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盛家舉行了洗三禮,老太太特意從山里趕了回來,自打明蘭出生以來,盛府可好久沒有傳出添丁的喜訊了。
因為怕小長橋受風寒,在洗三禮上由乳娘抱著晃了一圈就回屋里去了,都是自家親戚朋友,沒有外人,也就不拘泥于繁文縟節,一切以子嗣為重。
洗三禮后,如蘭將明蘭逼到墻角,身高上的微薄優勢,把明蘭堵的死死的,“六妹妹,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姐姐了?”
墨蘭和婢女負責阻隔小桃。
明蘭踮起腳尖,背后是冰涼的墻面,退無可退,“五姐姐自然是我的好姐姐,明蘭愚笨,五姐姐快人快語,有話直說便是。”
如蘭不與明蘭客氣,大咧咧道,“六妹妹帶我去你小娘院里看看小弟吧,方才人多,我還未來得及看清楚他長什么樣。”
“這,這怕是不大容易…小娘說了長橋不宜…。”明蘭瞪大眼睛,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被如蘭直接伸手捂住嘴。
“不許說不!”
墨蘭閃躲著眼神,逃避明蘭求救的目光,她和如蘭是一個想法,今天這一出是她提前和如蘭商量好的,她又怎么會幫明蘭。
“嗚嗚嗚。”
明蘭無力的掙扎,最終屈服于兩個姐姐的淫威,不情不愿的領著人回自己住的小院。
林小娘盛情接待了兩人,要看就光明正大的,何必偷偷摸摸。
等如蘭和墨蘭凈了手,令乳媽抱長棟出來,放在小床上,給她們看個夠。
長橋是個安靜性子,吃飽喝足,酣然大睡,不哭也不鬧,任人上下其手。
“哇,他的手好小。”如蘭驚呼。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這么小的人,自己的手是他的好幾倍大,小弟真有趣,好玩!
“是呢,六妹妹好福氣,得了個親弟弟,我和五妹妹便是拍馬也趕不上的。”墨蘭的小心眼作祟,陰陽怪氣道。
明蘭雖然看起來傻愣愣的,心里和明鏡似的,四姐姐時不時抽風拿話刺自己,其實她該是也想要她親娘生個弟弟出來,明蘭思考了這件事的可行性,根據自己有限的知識,認真道,“這算哪門子的福氣,四姐姐回去問問林小娘和爹爹,指不定明年的今天,林棲閣就多了個弟弟,最小的弟弟,可叫我和五姐姐羨慕壞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原是說給墨蘭聽的,如蘭放到了心上,晚上就拿著這話去問大娘子。
劉媽媽扶著大娘子躺到塌上,忙了一天了,是時候好好休息,可還沒躺好,如蘭語出驚人,叫她一個激靈,直直坐了起來,“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如蘭扭捏道,“就是,就是娘再給我生個小弟弟的事,娘你快點生啊。”
明蘭有弟弟就罷了,總不能等墨蘭也有了小弟弟,剩下她一個人沒有。
大娘子哭笑不得,她前些年生如蘭壞了身子,后來養好了又沒這個心思,一直拖到了現在,最大的孩子華蘭就要出嫁了,用不兩年,自個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總不能和女兒一起懷胎生子,外頭的人還不得笑死她。
不好讓如蘭失望,安慰道,“為娘我是生不了了,你等你大姐姐給你生侄子侄女玩罷。”
如蘭登時傷心的哭起來,偏偏她沒有!
大娘子王若弗和劉媽媽顧不得疲憊,圍著氣鼓鼓的如蘭,哄了又哄。
直到睡前,如蘭的眼角還掛著淚珠。
好在,如蘭年幼玩心大,大娘子責令葳蕤軒上下不準再提和七哥兒長橋有關的字眼,如蘭耳根子清凈了,過兩日就忘了。
另一邊話的林棲閣,墨蘭想著這事睡不著,翻來覆去,要不,干脆去找小娘問問?
她的手剛搭上林噙霜的房門,就讓守門的周雪娘攔下了。
“四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周雪娘揮舞著雙手,小聲說道。
墨蘭摸不著頭腦,小娘房里的燈還亮著,那小娘必定沒睡,有何不可。
“你再攔我,我要生氣了,我發起火今天大家都別睡了。”
周雪娘雙手合十,祈求道,“我的四姑娘哎,千萬別,主君也在里頭呢,有事你和我說,明天一早我就告訴小娘。”
“爹爹也在啊,行呀,你告訴小娘,讓她和爹爹趕快給我變個弟弟出來。”墨蘭笑嘻嘻的。
“好,奴婢知道了,四姑娘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壽安堂給老太太請安呢。”
周雪娘還以為什么大事,四姑娘想的事里屋正發生著,沒有個把個時辰結束不了,還好沒讓她闖進去,這事半中間平白被打斷,多尷尬!
話雖如此,墨蘭回到自己床上,開始幻想起有小弟弟小妹妹后的生活了,折騰到后半夜才睡著,第二天起來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
清晨,眾人都早早來到壽安堂,與老太太請過安行過禮后,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聊天,話題中心不外乎圍繞著華蘭這位準新嫁娘展開。
聊到一半,大伙的目光全被房媽媽取出的大木盒子給吸引住了,木料雖看起來有些年頭,上頭的裝飾依稀可見新造時的華麗。
房媽媽把盒子徑直塞給了華蘭,老太太笑道,“快打開看看,這是我當年的陪嫁,如今就給你了,添進你爹娘給你準備的嫁妝里。”
話音剛落,隨著盒子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異常華麗的紅寶石頭面,經房媽媽解釋,才知道是老太太的父親老侯爺用盡心思特意為女兒打造的。
華蘭要說不喜歡是假的,尤其是這么美麗的首飾,“祖母,華兒不能收,這副頭面歷經幾十年依舊光彩奪目,可見是您經常賞玩呵護之物,華兒不愿奪人所愛。”
把在一旁急得和她使眼色的人大娘子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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