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指著一個極其年輕的女修士，問：“你說，是我的錯，還是他們的錯？”
女修士咬著唇不敢說。
說錯了會不會被捶？
顧陌，“說啊，難道身為仙門弟子，現在連說出自己心里話的資格和勇氣都沒有了？”
意思是我不說真話你就要捶我嗎？
女修士抬起頭，往四周看了看，小聲的說：“是，是仙門錯了，你沒錯……”
六百年前和兩百多年前的事她沒有親眼見到。
但是近幾十年顧陌在凡間做的事她知道。
顧陌去了凡間，她沒有害人，反而幫助凡人們修煉，幫助凡人擊退了騷擾凡間的魔宗，凡間恢復了秩序，百姓安居樂業，都感激她。
她若是錯的，為什么那些本該信仰仙門的凡人為何全去信仰顧陌了？
凡人已經承認了顧陌這個神。
只有仙門，不敢承認自己錯了，仍舊在為他們各種無恥的行徑扯遮羞布。
顧陌又指著另外一個修士，“那你說，我錯了嗎？”
“沒、沒有，你拯救了凡間，你讓妖魔兩族和散修不敢再在凡間作惡，你沒錯……”
不用顧陌問，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站出來，說顧陌是沒錯的。
而站出來的，大多數是剛入門不久的年輕修士們。
他們才剛開始進入這個大染缸不久，他們都是剛從凡間而來，知道凡間從前是怎樣的，也知道現在的凡間是怎樣的。
仙門長老們臉色都極其難看，此刻只覺得由各大宗門統治的仙門秩序、自己的統治地位都岌岌可危起來。
“女魔頭！你講不講道理，明明是你為禍蒼生，還在這里迷惑仙門弟子！簡直、簡直……”
“你們都叫我女魔頭了還要讓我講道理講仁義？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顧陌揚起了錘子，“來，在場的，還有誰要跟我講道理的，咱們好好講一講。”
有錘人的作風就是如此簡單粗暴。
有人忍不住開口，勸顧陌不要太囂張，顧陌直接上手捶，捶到他閉嘴為止。
顧陌暴力的捶人手段，捶的整個仙門都沉默了。
顧陌扛著錘子說道：“我仔細反思過了，以前我就是太跟你們講道理了，所以你們才認為我是仁慈的，從現在開始，誰的拳頭硬，誰就是道理，想勸我的，先打過我，輸了，就給我縮起烏龜頭不要瞎嗶嗶！”
悅仙宗的宗主心累的站出來，“顧陌，你到底意欲何為？”
大不了悅仙宗以后都不參與針對顧陌的任何行動了，可以了吧？
“攻擊你神識海是枯清道尊和蒼澤道君所為，我悅仙宗毫不知情，但我悅仙宗愿意將罪魁禍首交出來。”
只求你趕緊走行不行？報復心這么重，簡直怕你了。
顧陌扯了嘴角。
卻不想從孔雀族跑過來的孔淑剛好聽見悅仙宗宗主這話，說道：“你們憑什么把我師尊趕出悅仙宗？難道就因為那個女魔頭修為高深，你們就都怕了嗎？堂堂名門正派，也欺善怕惡嗎？”
悅仙宗宗主，“……這是我悅仙宗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金丹弟子來管了？”
你現在說的牛批，有本事你去跟顧陌打啊。
孔淑走到蒼澤身邊，說道：“你以為我師尊稀罕留在悅仙宗嗎？你們悅仙宗無情，推我師尊出去，大不了師尊跟我去孔雀族就是了，但我告訴你們，今日你們做的如此絕情，來日不要再求著我師尊回來。”
蒼澤，“……”
真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而孔淑自認自己是十分英勇了，堅定的站在了蒼澤面前，看向顧陌。
“顧陌，你一個女人好好修煉不行嗎？為什么非要妖言惑眾，攪的三界不安寧呢？”
顧陌嘴角扯了扯，成天跟你一樣咸魚就叫安分嗎？
顧陌直接理都沒有理孔淑，對仙門世家說道：
“你們仙門不是口口聲聲不愿意傷及無辜嗎？我也不想傷及無辜，所以今日我不介意和你們心平氣和的……”
大家以為她是要心平氣和談一談，顧陌卻說：“……打一場。”
眾人，“……”
說來說去還是要打。
以前都是他們去圍攻顧陌，說打就打。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們不想打，顧陌卻要打了。
“你們不用怕波及凡間，因為我已經在仙門境地擺了陣法，就算禍害，禍害的也是仙門，你們仙門各宗可以盡管派出人來，與我打，或者與我手底下的人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贏了，我任由你們處置，輸了，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有意見的可以站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舉手了。
“我有意見……”
顧陌一聲令下，“打！”
她身邊一個手下立刻沖了出去，追著那個有意見的人打。
那人在仙門修為也算不低了，可卻愣是被一個凡人追著打，那點反擊也跟撓癢癢似的。
在場的仙門世家們，這次不是危機感，而是無力感了。
顧陌能在短短幾十年時間內，讓一群沒有仙根的凡人修為凌駕于仙門之上，還打什么打？
當你對一個人有危機感的時候，只能說明那個人還不夠厲害，所以你可以隨隨便便根據自己的喜好定位對方是正是邪。
可當一個人的實力，高到你根本沒法比，是正是邪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你連在對方眼前俯首稱臣的資格都沒有。
就算對方說你是坨屎你也得笑著承認自己就是一坨屎。
而被錘的那人氣的要死，我特么意見還沒說完呢打什么打？
這是有意見沒意見都直接打是吧？
那你還問個錘子啊！
“還有人有意見嗎？”顧陌問。
沒人說話。
顧陌開口，“好，既然沒人說話，我來宣布今天的規則，你們想挑人打，或者車輪戰或者一起上，都可以，不論手段只論輸贏。”
就算不想打，但最后這場比較文明的比武還是開始了。
顧陌這次是有備而來的，這一次，她要讓仙門徹底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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