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你也要護著他,對嗎?他要親你,你也由著他嗎,你還知道我們要結婚的事情嗎?”
阿瑞斯的手背青筋暴起,暗沉的眸子中蘊含著風暴,夜遙甚至能聽到他骨節用力時傳來的聲響。
她傷到阿瑞斯的心了。
夜遙從未如此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她怔了怔,手指緊緊攥住阿瑞斯胳膊。
但她又能如何呢,眼前兩個人都是她愛人的靈魂,她能舍棄一個,但做不到不對他心軟,這不僅是對明塵殘忍,對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我不是……阿瑞斯,我只是不想讓你殺人,阿瑞斯,我沒有別的意思……”
哈羅德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夜遙懇求阿瑞斯的模樣,一時心中什么情緒都沒有了。
雖然他們是一個人,但艾莉兒愛的只是阿瑞斯。
如果自己也變成阿瑞斯,是不是就也能獲得她的愛了?
這樣的想法在心頭肆虐,哈羅德甚至失去了要與阿瑞斯爭奪什么的意思,只一心想要夜遙的目光也停留在他身上,哪怕只有一刻。
青鴻感應到了什么,他睜大了眼睛,提醒夜遙朝后看去。
夜遙也心覺不對,只見哈羅德周身被一團黑霧包裹起來,夜遙嚇了一跳,她想回身拉住哈羅德,卻被阿瑞斯箍在懷中無法動作。
“阿瑞斯,他有危險,救救他!”
阿瑞斯嗤笑了一聲,夜遙被緊緊箍在他懷中,難以動作。
“讓你去救我的情敵?艾莉兒,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大度了些。”
夜遙努力掙扎著,她急的眼尾泛紅,漂亮極了。
“你沒聽到他說的話嗎,他說你們……”
夜遙沒敢再繼續說下去,含糊的言語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阿瑞斯卻像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想要跟我搶人……除非我死了,艾莉兒,你不會想知道我生起氣來是什么樣子的。你乖一點,我們沒幾日就要大婚了,忘記哈羅德,安心過我們的日子,這樣不好嗎?”
夜遙也很想像他說的那樣,安安心心過自己的生活,與愛的人結合,但她心愛的人出了狀況,她沒有辦法…….即便是讓他傷心了,只要能救到他,夜遙也在所不惜。
“阿瑞斯,你救救他,好嗎?我們已經要結婚了,他沒有威脅的。”
阿瑞斯驀地有些無力,他一時想不清楚夜遙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哈羅德,他的目光黯淡下來,看得夜遙心頭一痛。
“阿瑞斯…..”
夜遙攬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輕輕挑逗著阿瑞斯的神經,整個柔軟的身子貼了上去,努力討好的姿態令阿瑞斯說不上開心與否。
兩人的吻是淺嘗輒止的,在親吻結束時阿瑞斯輕聲說:“今晚你要補償我。”
夜遙明白他的意思,但并沒有抗拒,而是紅著臉點了點頭。
得到了夜遙的回應,阿瑞斯終是滿意了,他沖進那團黑霧之中,試圖將哈羅德帶出來。
黑霧之中的哈羅德眸子猩紅,金黃的長發也失去了光澤,他看著進來的阿瑞斯,從未有過的平和。
“你來了。”
阿瑞斯點點頭,他本不想留著哈羅德,無奈這種分裂靈魂之事,只有哈羅德自己愿意,他才能殺掉他而不受反噬,否則就是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阿瑞斯的好日子才剛開始,他是不會讓哈羅德阻礙他和夜遙以后的幸福。
“艾莉兒求我救你,既然她開口了,我就不會不同意,但我救了你后,你要離開海底,回到岸上去,你可能做到?”
不面對夜遙的阿瑞斯向來是愛做交易的,只是他向來是霸王條款,今日這場交易已是前所未有的劃算買賣了。
“不必了。”
哈羅德臉上帶著點偏執,他莫名地笑了笑,眸中似乎已經失去了生存的意志,看得阿瑞斯直皺眉。
“你什么意思?”
阿瑞斯揮手斬斷了不斷侵蝕著哈羅德的黑霧“艾莉兒不在這,我便直說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會殺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你殺了我吧,阿瑞斯。”
哈羅德一字一句地說:“殺了我,你殘缺的靈魂就會被補全,我是自愿被殺,也不會對你產生反噬,這對我們都好。”
“這對我確實很好,我也沒什么拒絕的理由,但我答應了艾莉兒,會帶你出去。我是生意人,從不食言。”
阿瑞斯當然知道哈羅德這樣做是為了什么,殺掉哈羅德,他的靈魂會依附在自己身上,融為一體。
此后他便是阿瑞斯,阿瑞斯便是哈羅德。
他可以透過自己的眼睛去看夜遙,也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她。
“我真嫉妒你,但沒什么好說的,是我自己放棄了近在咫尺的機會,好在你也是我。”
哈羅德已是心存死志,他敞開手“不要啰嗦了,阿瑞斯,優柔寡斷,這可不是一個王該做的事情。”
隨著他話音一落,阿瑞斯的手瞬間穿過了哈羅德的胸膛,那么快,幾乎沒有給哈羅德多痛苦的時間,便一擊斃命。
黑霧將兩人圍困在一起,久久不曾散去。
夜遙在黑霧外焦急地等著,她很害怕,阿瑞斯的實力她是相信的,但她不能確定他會不會將哈羅德安全地帶出來。
夜遙同時也在擔心著自己的未婚夫,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錯,自己又該如何呢?
兩人的狀況難以預測,連青鴻也無法探知里面具體發生了什么。
“阿瑞斯……哈羅德……”
夜遙輕聲念著兩人的名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團黑霧,翹首以盼。
驀地,黑霧驟然散去,從中掉出了一個男人。
阿瑞斯雙眼緊閉,額頭上冒著冷汗,手指緊緊攥緊,他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夜遙有些慌亂起來,抱著阿瑞斯開始呼喚起他的名字來。
“阿瑞斯,你怎么了,哈羅德呢,到底發生什么了?”
夜遙晃了晃懷中的男人,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怎么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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