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嚴庭眼見著蘇晚說完最后一句話便沉入水中。
明明心中知道她未必像她說的那般不會游泳,但心下的一瞬間的焦急卻達到了頂峰。
他直接脫掉了本就敞開著遮不住胸前的襯衣,蹬掉腳上的鞋,以一個十分標準的姿勢跳進了池水中。
夜晚的水有些冷,讓他肌肉不自覺地緊繃了一瞬。
他潛入水中,睜開了眼睛。
氤氳的水池像是一場藍色的夢境,帶著些困惑的黑色,顧嚴庭第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蘇晚。
他定了定神,在池底緩緩游動,眼中突然便出現一抹白色。
顧嚴庭向著那抹白色游去。
蘇晚的頭發在水中像漂浮的水草,圍繞在她的面頰邊,增添了幾分如夢似幻的味道。
顧嚴庭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往懷中一帶,便準備向上空游去。
豈料剛一動,蘇晚的身體卻像水蛇一般纏繞住了他。
在水下,人是無法用言語交流的,顧嚴庭看向她,卻見她沖他露出了一個奇異的微笑來。
他還未明白這微笑代表了什么,便感到腰肢一緊,蘇晚纏著他的腰不讓他往上方游去。
她那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背。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顧嚴庭不明白。
但也知道,現在沒有思考的時間,肺中的氧氣在逐漸消耗,他也隱約感到蘇晚的力氣變得輕了許多。
水池中的所有東西都彷佛上了一沉黑藍的濾鏡,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但顧嚴庭卻看到蘇晚閉上了眼睛。
他心中一驚,難道剛剛蘇晚抱著他不讓他上去,只是因為在害怕的時候失去理智的行為?
不會游水的人往往便是這樣死纏著來救助的人,以至于釀成悲劇。
他隱約察覺到了哪里不太對勁,卻沒時間細想。
幾乎在蘇晚松手的時候,直接攬住了她的腰,不過幾秒鐘,便把人直接帶上了水面。
顧嚴庭垂頭看著閉目像是暈死過去的蘇晚,向來運籌帷幄的人竟然嘗到了一絲驚慌的滋味。
他來不及思考這其中的種種不對勁之處,帶著人迅速上了岸。
剛把蘇晚放在水池邊上,便直接俯身渡氣給她人工呼吸。
他動作有些急切,卻十分標準,一看就是嚴格執行著救助。
卻在唇剛剛碰上蘇晚時,脖子一緊。
蘇晚睜開眼睛,纖細的胳膊環著他的頸部,沖他笑得有些得意:“你輸了。”
心中的慌亂被瞬間升騰而起的怒意取代。
顧嚴庭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危險。
她可真是會賭。
“這種玩笑并不好笑。”顧嚴庭雙手撐在蘇晚兩側,頭發因為濕透帶著些微卷,此時正不斷往下滴水,有一兩滴直接滴在了蘇晚的身上。
他語氣不善,整個人都像只困獸,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我不信顧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蘇晚一點都不怕他,反倒繼續說著,“你這么聰明,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顧嚴庭抿著唇,是真的生氣了。
“即便我看出來了,我也會跳下去。”顧嚴庭說完,伸手掰開蘇晚的手,沉著臉準備起身起來。
蘇晚知道自己為了贏開得玩笑有些大。
在她的計劃中,有一半的可能性顧嚴庭不會跳下來,畢竟她覺得這人實在理智得很,對她的感情也不見得很深,看出來她拙劣的謊言后,肯定不會任由她動作。
卻沒想到他想都沒想便跳了下來,竟然還說出來這樣一句話。
蘇晚連忙撐起身子,拉住了顧嚴庭的胳膊。
他上本身什么都沒有穿,皮膚還帶著涼意,胸膛上的水珠有幾顆調皮的還在往下滾落。
“別生氣,”蘇晚仰頭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這次是我錯了。”
她半是裝可憐,半是真心的說。
顧嚴庭這樣有原則的人,應該不會這么輕易的原諒她吧?
男人有時候也不好哄啊。
這個念頭剛起,她便感到顧嚴庭停下了動作。
他偏頭看著她,似乎在判斷她認錯的態度,蘇晚立馬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搖了搖:“我真的錯了,我只是……我只是有些想要贏你。”
“你說,你難道不想贏嗎?”說著說著,蘇晚便扯到了顧嚴庭身上,“那天明明氣氛很好,你卻硬是撐著不肯吻我,勝負心真的很重。”
她的話讓顧嚴庭原本動搖的心更動搖了。
顧晏做錯了事他尚且知道怎么教育,但蘇晚不但是一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更是他……有些曖昧不明的對象。
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矛盾的他明顯遇到了知識盲區。
再加上,蘇晚拉著他的力道又輕又小,就像是小小的試探,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似的。
他面上的神情軟化了不少,在蘇晚覺得這人還要生氣的時候,突然開口:“說說你錯哪兒了?”
蘇晚一愣,迅速道:“我不應該為了贏就跟你開這種玩笑,你不喜歡是正確的,我真的錯了,我下次不這樣了。”
她發現對著顧嚴庭服軟還挺有效果的?
為了驗證,她再次拉了拉顧嚴庭的手:“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至此一次,下不為例。”
男人徹底軟化的聲音傳來。
蘇晚抬眸看他。
那雙向來黑沉的眼睛里,此時此刻竟全是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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