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感動還沒有維持三秒，顧陌就說；“你看哈，你不能生，朕不能人道，這不是正好般配嗎，誰也不用看不起誰哈，以后好好過日子。”
周皇后臉色一綠，啪嗒一下抽回自己的手，“陛下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朕不會說話，一說話只會惹皇后生氣，朕以后還是不來找皇后了。”
然后垂頭喪氣的走了，步子快的跟兔子似的，周皇后都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背影就都看不見了。
那些嬪妃們，大多都是朝臣家里的女兒，顧陌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她們遣散了，自然惹的朝廷上下一片非議。
不管他們罵，反正顧陌就只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傷的說一句，“朕，是真的不想耽誤她們啊……”
言外之意，朕一個外人都不忍心讓她們大好的青春凋零在深宮里，你們當爹的忍心？
朝臣們面面相覷，陛下不會是真的不能人道吧？
這問題他們實在是問不出來，最后也只得接受這個現實了。
畢竟皇帝已經不能人道了，就代表他們的女兒留在宮里根本不能生孩子了，而且皇帝又妥善安排了她們，算是給她們一個好歸宿了。
平心而論，他們真沒有反對的必要
那些沒有女兒入宮為妃的，自然還想要以皇帝此舉不合禮制為由杠到底，但不用顧陌開口，其他大臣就群起而攻之。
顧陌在朝堂上繼續當自己的杠精，保皇派的領軍人物錢首輔已經主動開始跟顧陌套近乎了。
他也不拿什么蕩滌奸邪之類的宏偉目標來激勵顧陌，就經常跑御書房來跟顧陌拉家常閑嘮嗑。
顧陌也投桃報李，每次嘮嗑完，就要送一幅自己的墨寶給錢首輔，一副這是朕賜你的屬于至高榮譽你要好好保存的模樣。
而原因只是因為錢首輔某次昧著良心夸了她的墨寶極有靈性。
錢首輔，“……”
家里都已經堆了一大堆顧陌的靈氣墨寶了，想要處理了吧，那是皇帝賞賜的，不能送人也不能損壞。
放那兒吧，又實在是占地方，而且還辣眼睛。
錢首輔現在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嘴欠了。
他正腹誹的時候，顧陌突然走到他面前，“首輔啊，咱們不是一伙的嗎？為什么我昨天看到你跟周國丈勾肩搭背的？”
顧陌表情頗有些哀怨，疑神疑鬼的樣子像抓到妻子出軌的丈夫，“你是不是跟周國丈攪和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背叛我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錢首輔雞皮疙瘩都被顧陌的三連問搞出來了。
“陛下，臣跟國丈只是同朝為官，難免要有些寒暄……”
“是嗎？”
“請陛下相信臣的一片忠君愛國之心！”
顧陌點點頭，“朕自然是相信首輔的，首輔能力出眾，德高望重，要不是周國丈暗中打壓，也不至于一把年紀了才進內閣，要是這樣你都能跟周國丈握手言和，那也太沒有血性了，首輔可不是那么沒血性的人。”
錢首輔假裝看不懂顧陌淺顯易懂的挑撥離間，只低頭不說話。
顧陌手背拍了拍錢首輔的胸膛，還朝他眨眨眼睛，“首輔，我省的，我們才是自己人，我在明你在暗，咱們通力合作將來定能鏟除外戚奸宦，還朝廷一片清明。”
顧陌這連低級的權謀都算不上，她也懶得跟這些人精玩什么高級的把戲，反正大家都懂。
錢首輔看似拐彎抹角實則開門見山的跟顧陌談了幾句，拿了顧陌的墨寶就要出宮了。
他們這些動作，無論衛鳳卿還是周國丈，大概都看在眼里，估計要是以前，早就要對皇帝下手，順帶警告他一番了。
但現在，兩派人馬明顯的拿顧陌不辦法。
顧陌現在滑不溜鰍的，只要沒有太大的過錯，誰敢把她從皇帝的位置上拉下來？
除非皇帝突然暴斃了。
可你看皇帝這每天跟打了雞血似的上躥下跳的樣子，像是會突然暴斃的嗎？
恐怕兩派想要人為讓他突然暴斃都沒辦法。
既然這樣，錢首輔也沒打算避著什么，只要他沒有太大的動作，兩派也同樣不會迫不及待的對他這個內閣首輔下手。
就在錢首輔要離開的時候，顧陌突然來了一句人情關懷。
“愛卿啊，朕怎么覺得你最近有些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啊？要是有什么事，你得告訴朕啊，只要朕能幫上忙的，肯定義不容辭啊。”
顧陌這么一問，錢首輔的眼眶陡然紅了，仿佛故作堅強了許久，這會兒防線全線崩塌。
“臣的嫡長子前些日子遭遇不測，去世了。”
顧陌表情一愣，屬實沒想到錢首輔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節哀順變啊首輔。”
說完又疑惑不解的問；“朕記得令郎身體很是健壯，好好的怎么突然遭遇不測？”
錢首輔說道；“家里進了賊，犬子是被人賊人刺死在自房間的。”
這情況有點詭異，顧陌想起書里的有些劇情，突然問；“令郎是不是和蘇國公家的女兒有牽扯？”
錢首輔很敏感的問；“陛下何出此言？”
錢首輔的嫡子前些日子相看了蘇家的嫡女，然后兩家定親了。
要說這蘇家嫡女，錢首輔是不滿意的。
雖然蘇家是也是高門顯貴，蘇慧珠也是聲名在外的才女，沒有配不上錢家的地方。
可問題就出在蘇慧珠太高調了，作為一個女子，風頭太盛，太能招蜂引蝶了，不能宜家宜室，不是賢妻的人選
而且，蘇慧珠之前還有過幾個未婚夫，結果都在定下親事后沒多久就出各種各樣的意外死了，所以蘇慧珠還有個克夫的名頭。
但是架不住他兒子喜歡啊，非蘇慧珠不娶，為此鬧的家宅不寧的，最后錢首輔只能答應他了。
誰知道也是婚事剛定下沒幾天，他兒子就被賊人刺死房中。
錢首輔自然也覺得是蘇慧珠克的，可這種玄而又玄的事，他連找蘇家算賬都沒辦法，只能獨自吐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子之痛了。
可此刻聽了顧陌這話，聯想到蘇慧珠前幾任未婚夫的暴斃，錢首輔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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