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洛目光終于從和他的對視中移開,點了點頭。
她闔上劍譜,然后從榻上起身,走了過去,友好的伸手:“我是昭落,你好。”
最開始的謝慈清是帶刺的刺猬,孤僻高冷,不主動搭理任何人。
因此對于她友善的握手,只是輕輕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了,沒有任何動作。
西洛也不在意他“不禮貌”的行為,小孩子總是任性的,她是大人,可以多擔待。
姬堯之給他們解了圍,一手牽一個,帶著他們倆在屋內、屋外轉了轉,給謝慈清介紹地形。
后面她才知道,謝慈清是來蓬萊暫住的,嚴格來說并不算是蓬萊弟子。
不過,誰也不知道他要暫住多久,姬堯之也沒說過,只說隨謝慈清喜歡。
于是他一住就是十幾年,即便沒有正式拜師蓬萊,但也成為了大家的清師弟。
——
西洛很想去探究為什么自己第一次見到謝慈清時,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因此在那之后,她無事便會去找謝慈清相處。
他明顯是不待見她的,也表現得很明顯。
她叫他,他不回應,也不理她。
謝慈清那會就像個悶葫蘆,什么回應都沒有,全都憋在心里,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在角落發呆。
熱臉貼冷屁股久了,是個人都會不開心。
西洛當然也是。
于是她選擇遠距離觀察謝慈清,保持距離。
她也就多了一個喜歡爬樹,靠在樹上看景色地習慣。
剛開始,謝慈清看見她的注視,還會皺眉離開,到后面他也習慣了,面不改色的在她面前努力練習著蓬萊劍術。
不過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妖,學不了人族的修仙之法。
那段時間,鐵劍砸到地面石板上的清脆聲就沒斷過,謝慈清像是和劍譜死磕上了。
“你為什么學不了?”
她這個觀察偷窺者先一步看不下去了。
西洛不明白,明明蓬萊劍法第一章那么簡單,為什么有人苦練半個多月,還是沒半分進展?
謝慈清看上去,不像是資質不行、天賦差之人啊...
他沒理她的話,再一次俯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劍,準備重新揮劍。
西洛雙手撐住枝干,從樹上跳了下去。
她這會兒衣著還并未改變,不像往后的一身紅,而是穿著蓬萊青白色的弟子服。
“像這樣。”她靠過去,抽了自己背在身后的劍出來,轉了個劍花,按著劍譜第一章舞了起來。
她雖然也才五歲,但身姿已初有雛形,蓬萊劍法軟中見剛,柔中有烈,劍被她揮的很流利通暢。
“你試試?”
她對謝慈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著學。
畢竟他沒有像她一樣,天天都去弟子堂,直觀地看師兄姐們舞劍。
西洛猜,或許是謝慈清這半個月都被劍法折磨,想要學會劍譜的欲望,超過了不想和她相處的愿望,他這才沒離開。
雖然他仍舊沒有開口,只是緊盯著她的動作,然后一點一點的跟著,但這也讓她很開心了,今天進步一小步,明天可能就是一大步!
“對,就是這樣,”她握著劍擋在了身前,“然后將氣注入劍身,劈出去!”
劍被她劈在了身前,劍波蕩起了地面上的落葉,輕飄飄飛到了空中。
而謝慈清按著她的動作,“鐺!”
劍再一次從他手中脫落飛了出去。
現在變成西洛不解了,明明她都看到了謝慈清,動作百分百還原了,為什么還是不行?
動作都是對的...
“你有注氣進劍身嗎?”她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原因了。
她第一次聽見了謝慈清的聲音。
“氣?”他帶著疑問的一聲,臉上神色卻沒什么變化。
不過他的聲音符合他的歲數,是孩童的稚聲。
謝慈清好像對于氣,一竅不通,似乎對于修仙一途沒有概念。
西洛抿抿嘴,準備開始給他科普。
“對啊,氣。”她將劍收了回來,“我們還未筑基,沒有法力,要先凝氣筑基。”
“可是,我不是人。”謝慈清這一句,打亂了她將要說的話。
“?”
“什么?”
他似乎沒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輕眨了眨眼睛,紅唇微啟:“我是妖。”
“妖?你是妖?”她有些驚訝,因為姬堯之從未提起這事。
但她也知道這世界,人妖和平共處,并沒有什么偏見。
“那怪不得,”她呼了一口氣,終于找到原因了,“妖力和法力是不同的,道法只能用法力。”
而妖是修不出法力的,雖然妖能化為人形,但身體結構本質是不同的。
西洛看著謝慈清有些茫然的臉,問:“你不知道這些嗎?”
她以為這些是這個大陸的常識。
謝慈清搖頭,難得看上去有幾分乖巧。
然后她就看見他目光望去了不遠處地上的鐵劍,有些落寞。
“我教你。”
她快步走過去,將劍撿了起來,遞給他,“總有劍法可以學的,我教你。”
對于自己會多管閑事這件事,西洛也解釋不清,就像她解釋不了第一次見謝慈清的感覺。
她思來想去許久,最后只能用熟悉這個詞來形容。
就像是靈魂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她的靈魂在見到謝慈清時,感到親切熟悉、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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