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一口烤肉含在嘴里不上不下。
但她很快就想通了。
要死也要成為飽死鬼,何況她不是會跳舞嗎?怕啥?
她憤然的吃著烤肉,活像這烤肉是她的仇人。
卻未曾發現蕭景逸眸中一閃而逝的笑意。
一場晚宴下來,蘇晚吃了個爽,反倒是蕭景逸基本沒吃什么,光喝酒去了。
李福命人準備好馬車,蘇晚被蕭景逸帶著一路往郊外的行宮行駛。
此次前來參加春狩的其他官員則都留在了這臨時搭建的營地。
蘇晚上了馬車便規規矩矩的坐在一邊。
蕭景逸這暴君靠在車壁上,撐著腦袋閉著眼,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馬車咕嚕咕嚕的,有些顛簸。
蘇晚只覺得屁股都被震麻了,也不知道蕭景逸這廝是怎么維持一個姿勢不動,還半分表情都沒有。
她忍著屁股麻,動了動。
“孤若是你,現在就該好好想想怎么履行承諾。”
蕭景逸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這是他有些放松時的表現。
“……奴婢會好好想的。”蘇晚有點無語,這暴君還挺胸有成竹的,就認定她不會跳了?
呵,區區一個古代人,見過的好東西肯定有限。
雖然美人跳舞是好看,但哪有蘇晚知道的花樣兒多?
這暴君肯定不知道,他的威脅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她今天一定要好好給這暴君上上課。
蘇晚想了想,露出一副有些害怕的神情:“……若是奴婢跳得不好,陛下……”
“怎么?怕了?”蕭景逸睜開眼睛,看著這小宮女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有些快慰。
“剛剛提前吃了斷頭飯,怕還是有點怕的。”蘇晚很耿直。
蕭景逸聽見她說的那句“斷頭飯”,嘴角輕佻。
但還未等他開口,便聽見這小宮女繼續說:“……但奴婢會認真完成任務的,陛下放心,奴婢不是那等不知感恩的女人。”
“若是奴婢跳得不好,陛下隨意處置便是!”
她說得跟馬上奔赴刑場一樣,讓蕭景逸眉頭緊蹙。
罷了,原本也沒想處置她。
但他想是這般想,說卻不是這般說的:“……你有這自知之明倒也是好事。”
馬車很快停在了行宮處。
蕭景逸先一步下車,蘇晚緊隨其后。
剛一下車,早就在馬車旁等著的李福一把抓住了蘇晚的手,便拉著她往偏殿走,邊說:“快快快!可不能讓陛下久等了!咱家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李福真的很高興,蘇晚從他雀躍的聲音和興奮的步伐中感受到了這一點。
蘇晚不好潑冷水,畢竟她覺得就算這暴君確實是有點企圖,但恐怕也不會這么快就下手。
她總覺得蕭景逸是個有些別扭的人。
李福強行拉著她往偏殿走,隨后推開門,便讓幾個小宮女壓著她泡了個澡。
蘇晚長這么大還沒被人這么伺候過洗澡,體驗感有點新奇,但她表示還是喜歡一個人洗。
等從浴桶里出來,蘇晚又被李福的手筆給震驚了。
面前依次排開全都是裙裝,各色頭面也有不少,滿滿當當的看起來珠光寶氣富貴逼人。
她覺得有點太夸張了。
李福:“蘇晚啊,這些裙子都是咱家準備了好久的,你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不愧是宮里的老人了,連這些東西都能未雨綢繆,他命長真的是他該。
蘇晚想了想,指了一條天青色的裙子,樣子看上去比較淑女。
李福打量了她一眼,沉思半刻:“也成,不過里面的衣服就讓咱家準備吧,蘇姑娘換上就好。”
蘇晚倒沒想到李福竟然同意了她隨意指的衣服,但等里面的衣服送到她手上時,她才算明白了李福的良苦用心。
這李福,若不是個太監,恐怕也是個深諳美色的男人。
他送來的“里面的衣服”,是一塊赤色鴛鴦肚兜,下面是一條薄紗燈籠褲,在蘇晚的強烈要求下,她沒有光著屁股穿紗褲,里面保留了她穿來古代便自制的小內內。
