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琴聲清澈明凈,如同來自深谷幽山一般,像是含著人生數不清的哲理,像是一名歷經歲月滄桑的老人,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活力。
茹靜剛一推開門,琴聲便停止了,里面男人抬起頭,笑著站起身:“陛下,您來了。”
“坐吧,不用行禮。”茹靜揮了揮手,快步走進去,隨意的坐在桌前。
面前的男人清泊淡雅,一身白衣穿著極有味道。
“謝陛下。”柳若湘剛一坐下,茶還沒倒上,便忍不住開口詢問情郎,“陛下這次來可是瀟郎有話?”
面色薄紅,半咬著唇,面上裝著毫不關心,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茹靜,明亮又期待。
“不是,是朕此番有事出府,路過,便來看看你。”茹靜話落,面前那雙明亮的眼睛便垂了下去。
他面上也露出了哀愁,卻強忍著擠出一個笑:“原是如此,多謝陛下關心,我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老鴇沒有逼著你待客?”茹靜抿了抿茶。
“這……”柳若湘輕輕呻吟了一聲,面色為難,“老鴇確實是讓我接了幾次客,但并沒有逼著我做什么事情。陛下便不要為了我懲罰他了。”
柳若湘從小便受苦,四歲被生母賣到青樓為小侍,倒過夜壺,受過鞭打,十歲時被老鴇看上,從伺候花魁的小侍變成了下一任花魁的候選人,開始學習各種才藝。
15歲他在上一任花魁的幫助下,終于攢夠了錢,但卻無法贖身,只能變成了名義上的賣藝不賣身。
如今入了這蘭香閣13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愿意為了一些小事麻煩別人,更何況是眼前的這人還是帝王。
“不只是為了你。若是我今日不懲罰你,你便要做好失身的準備。若是你失身了,朕和上官瀟的合作就要結束。柳若湘,你該學會認清你現在的地位了。”
茹靜不希望他繼續上一世的結局,先是被她皇妹得逞,懷著一絲希望等著原主和上官瀟合作完成,卻只得到兩人身死的消息,最后一杯毒酒也下去。
“我、我只是希望幫不上瀟郎什么忙,可以少給你們惹些麻煩。”柳若湘臉一白,神色低落。
“若是真的想要我們少些事情,那就照顧好自己,不要讓上官瀟在宮中擔憂。而且,下個月朕打算讓你進宮。”
“進宮?”柳若湘先是呢喃了一遍,隨即一臉驚喜的望向茹靜,“陛下,我能見到瀟郎了嗎?”
“嗯,到時候把你分配到上官瀟的宮內就是。很簡單,但是在此之前,朕有些事情讓你做。”
茹靜點點頭,繼續說道:“過幾日恐怕老鴇會安排你去待客。你得去一趟。”
“是逍遙王?”柳若湘小聲問。
“嗯。”茹靜點了點頭,“記得里面的酒水不要喝。”
說完,便見對面的柳若湘面露難色。
她想了想,青樓花魁拒絕當朝王爺的酒……過于難為人了。
“罷了,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你在喝之前吃下這個藥丸吧。”茹靜將一個玉瓶遞了過去,里面是一顆萬能解毒丸,迷藥什么的都不用擔心,系統商城里換的。
“那只需要吃了,還需要我做什么嗎?”柳若湘咬著唇,握緊手里的玉瓶,心里十分緊張。
“假裝暈倒,然后她要是動手動腳,你就趁其不備踹她一腳,大聲叫喊就行。記得一定要叫出逍遙王以及一聽能讓人知道你是朕的人,逍遙王在強迫你,可懂?”
茹靜拿起一個杯子在手里轉來轉去,而柳若湘則是使勁的點點頭,表示明白。
“放心,朕那日會恰好來看你。那日就是朕接你入宮和上官瀟團圓的日子。”
茹靜的話讓他眼睛一亮,激動地就要跪地感謝,被茹靜攔住。
“好了,既然都討論好了,那就這么說定了。朕還有事,便先走了。這幾日老鴇不會再安排別人讓你做陪了。好好休息,希望入宮那日你比今日更好看。”
茹靜說完便一口喝凈桌上茶杯里的茶水,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便看見懷月和懷香一左一右綁著老鴇朝她走來,另一只手上拿著兩個賬本,臉上全是氣憤。
“查出來了?走吧,進來說。”茹靜進了柳若湘旁邊那間空房,剛坐下便聽著懷月像是倒豆子似的往外說著數字。
數額巨大,全是真假賬上相差的數據。
“所以,朕是買下了這個青樓,沒買下你是吧?”茹靜被里面巨大的數額氣的直接笑出了聲,即是笑原主在這方面沒有注意,又是笑這人敢在帝王面前搞小動作。
懷月還要繼續說些什么,茹靜直接攔住問出了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他家人呢?”
“主子您不知道,他真是惡心。竟然敢偷偷藏了一個女人,還用一個劉桂的身份娶了人家。讓人家倒插門,說什么他是江南那邊死了親人的劉府上的嫡出公子,不想嫁人,只想找個女人入贅,生個劉家的孩子,延續香火。”
“幾年前那女人還為他生了一個女兒,真的姓劉。現在都5歲了,他怕事情被人知道,這五年連回去看過都沒有。我剛才一去看,那女人和孩子啥啥不知道,一問三不知。被我命人綁到了宮里,這會兒應該也快進宮了。”
懷月氣憤的環抱著胸,手里的劍直直的指著老鴇,顯然是被他的無恥氣到了。
老鴇面色如雪,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朕不殺你,甚至還能讓你全家團圓。但是你得為朕做一件事。”
說完,便將吩咐給柳若湘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老鴇確認過一遍后,便趕忙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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