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一些不自然地輕輕咳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陛下想要什么?臣都給。”慕君臨貼著江深,氣息撲面而來。
江深覺得有些癢,想要往旁邊退,慕君臨微微往江深臉轉的方向挪,與江深面對面。
“陛下真的不記得許給臣的承諾了?”他的語氣很是寵溺,聲音輕柔。
江深抬眸看向慕君臨,看著慕君臨眼中的憐惜和濃烈的愛意,他目光微閃,“不記得。”
他還想逍遙快活幾天,慕君臨這架勢就是恨不得馬上成為他的鳳君,況且他還不知自己是男子,現在喜歡他,估計以為他是女子才……
江深心里其實是有一些失落的,他心口處悶悶的。
看著慕君寒這張臉,江深心里閃過一絲痛意,伸手推開慕君臨,“我困了。”
江深突然的冷漠讓慕君臨有一些不知所措,難道是他剛剛的舉動太過了?
慕君臨看著已經閉上眼的江深,心里有一陣苦澀,看來如今他還是做的不夠。
江深聽到沒有了動靜,微微睜開眼就看到慕君臨一臉失落無力,江深心尖本來已經壓下的沉悶和痛感又涌了上來。
“君臨……我記得。”江深不自覺地說了出來,說出口的一瞬間,江深是有一些后悔,他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說。
慕君臨的眸子轉亮,緊緊盯著江深,內心的雀躍怎么也壓制不下,他彎腰狠狠堵住了江深還未閉合的唇。
江深對于這一突然的行為還有一些沒反應過來,待他意識稍稍清醒的時候,屋內顯然已經是回蕩著什么。
這些都在暗示著有多么的……
慕君臨掀開被子,與江深貼的更近,他扣著江深的腰,將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他蓋著江深。
江深的額間細汗不斷冒出,實在是有一些太熱了。
他伸出無力的手去推開慕君臨,這次沒有像上次那般順利了,根本就推不開。
慕君臨眸中強烈的情緒是半點也控制不了了。
陛下還記得,他并沒有拒自己千里之外,內心的狂喜都化作動力。
江深見慕君臨沒有反應,只能去咬。
還好,慕君臨清醒過來了,他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親了親江深的耳垂,抱著江深,“陛下,臣很開心。”
江深:“……”
他感受到了,確實開心到不知所云了。
就想要壓榨他。
慕君臨低頭看著自己整整齊齊的衣服,愣了一下。
立馬下床,“陛下,我去沐浴。”
他剛剛從外面回來,衣物定是不干凈的,就這樣玷污了充滿江深氣息的被褥。
江深聽到沐浴兩個字,臉紅了些。
等到慕君臨沐浴完,江深已經熟睡了。
慕君臨輕輕地鉆入被窩,擁著江深,緊緊盯著江深的臉,一夜未睡。
江深第二日是被慕君臨搖醒的,慕君臨的臉就驀然出現在江深的眼前,江深有些不清醒,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看著慕君臨。
“起了,要上早朝。”
慕君臨要向江深證明自己的誠意,就辛苦江深今日醒得早一些,以后不會了。
江深聽到早朝這兩個字,又閉上眼睛。
他不想去上早朝,太麻煩了,而且凌晨四五點起,他真的不行。
突然覺得,誰想當皇帝就去當吧,他不稀罕。
慕君臨知道江深一時之間不會起來,他只能輕輕在江深耳邊說:“陛下要是不醒,我可就要做些什么了。”
江深猛然睜開眼睛,可依舊還是沒起,看著慕君臨,往后退,離慕君臨遠了些,然后又閉上了眼睛。
看著這樣的江深,慕君臨只能寵溺的笑了笑,“陛下逼臣的。”
緊接著慕君臨就光明正大地堵住了自己想了許久的唇。
江深本來是秉著怎么也不醒的原則,結果實在是不行了,畢竟要是再繼續下去,衣服都要無了。
“我起。”
真的是一點也不嫌臟,一大早的牙都沒有刷。
慕君臨移開,輕輕刮了刮江深的鼻梁,“就今日。”
江深撇過頭去,他現在因為早起心情非常不爽。
慕君臨知道江深心里還有氣,可慕君臨等不及了,他想要陛下知道他的誠意,他也不想陛下因為自己而受到大家的冷嘲熱諷。
陛下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好不容易他等到了自己的光,他怎么可能還會想著要那份尊嚴。
江深起身將衣服整理好,穿好了衣服。
洗漱完后,慕君臨壓著他吃了些早膳,兩人就一前一后去了朝殿。
慕君臨乖乖地站在殿下,看著皇位上的江深,唇角含笑,一大早就來了的錢仲看到這一幕很是心歡。
看來慕君臨已經敗在這情字上了,陛下這邊他自然有辦法可以讓其妥協。
殿內的大臣越來越多,看著君位上的江深,皆都是一愣,緊接著就看到面色極好,滿面春風的慕君臨又是一愣。
時隔半年,他們都以為陛下真的如同傳言一般死了,沒想到就出現在這。
而攝政王看著陛下笑的那么寵溺是怎么一回事?