除開這兩件,還有一件薄紗的赤色大袖衫,這朦朦朧朧一層疊一層的,竟然一點都不厚重緊繃,反而像是云中望月一般飄渺。
這么解釋吧,就是看見這朦朧又微微透肉的衣服,蘇晚即便是個女人也想扒開看看里面是什么顏色。
但穿上那條天青色的交領裙子后,從外表看又十分端莊賢淑。
這端莊把也僅僅只是表面看起來端莊,從天青色大袖口里,微微一瞄便能看見里面那層大袖衫的薄紗邊緣。
何況這大袖衫還是騷氣的大紅色薄紗所制。
小宮女們給她絞干了頭發,在要熏香的時候被蘇晚拒絕:“香就不用了,陛下不喜歡。”
本來要勸的李福聽見她這樣說,想了想陛下平日的習慣,也沒有堅持。
接下來的發型就簡單了,蘇晚沒讓李福給她盤發,而是直接取了一根月白的發帶垂垂的綁在腦后,像是漢朝的女子發型一般。
妝容之類因為不太喜歡這里古代妝容的感覺,蘇晚也是自己上手。
等換完衣服,化完妝,走出門去,李福看到她的樣子都呆了呆。
“咱家原想著頭發這般綁法有些不太莊重,又太素了點,沒想到蘇姑娘倒是個手巧之人,這般看上去真是妙極,與一般女人甚為不同。”
蘇晚心想里面的衣服是你選的,也確實非常“甚為不同”。
李福見她穿好了,直接走到她身邊:“蘇姑娘,跟著咱家走吧。”
因著只是跳舞,不是侍寢,做到這步也便夠了。
到了行宮寢殿,李福有些緊張的看著她:“你、你別怕,雖然、雖然陛下可能沒什么經驗,但、但身體威武雄壯……”
蘇晚:……
“放心吧李公公,奴婢會好好跳舞保命的。”蘇晚聽李福的話聽得頭疼,忙打斷了。
李福點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她跟看著什么女菩薩似的:“蘇姑娘啊,寧朝能不能延續下去就看你了,你可得好好伺候陛下啊……”
“李公公嚴重了,奴婢只是跳個舞。”蘇晚臉都僵了。
見李福還想說,蘇晚都怕了,她當即敲了敲房門:“陛下!奴婢準備好了!陛下現在就要看嗎?!”
李福心中一驚,頓時什么都不敢說了。
末了有些佩服的看著蘇晚,這小宮女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難不成陛下還真就喜歡這一口的?
今日晚宴上的異常被不少大人都看在了眼里,想必他們其中有些人又會開始試探陛下了吧?
“……滾進來。”
蕭景逸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大高興。
蘇晚也沒多想,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反手關上門,轉過身時抬眼一看,便見蕭景逸已經換了身衣服,此時正坐在位于上首的軟榻上,手上還捏著一杯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開始吧。”
蕭景逸瞇了瞇眼,淺酌了一口。
室內除了他之外,再無旁人,這讓蘇晚松了口氣,膽子也大了些。
她看著坐在上面面色如常,隱隱的卻像是等著看她笑話的男人,心中嗤笑一聲。
“……陛下,別人都有配樂,奴婢就沒有嗎?”她裝作有些害羞的樣子,絞了絞衣袖。
“放心,別人有的,你自然會有。”蕭景逸似乎早就知道她會說出這樣的“借口”,直接拍了拍手,門外立即便傳來了熟悉的絲竹之樂。
“孤一向公平。”
蘇晚挑唇一笑,指了指蕭景逸放在案上的劍。
“陛下的劍能否讓奴婢借用一下?”
“哦?”蕭景逸挑了挑眉,“你還會舞劍?”
“略懂略懂。”
“那便自己來拿。”
蘇晚深吸一口氣,踩著步子走到他身前,抬手便按在了劍柄上。
只聽“錚”地一聲,那把劍被蘇晚直接利索地抽了出來。
蕭景逸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發現蘇晚的眼神一瞬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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