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
席樓棄回過神看到雯娘擔憂的目光不免所思道,“去叫賀潯。”
他是醫生處理這些更順手一些。
雯娘忙不迭的點頭又提步離開。
鬼知道她看到滿身是血的人靠著墻耷拉著腦袋的一瞬間,她都被嚇到失聲了。
時添顧不得腿腳酸痛就往客房跑,當他喘著粗氣頭回沒分寸的打開門就看到床上渾身是血,衣衫凌亂的男人。
只一眼他就啞住,因為許須仲本是修身禁欲的黑西裝也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劃破。
而且手臂上還有一個小窟窿,一看就是子彈留下的傷口。
時添手頭無措,他何嘗看到過這種場景,許須仲臉色煞白,臉上的疲憊清晰可見。
時添在床邊蹲下看到摘下帽子毫無保留容貌的男人時,第一眼就想起了夢中和許須仲相貌相似男人的眼神。
“許先生……”
席樓棄姍姍來遲見到眼前一幕,也滿是駭然,他從來都沒見到許須仲受那么重的傷。
“小添你現在快去打一盆熱水來!”席樓棄將醫藥箱拿了出來,從里面挑出來了些暫時止血的藥。
若是普通的傷口興許他就能處理,但是看著情況估計還有子彈嵌入肉里。
這還是需要賀潯來動手。
時添不敢耽誤立刻聽話去打水。
席樓棄將那些已經破爛的衣服用剪子剪開,有些傷口還粘著衣服,扯開時,昏迷的人會感覺到疼痛并且潛意識的五官也會難耐的皺眉。
席樓棄費了一番功夫才取下滿是血液浸染的衣服,可本是黑衣遮掩的傷口此時此刻卻一清二楚。
許須仲身上大大小小也有數十道傷口,右手手臂上方還被子彈打中直到現在還在流血。
即便席樓棄用止血的藥物都擋不住。
時添不一會兒就快步提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看到男人身上清楚的傷眼眶都紅了。
席樓棄嘆了口氣,他頭回覺得許須仲真的陷入很危險的地方,以至于受了重傷也只能來到梨園。
所幸他是梨園的常客,不然被發現了那可就真的投靠無果了。
“小添你在這里看著點,我去找賀潯。”
時添點頭看著師傅急忙離開,心里因為擔憂許先生而覺得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壓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但是他知道,許先生不會想看到這一幕的。
“許先生……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賀潯是踉蹌下了車就被等候許久的席樓棄一把給抓著手往著里面跑。
他氣都沒順暢呢就被男人強勁的力道攥的抽不開。
“等……等等……你到是慢點,讓我喘口氣啊……”
席樓棄抿唇,“許須仲的病情不太好,再不快點……他真的會死的。”
賀潯一刻也沒停,沉默著來到了客房,看到那場景也難得的揪心起來。
“小添幫我把人按牢了。”賀潯從容不迫的把準備的東西拿好,他需要把男人身上最危害性命的子彈取出來。
因為陷入皮肉里,所以在取出時迫不得已要將傷口處拉扯到,到了那個時候沒有嗎啡麻醉的人會被疼醒的。
時添聽從的伸手按住男人雙肩,可是當賀潯開始時,身下的人就有了動靜。
許須仲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冰冷的鑷子觸碰皮肉甚至還帶著撕拉開傷口的感覺,令他疼痛難忍。
時添在想辦法抓住他的時候,都在小心翼翼深怕在他掙扎中會造成二次傷害。
席樓棄也上前過來幫忙按著。賀潯費了好大一份功夫才把子彈從體內取出。
帶起的血也沾染了他的手,可傷情無法給他松懈的時間。一般來說這種重傷是要到醫院去接受治療。
但是因為許須仲的身份特殊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因為彧城可不止一個軍閥,只不過賀家是權勢最大的一個。
他們的思想是要全國人民改革開放,但另外的林家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可比賀家還要貪婪。
且不說主從資產階級革命,連對外國入侵也是一邊權衡,一邊還想著壓制那些低階級的農民想往上爬的心思。
他們想要的是高人一等,而不是隨便一個低等的農民和平民百姓都可以站到和自己一個高度的局面。
可惜有賀家阻止他們也只能盡量避免和他們交手。
“子彈是取出來了,但是我擔心身上傷口太多會有破傷風感染的狀況。”
許須仲身上的傷口太多了,一看就是從絕境里逃出來的,刀口很深隨便一條都會讓人危害性命。
席樓棄見狀忽然轉身讓人去取了一樣東西。
本來他是不想拿出來的但是現在也不能不拿出來了。
“他能撐的過去嗎?”
賀潯說不清楚,但縫合好傷口,他拿大塊襯墊包住子彈穿出的傷口,可以起到止血和預防感染的作用。
清創工具和縫合工具都在用前消過毒,倒是防止了部分原因引起感染。
做完這些他還要把男人身上的刀傷上了藥包扎好。
時添就在旁邊默默無聞,那是他第一次見證如此無能為力的一次。
先前還會給自己傳信的人,如今卻躺在了床上渾身奄奄一息。
席樓棄看著這一幕有些踟躇還得照著他吩咐取東西的人回來將一個木匣子遞過來。
那里面裝著的是嗎啡,也就是麻醉藥。
因為一直藏在箱子里,席樓棄才想起來,可那時許須仲的傷口刻不容緩,賀潯顧不得等嗎啡送來,就先動手了。
現在即便是處理好了但是許須仲還有可能會被活生生疼死。
賀潯將嗎啡注意用量,注射到許須仲體內。
一直折騰不安的人好一會兒就起了作用,逐漸穩定下來了。
這也讓一直重視的三人放下了心。
賀潯是在外留學回來的,因為家里人都是軍人,只有自己獨出一枝當了外科醫生。
學的也是西醫,但是最近他已經在學習中醫了但面對關鍵時刻,他學藝不精根本用不上派頭。
想到這里賀潯似乎有了希望,叮囑了席樓棄一聲就轉身跑了出去。
他原先跟著一個老大夫學習中醫把脈,但是自己一直都學不進去所以才導致現在知道了重要。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找那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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