總覺得有一些怪異。
直到上朝時間到了,攝政王直接上前,說出來的言論讓大臣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攝政王?
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慕君臨隨著一聲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監的那一句“有本起奏,無事退朝”后,慕君臨拿著玉笏上前,彎腰很是恭敬地說:“臣有事起奏。”
江深困的眼睛有一些睜不開,本來以為他是來打醬油的,看到慕君臨這么恭敬,他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準。”
慕君臨這才抬頭看著江深,眸內一片笑意,“臣有罪。”
江深:“???”
這是哪一出。
錢仲看著慕君臨也是有一些愣,他不知慕君臨這是要搞哪一出。
江深瞌睡蟲就這樣被嚇跑了,“何罪?”
“臣身為大臣,為亂綱朝,此為一罪。”
“臣擁兵自重,脅迫陛下,此為二罪。”
慕君臨停頓了一下,眸中的情緒變得猛烈,江深覺得慕君臨露出這樣的神情準沒好事。
“臣心許陛下,褻瀆陛下,此為三罪。”
此言一出,底下的大臣就開始不淡定了。
朝堂上開始議論紛紛,六公主一直都是事外人的狀態,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她看著慕君臨的目光就有一些震懾。
畢竟她認知里的慕君臨那么驕傲,如今慕君臨在朝中的勢力那也是十分龐大,怎么可能會主動出來認罪。
當她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心里便沒有那么困惑。
果真是情字改變了他。
如同她一般。
錢仲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看著慕君臨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江深看著慕君臨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他眸中始終含著笑,江深看著他的笑,心尖顫了顫,一陣如雷的心跳聲在自己的耳邊瘋狂響起,且越來越快。
慕君臨輕輕跪下行禮,鄭重道:“臣愿交出兵權,為陛下排憂解難,望陛下給臣一個機會,洗清前兩罪。”
此話一出,朝中議論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大。
慕君臨手中的兵權可是十分雄厚,滅了幾個大國那都不是問題,如今他交出兵權那不就是意味著他要退出這皇位的爭斗。
他們一直都以為,慕君臨是在尋一個機會登基,可沒想到,他就退出了這場皇位的爭斗,原因是,他喜歡上了陛下。
這樣的情愛不禁讓人感慨。
江深看著慕君臨如此的正式,平復好自己的心態,“朕允了。”
可是慕君臨并沒有起身,“臣還是最后的一罪,陛下可也能給臣一個機會。”
六公主看著慕君臨默默點贊,這不就是想要求名分嗎?
先來一招釋權,再得寸進尺求名分。
實在是高啊!
