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人。
她確實很是好奇“他”長得什么樣子,但前提是他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面前的人長得很好看,但實際上拼湊的痕跡有些重。
蘇晚本想直接越過他離開這里,現在還是要先找到夜淵和沈君寒才行,但剛剛經過“他”的身邊,卻被他直接抓住了手腕。
蘇晚偏頭看了過去。
他沖她笑了笑,眼神溫柔,眼波流轉,沖著她輕聲說:“……為什么要走?”
“我難道不好看嗎?”
蘇晚聞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他的樣子,低頭思索半響,直言道:“好看是好看,但你又不是真的,我為什么不能走?”
“不是真的?”他皺了皺好看的眉頭,一雙眼睛幽深又執著的看著她,“為什么你不能當我是真的呢?”
“晚晚,留下來,和我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我會永遠都愛著你,沒有人能比得上我。”
他這般說著,一邊把蘇晚攬進自己懷里。
蘇晚抬頭看著他,本以為自己能夠毫無波瀾地推開,卻漸漸的仿佛被什么東西誘惑了一般,竟覺得他的提議好像也挺不錯的?
蘇晚覺得腦子有些迷迷瞪瞪的,一會兒眼前的人變成沈君寒,一會兒他又變成了陸西祠。
竟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語言下遲疑的說道:“……好。”
但話一落,蘇晚又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么。
她到底是為什么來到這里的?
為什么他會出現?
她要做什么來著?
男人已經拉著她往洞穴深處走去。
蘇晚看著他的背影,怎么想怎么有些不對勁。
她不是要完成任務嗎?
再說了,這個人名字叫什么她都不知道啊。
蘇晚拉了拉男人的手,問:“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背影僵硬了一下,轉頭看著她:“你覺得我應該叫什么名字?”
蘇晚直接覺得不對勁兒了,如果他真的是他,不會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吧?
她老想知道他是什么名字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蘇晚皺眉。
隨后直接推開他:“我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她靈臺突然清明了一瞬,晃了晃腦袋,看著眼前男人的眼神也越發懷疑起來。
“名字很重要嗎?”他說,企圖伸手又重新牽著蘇晚。
蘇晚手一揮:“一個人要是連名字都沒有,那還叫人嗎?”
這句話一落,她突然清醒過來,迅速往后退了一步,手中一亮,劍柄已被她死死捏著。
男人沉默的看著她:“……所以你寧愿去追求那個也許并不一定會存在的人,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蘇晚捏緊了手中的劍:“他是真的,你是假的,不得不說這個試煉挺有意思。”
“能夠抽取我腦中的記憶捏造一個他,模板還和我曾經想過的長得差不多。”
“但又因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你化作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連憑空編造一個名字的能力都沒有,你們這兒漏洞有些大啊。”
男人臉上的神情一僵。
他瞬間露出痛苦又難過的神情:“……為什么呢?我明明可以變成你心目中最完美的他。”
“晚晚,留下來好不好?”
蘇晚搖搖頭:“不好。”
她走到男人身前,手中的劍毫不遲疑地揮了下去。
他如同青煙一般在空中飄散。
等眼前的人一消失,蘇晚便感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她眼前直接出現了一條筆直又敞亮的路。
蘇晚抬腳走了上去。
夜淵只覺得眼前一片迷蒙。
蘇晚和沈君寒的身影都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他心下也知道這肯定是試煉開始的標志,自覺完全不會完不成任務的他滑動著長長的蛇尾四處摸索著游走。
突然,眼前的迷霧散了一半。
仿佛半夢半醒間,他看到了……他以為自己會忘記的場景。
沈君寒浸泡在山洞中充滿藥液的池子里,親手剝離自己的妖血,洞穴中寒氣逼人,他目光沉靜,面色淡然,如果不是臉色太過蒼白,夜淵都會覺得他只是在做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夜淵默默的站在一邊,以另一種角度看著他的動作。
眼睜睜的看著曾經的自己被無情的拋棄,并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時間緩緩過去。
夜淵像是在自我折磨一般,強迫自己看下去,強迫自己不在意。
這份回憶對于他來說也是刻骨銘心,讓他在很多個夜里反反復復糾結“為什么?”。
為什么他就活該是被拋棄的那一半?
為什么沈君寒能夠那么狠心?
作為他的一半,他天生就對沈君寒充滿了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心情。
沈君寒像是他血濃于水的親人。
所以一開始,他是極為恨他的。
但又有些恨不起來。
作為沈君寒的一部分,他自然知道沈君寒之前的經歷,也自然知道身為“妖獸”,是一件多么不被人待見的事情。
他能理解沈君寒的做法,但卻無法原諒。
夜淵游走到沈君寒面前,沈君寒卻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快了,快了,他就快被沈君寒剝離出來了。
但奇怪的是,記憶中毫不遲疑剝離血脈的沈君寒竟然停下了動作。
“……這樣,不對。”沈君寒彷佛做著極為痛苦的內心斗爭,顫抖著手想要停下自己的動作,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夜淵心中一驚,意識到眼前的人可能便是真正的沈君寒。
他正要開口說話,剛吐出一個“沈”字,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夜淵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透明的小蛇,正盤在沈君寒的手腕上。
當初,他即將被剝離出去時,也像這樣緊緊地纏在他的手腕上,但沈君寒并沒有看到,也絲毫都不曾感覺到。
那種熟悉的,要被分開的痛苦又席卷在夜淵身上。
夜淵抬頭看了一眼沈君寒。
沈君寒眼眸中似乎藏著一場雪,紛亂又輕柔,他在違抗著本能下的執著,想要沖破這一場牢籠。
夜淵聽到了他的心聲。
[……不是我的錯,有這樣的血脈不是任何人的錯]
[夜淵沒有錯,我也沒有錯]
[……她不會喜歡我繼續做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允許自己再次犯下同一個錯誤]
夜淵心情上上下下像是坐著過山車一般。
半響后,他有些憤恨的“哼”了一聲。
現在才覺得他的好,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然后,一口咬在沈君寒的手腕上。
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他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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