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抬眸看著人,靜默了片刻,忽然甕聲道:“應初衍,我挺想你的。”
殿堂里的氣氛瞬間變得耐人尋味,這句話就像是在平靜無瀾的湖面上投擲了塊石子,驚起了一灘鷗鷺。
應初衍的神色有些怪異,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他看著她,對方清亮透徹的眸子里滿是他的身影,有一瞬間他能感覺到心跳漏了一拍,“你……”
“我說的是真的。”阿寧慢慢朝他靠近,最終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她繼續道:“那你呢?有沒有想過我?”
少女目光坦然,道出這話時亦沒有夾雜其他情緒,仿佛只是在問“你吃飯了嗎”這么簡單。
可在應初衍這邊聽來卻是另一種意思了,只見人下顎線緊緊繃著,耳垂卻驀然紅了起來。
或許是對方眼神過于直白,他抵不住地往后退了幾步。
“何時出來的?”他錯開那句顯得曖昧的話術,反問她。
“就前幾日。”阿寧乖乖的回答。
“你不該出來的。”應初衍眼神復雜的瞧了她一眼。
三年前他從她的幻境里出來便回到了當初墜崖的地方,那時他以為她也出來,可找遍了恒山也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不僅如此,連初遇時的那座山洞他也沒有找到,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后來因為宗門的事,他又不得不離開。
直到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了他才又去了趟恒山,只是那會兒山上已經被冰雪覆蓋,尋找起來更為不易,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這或許是天意,畢竟夙苜花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后來他在當初墜崖的地方留了縷神魂,只要這邊有任何動靜,他便會第一時間知曉,不過三年來,神魂無恙。
然而就在前幾日天象異變,神魂異動,他即刻趕了過去,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但好在他沒有錯過。
“應初衍,你不必擔心,我如今可厲害了,即便是剛剛那劍陣,我也有把握逃出去。”阿寧揚起眉,小表情頗為自得。
“你倒是心大,若是被人知曉你的身份,即便我本事再大也護不住你。”應初衍目光微凝,語氣淡淡。
許是談及方才之事,男子這會兒又變成青陽宗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一樣的仙君長老,淡雅又漠然。
“我會很小心的,也會保護好自己。”少女眉眼生的極為好看,說話時小表情很多,卻更顯她生動鮮活。
應初衍默然,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從今日起,你便住到我這,做我的記名弟子,之后不管去哪都要與我知會。切勿告知任何人自己的身份,不管對誰都要有防備心,頭上的玉簪也別取下,它可以掩蓋住你身上的妖氣。”
“那這是送我的?”阿寧抬手摸了摸別在發間的簪子,心頭一動。
說實話,她挺喜歡這個玉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上面雕刻的小花與她的本體很像,不免引起回憶。
妖嘛,總是懷念過去,還是花的時候想變成人,變成人后又時常想起還是花的形態。
“若是喜歡,送你也無妨。”應初衍淡淡地說,似乎這東西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阿寧眼睛一亮,抱著腦袋,微揚下巴:“那你可不許要回去了。”
見此,應初衍恍惚間想起當年在石洞里發生的種種,目光柔和了些,答應道:“不會。”
那本來就是給你的。
三年前他就準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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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上山時沒有帶什么東西,所以她也沒有回新弟子住所,而是在應初衍給她安排的房間里屏息氣神試圖與相原建立聯系。
自從沖破結界出了那石洞后,她便與相原斷了聯系,三年的陪伴與教導讓她習慣了腦海里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會兒忽然靜了下來,倒還有些不習慣。
她現在很后悔,離開石洞的時候沒有進入幻境,把相原一同帶出來。
另一邊,青陽宗的掌門,也就是比試臺上的白衣女子若芙火急火燎地趕來應初衍的殿堂。
她的身后跟著一位藍袍少年,少年的裝扮與宗門弟子內無異,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少年的藍袍顏色會更深,袖口上繡的云紋也與他人不同。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的佩劍,不是宗門里發配的普通銀劍,而是極品靈器,僅僅只是劍鞘就能感受到此劍的不同尋常。
“師兄,你與那女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芙沒有了先前比試臺上冷若冰霜的模樣,此時的她只是個好奇心爆棚的小師妹。
“應長老。”若芙身后的少年緊跟而上,看到應初衍時垂首行了個禮,隨后便站在一旁,雖然他并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可臉上的表情卻是與若芙一樣。
應初衍對這個師妹還是有些信任,因此也不打算瞞她,除了阿寧的身份,其他的也如實告知。
“當初我墜崖,是她救了我,做為報答,我曾許諾過她一件事,不過那時她沒想好,如今想好了,便來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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