錢仲聞言上前,“陛下萬萬不可。”
這權慕君臨已經交了,那這人要是還留在陛下的身邊,隨時隨地就是一個隱患。
慕君臨自然知道一定會有人出來阻止,這些可能他很早就預想了。
江深看著錢仲那威嚴的臉,默了片刻。
慕君臨以為江深是為難,他上前繼續道:“臣不求陛下原諒,臣自知罪孽深重,臣愿退出朝堂,只為陛下給臣一個機會。”
慕君臨的話一句比一句更加讓人震驚,交權就算了,還要退出朝堂,這不是把自己所有可能謀反的可能給堵住嗎?
只是慕君臨這一番有一些逼宮的架勢,瞬間有種要吃瓜的既視感。
錢仲聽到此話,要說的話立馬就被堵住了。
“既然攝政王打算入主東宮,愿意交權,朕也無任何反駁,允了。”
錢仲看到這事發展到現在,想要說什么,可是什么都說不出。
慕君臨此番就是要沖著鳳君的位置,連多年的籌劃都能拋棄,只是陛下怎么也跟著胡鬧,兩名男子怎么能成親。
現在已經達到了那個結果,繼續下去完全沒有什么必要了。
慕君臨聞言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臣認為五日后日子極佳。”
江深:“……”
得,這結婚的日子就這樣定了。
夠急。
慕君臨若是能聽到江深的心聲,他會附和這一句。
他確實很急,想要馬上與江深結合,想要日日陪著江深,看著江深。
如今只要他交出權勢就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為何他還要守著這些。
他從來沒想過要什么權勢,他只是不想自己一個男子的身份被人看不清,任人宰割,所以他爬到高位。
如今,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陛下以為如何?”慕君臨又問了一句。
“朕依愛卿。”江深還能說什么,就怪他昨天晚上中邪了,說自己記得。
現在他只能允了。
“謝陛下恩典。”
此次早朝,璃國局勢發生極大變化,攝政王交還兵權,久未納妃的帝王就納了位鳳君。
此事流傳到民間時,立刻成為了大家談論的話題。
慢慢的,大家就想了一個極其曲折坎坷的愛情故事。
一個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一個是容貌極佳的無權帝王。
一番摩擦,攝政王愛上了君主,以權勢換取愛情,就為與心愛的人相守。
江深對民間的事也不了解,只是江深覺得奇怪。
按理來說,慕君臨沒了這些奏折,應當是有很多時間來陪著他。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慕君臨除了有些時間幫他看一些奏折以外,其他間余的時候,慕君臨除了去監督大婚的事宜,似乎還在背著他干些什么。
每次都一個人去書房的外屋,要很久才會回來,回來的時候就是面紅耳赤。
看著就有一種出去偷腥的既視感。
雖然江深知道慕君臨不會是那種人,他們大婚的時間也是一點點逼近,慕君臨做出這么多的努力,怎么可能會出去搞些什么。
所以江深就看著慕君臨如同往常一樣去外殿的時候,放下手上的奏折,放輕腳步,看著背對著自己正在翻看什么的慕君臨,悄悄靠近。
慕君臨看的有些入迷,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靠近的江深。
書中的內容就這樣闖進江深的眼中,他的臉立馬紅了。
怎么會是兩個人的那種書。
只是江深再定睛一看,這書還和往常的書不一樣,畫的不是一男一女,而是兩個男的。
江深:“!!!”
他冷靜了許久,看著慕君臨很是認真地研究書上的內容,難怪慕君臨這些天奇奇怪怪的,背著他,原來在看著這些書。
想要在大婚那日都試一試?
還是學習?
只是慕君臨他什么時候知道自己是男子的?
江深看慕君臨極其認真地讀著書上的每個字,看著書上的圖片,江深臉紅心跳地離開了。
江深坐在座位上,摸著自己都紅到耳根的臉,突然傻傻地笑了。
【宿主,我覺得你很不對勁!!!】
1177已經觀察江深很久了,江深現在的種種表現就是動心的表現。
實在是太明顯了,和以前比那就是質的飛躍。
江深怔了怔,他好像真的這些天奇奇怪怪的,心里已經萌生了一個可能,他搖了搖頭,不可能的。
之前都沒有感覺,怎么可能會突然有感覺,一定是他的錯覺。
對,都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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