工作了。”
“那感情好啊。”安杰語氣里的興奮很明顯,“不對,你說德花好端端的到島上當什么醫生?”
江德福蹙著眉說道,“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他也想知道德花放著大好前途不要,跑島上湊什么熱鬧。
罷了,明天德花人到了再問個清楚也是一樣的。
德花站在甲板上,看著岸邊的人影越來越清晰,激動的快要跳起來了。
安杰要帶孩子,不方便出來,所以已經可以滿地跑的老大和老二,跟著江德福來迎接他們姑姑的大駕。
“姑姑,姑姑!”
孩子們特有的嗓音在海風的襯托下更加清晰,瞬間掃去了德花大半壓抑在心底的情緒。
江德花下了船,第一反應就是抱起國慶和軍慶,掂量掂量他們是瘦了還是胖了。
德花一路坐車,說不累怎么可能,反正江德福是不信的,佯裝生氣的說道,“國慶,軍慶快下來,別纏著你們姑瞎胡鬧。”
德花淺笑著,無所謂的說道,“三哥,沒事的,我好的很,倒是你們呢?過的怎么樣?。”
江德福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咳嗽了幾聲,“回去再說,安杰已經做好飯在等著咱們了。”
他此刻想問清楚德花,促使她過來東山島原因的那種急迫感,一點也不比兩個兒子低。
如若不是外邊人多口雜,他恨不得立地成佛。
德花吃上飯,喝了兩杯小酒助興,話匣就打開了。
她慢慢的說道,“這一切還得從秀娥嫂子生四樣說起…。”
王秀娥懷上了第四胎,她前三胎都是自己在家生的,并且前前后后不到半個小時就生了出來,因此第四胎還打算在家里生。
老丁和秀娥嫂子想法是一致的。
臨到生產那幾天,老丁臨時接到通知要外出訓練的通知,王秀娥不小心在家摔了一跤早產了,耗了很久沒生出來,暈倒前她咬著牙堅持爬到家里新安裝的電話前,尋著記憶里德花的電話號碼,打出了最后一個救救電話。
等老丁訓練回來,地上床上除了一大攤血跡,老婆孩子都不見了。
原來王秀娥被趕來的德花送去了醫院搶救,早產加胎位不正,如果再晚一點送來直接一尸兩命。
孩子和秀娥嫂子的命都保住了,唯一的遺憾就是王秀娥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德花覺得是好事,老丁和秀娥嫂子已經有四個孩子了,還個個都是男孩,以后壓力肯定是杠杠的,再加上過多的生育會使得女人顯老,各項身體機能都會有一定程度的退化。
德花這次這么幫王秀娥,惹了醫院一部分激進人士的眼,天天大會小會的開,別的什么也不做,盡說德花隔墻角,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德花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個工作氛圍也太壓抑了,加上不想讓楊書記替她承擔壓力,一氣之下選擇了調到松山島工作。
等江德花說完,安杰和江德福之間已經眼神交流了好幾回。
江德福捧場道,“這才像我的妹妹,你放心,在島上別的不說,自由管夠!”
務必要讓德花在他的照耀下感受到快樂。
江德花噎住了,“三哥啊,也沒那么夸張,我是到島上當醫院副院長的。”
三哥是有多小看她了,這幾年她手里過的病人不計其數,業務能力一流。
她早進化成了老油條。
人總不能越混越差不是。
安杰打圓場,“德花,不理你哥了,我床都鋪好了,今天我要和你睡,把我們這幾年沒聊的天全部補回來。”
江德福不屈道,“那我呢?!”
媳婦要跟妹妹跑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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