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習以為常的拍了拍身旁人的手,柔聲道,“我打算等科考的事情過后,就讓他們兩個接觸一下,若他們無意,這個婚約也只會成為束縛二人的枷鎖。”
時夫人頷首,也露出贊同之色。她們何嘗不懂身受婚約擺布會經歷什么……
可是她們只希望孩子們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一生。
金鑾殿內,裴宵帶著裴南袁向高座龍椅的天子行禮,臉上盡是尊敬。
“臣等拜見陛下!”
皇帝明黃色龍袍,冕旒冠遮擋了他的神情,徒徒增添了一絲神秘莫測之意。
“愛卿平身。”
“此番漠北大捷,朕欣喜萬分。特賞黃金萬兩,賜裴小將軍金令,絲綢瓷器等共同賜下的珍品都會送去裴府。”
皇帝此次龍顏大喜,自然什么珍品都能賞賜下來,而另一方面是他想要提前將裴南袁收入麾下。
可是此話一出不光裴家二人怔愣原地,包括金鑾殿內的殿侍。
金令可以算的上是免死金牌,有先斬后奏的特權,可以說就連裴宵和太子都沒能得到的東西。
裴南袁卻得到了。
這一消息若是讓那些朝堂上的人知道后,鐵定會掀起一陣風浪。
“陛下這此番是否不妥啊!”裴宵當即抱手,臉色凝重,“金令的貴重,犬子名不正言不順,如何可得!”
“有何不可?”皇帝蹙眉,聲色俱厲道,“裴小將軍戰功赫赫,虎父無犬子怎么他配不上。”
裴宵一哽,喉結一滾神色也有些猶豫不決。
可裴南袁依舊面部表情,他斂眸,周身氣質毫無收斂依舊帶著肅穆之氣,他道:“臣謝陛下厚愛。”
皇帝滿意了,可裴宵卻開始發愁了。
裴南袁這一搭話,可不就是給裴家留下了一個燙手的大麻煩嗎。
但凡金令在他們手里,那對其的征討聲便會滔滔不絕。
皇帝大手一抬,身旁的得力太監便將金令端到裴南袁面前。
金令上的紋路質感甚至是材質都是獨一無二的,僅次于真龍的麒麟圖案雕刻在金牌上,代表著祥瑞和尊貴。
裴南袁當即便將它佩戴至腰上,配上青銅甲胄,更加不可冒犯甚至高不可攀。
裴宵的心思復雜,在離開金鑾殿的時候再三回頭卻不見裴南袁面上顯露半分神色。
“你是怎么想的?”
他一定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本身就是一介武將怎么能得到這么至關重要的東西。
金令堪比虎符玉璽。
“父親,我若是不接便是不識時務觸怒龍顏之人,麾下的數萬將士也會受到影響。”
裴南袁雖不想要,但是權衡利弊也只能收下,畢竟這就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所以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裴宵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稍柔和了些聲音道,“先回府吧,你母親先前天天念叨你呢。”
裴南袁點頭就和裴宵一起離開了皇宮,而他們走后卻又一道身影從一處緩緩現身,眼里滿是趣味的深光。
“那人就是裴府獨子,裴小將軍裴南袁?”
“是。”
“有意思,居然會把金令給了他。”
“看來陛下這是要動手了啊。”
*
裴南袁回到裴府時,早早等候已久的裴夫人和時夫人在一剎那,將目光聚集到他一人身上。
“阿袁回來了。”裴夫人立即上前迎過去。
裴南袁在剛踏入裴府時便把頭上的頭盔摘下,黑發盡數盤起,在此刻見到關愛的母親也不免柔和了一向冷硬的臉色。
“母親。”
“那么久不見,都瘦了。”裴夫人上下將他打量了許久,完全忽視了身后之人幽怨的目光。
“夫人我也回來了。”
裴宵幽幽出聲引得裴夫人和時夫人失笑。
“知曉你回來了。”裴夫人也懂得一碗水端平,確定裴宵和出征前沒什么大礙也放了心。
“這是時夫人,你該按禮叫她時姨。”
裴南袁也不會扭捏直直叫了一聲,便得到了時夫人贊揚。
她看著他笑道,“我們也有好幾年未曾見過了,如今一看比我那嬌弱的兒子還要有男子氣概些。”
裴南袁想起當年那個連酒都不碰只知道吃點心的少年也不免覺得贊同,但面上卻禮儀周到。
“令郎是文人墨客之氣過勝,比起我這等武夫是不可比的。”
“他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好。”時夫人怎么可能不懂時添的德行,裴南袁說的還是太好了。
“時公子才華橫溢,一首《鎏金宴》滿朝喝彩,才子之名還是屈才了些。”
時添的那首《鎏金宴》是那時一時興起,對貴族留戀煙花之地的諷刺之作。
但詞里卻又委婉的說出他們貪戀金錢所帶給他們的利益和人性的卑鄙。
看得懂的人或許會是知道這是一個備含陰陽那些浪蕩公子和皇權貴胄仗著權利枉顧人命的貶義。
而不懂得則只會覺得這是對盛宴的喧嘩比擬。
時夫人還記得當時添說出這首詩的時候差點嚇的六神無主,但凡皇帝龍顏震怒那他就完蛋了。
裴夫人看他們站著說話也怕累,連忙拉著他們坐下,看到坐在一旁暗暗生悶氣的裴宵無奈的嘆氣。
“最近因為京城科考的事情,所以阿添才沒能一同過來,還真的很不湊巧。”
“無礙的。”裴南袁早就聽裴宵說過了,此次會由時家父子和徐家父子作為監考官,一同維持科考事宜。
這是皇帝的命令也是欽點的,無人能夠反駁和質疑。
裴南袁回到了熟悉的環境,一時之間高度戒備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母親我想要回房洗漱一番換一身衣服,以免這身甲胄上殘留的血腥味引的你們不適。”
裴夫人點頭,“我再叫人去給你準備熱水,好好休息一下吧。”
時夫人也跟著點頭,畢竟她察覺到裴南袁的疲憊了,那么久精神都跟著提起來,隨時隨地都要防止敵軍突襲。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她們也當然不會耽誤他休息的時間。
同樣裴夫人也讓人替裴宵準備了熱水,這兩個她誰也不會偏,但是對自己這個總喜歡獨立自覺的兒子感到一絲愧疚。
因為曾經又一次因為她的疏忽而導致裴南袁被祖父罰著跪在院子里,一炷香時間都過去了也不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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