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無能者？從女性這個角度來看，如果女性認為自己是弱勢群體，理應被謙讓，或者產生諸如‘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之類的思想，更甚者覺得自己應該無條件去順從男人，那么，就代表這個女性已經把自己放在無能者的位置了。”
“所謂的女德，不過是無能者不想努力，自愿甘于無能，卻想要去找一個有能力的男人養著自己，所以便以女德來包裝自己，因此今日在場聆聽女德的各位，不是你們自己無能，就是你們身后的父母、丈夫無能……”
蔣芳芝聽著顧陌侃侃而談，臉都綠了。
“不對！你說的不對！我都是怎么教你的？！”
她是要聽顧陌吹捧自己的教學成果，而不是來反駁她的！
顧陌卻根本不搭理蔣芳芝。
“隨著社會的發展，性別已經不是判斷能力和社會分工的標準了，男性有男性的長處，女性也有女性的優勢，想要促進社會發展，男女之間的付出是相輔相成的。”
“男女共同努力，遵守社會道德及法律，才能創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女性單方面的退居幕后，讓男性掌控社會大權，既是不負責任妄圖推卸社會責任的表現，也是自我作踐的表現……”
“所以我認為道德是建立在自然法則之上的道德品質，是社會對每個人的共同要求，不分男女。”
蔣芳芝跑過去阻止顧陌，顧陌直接一腳把她給踹開了。
全場所有人都因為這個變故而傻眼了，沒人去管被顧陌踹下去的蔣芳芝。
顧陌看向了那些才十幾歲的女孩子。
“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正處于青春叛逆期，打罵忤逆父母、自私任性處對象，出入夜場，都是叛逆期的表現，如果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可以去孝順父母，你可以學著不自私，多為別人考慮，不要去夜場，而不是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因為這并不是什么大罪，每個成年人的人生，都是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
“我不否認傳統文化的價值所在，身為五千年文明古國，傳統文化是我們國家文化的內核，是我們的精神信仰，你們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應當都教過你們，我們在學習和借鑒的時候，應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而不是將精華剔除把糟粕撿起來用……”
“什么叫精華？比如精衛填海的毅力、愚公移山的堅持，諸子百家提倡的仁義禮孝等，這就是我們該學習的精華。”
“什么叫糟粕？宣揚思想和文化倒退，用古代的標準來要求現代的女性，貶低女性自身的社會價值和生存價值，要求女性成為唯唯諾諾的行尸走肉，就是糟粕！”
蔣芳芝這下豈止是臉綠，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顧陌，“你放肆！誰準許你說這些話的！我教你的國學呢！？連國學都學不好，如何為人妻為人母？跪下！”
顧陌冷笑一聲。
“至于生病，什么胃癌眼結石壞疽，更是無稽之談，從生物和醫學的角度來說，人得一些病會和心情有關，但和人有沒有婦德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你將人的德行和天道輪回扯上關系，你這是在宣揚封建迷信，在傳播邪教思想，我可以舉報你的！”
顧陌從科學角度和人文歷史發展的角度對所謂的婦德全方位進行否定和解讀。
古時候，那些大戶人家教女兒，告訴女兒，女人只能依附男人而生存，男人就是女人的天，要是天塌了，女人就沒指望了。
所以女人一定要要溫厚恭良，小心翼翼的伺候丈夫和婆家人。
時代背景造成了女性被物化的悲劇，這是古代女性的悲哀。
可現在，無數女權運動者通過自己的努力和犧牲，已經為現代女性爭取到了獨立自主的機會。
女性也可以自立自強自立自愛，不需要去依附男人而活，也不需要在婆家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結婚是因為愛，是因為合適，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家族利益。
生孩子是因為愛孩子而不是因為傳宗接代。
然而當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當科技和現代化的步子發展太快，思想方面反而跟不上節奏，開始跟著倒退了，封建糟粕沉渣泛起。
許多女人自愿或被迫套上了曾經被取下的枷鎖，不當人，卻甘之如飴的去當一個物件、一個陪襯。
你以為此刻在這里學習“國學”的女人們，她們或者說她們的家長，都不知道這些是封建糟粕嗎？
當這種現象產生的時候，已經不是她們知不知道的問題，而是促使她們去相信這些言論的問題了。
“教國學，請問你對國學了解多少？你知道什么叫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嗎？你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你知道什么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嗎？你知道什么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嗎？”
顧陌每說一句，就靠近蔣芳芝一步。
蔣芳芝反而在她的氣勢下步步后退。
“蔣氏，你教學時候最大的錯誤，就是忘記了言傳身教，你教我們女性應該如何如何，可你也是女性，你說的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你做到了嗎？”
顧陌一把拽住蔣芳芝的頭發，逼她看向臺下震驚的學生們。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個母老虎，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丑得讓人不忍直視，你老公看見了作何感想？你對得起你老公嗎？”
在這所女德學校里，蔣芳芝就是天，蔣芳芝說的話就是圣旨，就是權威。
這個顧陌以前就不聽話，陽奉陰違，現在竟然敢站出來當眾反駁她？
還敢叫她蔣氏？
還敢對她動手？
豈有此理！
不給顧陌一個教訓，以后她的話還有誰會聽？
蔣芳芝奮力的掙脫了顧陌，指著顧陌。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乖順聽話，現在我讓你跪下，你沒聽見嗎？！”
“乖順聽話，那是對男人，蔣氏，你又不是男人，你只是自己口中卑微低賤的女人！是不配在男人面前抬頭的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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