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賭,我就不信了,本少爺今日手氣這么差,一定是你們有老千。”白鎮江雙目赤紅的朝賭場里大喊。
“說什么呢,”立刻有大漢上來推搡了他一把,“你小子在胡說什么呢,再胡說,小心老子把你的嘴縫上了來。”
那大漢身形高大,白鎮江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目露一絲懼意。
他不敢再糾纏下去,一個人站在賭場的大門口罵罵咧咧的。
等罵足了癮,他才回到家中。
說是家,也不過是白老夫人租的一個小院子。
當初全家一起流放的時候,白宗義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串鑰匙,便趁著一個晚上,月黑風高的時候,官差熟睡,把自己的手鏈腳鏈都解開了,他本想自己逃,可想著自己身無分文,便和兒子把白老夫人背走了。
白老夫人那夜覺得格外迷糊,再醒來之后,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本來還有一些害怕,可隨即想以后不用去嶺南那個鬼地方了,她的害怕就沒有了。
押送的官差見少了幾個人,也見怪不怪,他們干這一行久了,只看著主犯不丟,至于其他人圣上也不會詢問這點小事,就隨他吧。
白宗義領著白老夫人在一個小鎮上安頓下來了。
他們租了一個小房子,白老夫人知道兒子的性格,把那些銀票藏的死死的,不敢暴露給白宗義。
可是白宗義委實當了幾天孝順兒子,哄著白老夫人給了他幾張銀票,再之后,他就原形暴露,各種找女人,去賭場。
短短半個月時間,便欠下一大筆錢。
知道要債的人上門,白老夫人心里害怕,便給他還了。
之后,更是惡性循環,白鎮江也有樣學樣。
不到兩個月,白老夫人從老太爺那里拿過來的錢便被揮霍一空了。
沒有錢度日,白老夫人的日子很難過,就連當初流放的時候,白老夫人也沒有這般難過,因為那時,老太爺所有的錢都交給她管。
她心里有底,不像現在這樣,她想拿出一些錢過來買米都不行。
偏偏這時候,房子的主人秦太太又過來催租金了。
“哎呦,我說老太太哦,你們天天拖天天拖,今天要是你再拿不出錢來,你就給我滾出去。”
白老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羞辱,這樣天寒地凍要去外面,她的身體可受不了。
“可否再寬限幾天,等我兒子或者我孫子回來。”她低著頭哀求道。
這么低聲下氣的話,從她當上首輔夫人之后,就再也沒有對人說起過了。
正在這時,喝的醉醺醺的白鎮江從外面推門進來,“祖母,我餓了,給我做飯。”
做什么飯,白老夫人的臉色極差,她現在連買米都錢都沒有了,白鎮江卻還有錢拿去喝酒。
那秦太太同白老夫人相處了一段時間,自然知道,她的兒子跟孫子是什么貨色,因此便冷笑道,“看來你們是誠心不想交租了,這樣就都給我滾出去吧。”
她說完之后,便沖進內室,把白老夫人的一堆包裹全給扔了出去。
白老夫見狀,再也顧不上什么顏面,趕緊上來攔住道,“你這是干嘛,我可是要報關官的。”
“報官,我正要去官府那走一趟呢。”秦太太冷笑,“你們長得賊眉鼠眼的,還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逃犯。”
這話嚇得白老夫人全身都冒了冷汗,不敢再跟秦太太爭辯,自己直接把東西撿出去了。
臘月初八,白老夫人沒有地方住,自己撿了一個破廟住下。
她去尋過白宗義幾次,但這個兒子徹底不見了,她有時候去鎮上找人討飯的時候,打聽過,有人說街邊那位喝醉酒,凍死的流浪漢有些像他,但是白老夫人卻不敢承認。
經歷過這樣一個饑寒交迫的冬天,白老夫人所謂的臉面倘然無存,為了活下去,為了得到一個饅頭,她搭著她那一張老臉,不停的諂媚討好。
............
而遠在嶺南的白明盛卻徹底死在這一個冬天,他了無生志,死后被一襲草席裹了,扔出去。
他死之前,想他這一生,真是可悲又可嘆,為了權勢地位,把一切都用來做籌碼,最后也被圣上放棄了。
.......
易凌帝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鄭昊了。
曾經的鄭昊頗得他的歡心,可是后來他想起鄭昊的次數越來越少,一是他的精力大不如以前,二是沒有人在他身邊提鄭昊的名字。
直到易凌帝駕崩的時候,鄭昊才突然恍惚起來。
比鄭昊更受打擊的是白瑩,鄭昊先沒瘋,白瑩卻瘋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口里喃喃自語。
“皇帝死了,鄭昊怎么辦。”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