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后娘娘深謀遠慮，早早的就給皇上服用了紅花，既然無法受孕，皇上在床上是玩的更歡了，不是臣拍馬屁，皇上這身子，可比窯子里的姑娘，還有柔軟水靈呢！”
莫予涵忍無可忍，可她每次反抗，都會換來邵唯加倍的懲罰。
他喜歡弄哭她，喜歡看著她的情緒，她的身體，她的一切，因自己而起伏。
而她，只能默默承受。
江璃剛才看到的，是莫予涵和邵唯最后一次見面的情形。
邵唯戰死之后，莫予涵的心也跟著一起去了。
接下來的十六年一心撲在政務上，勵精圖治，終成一代明君。
但他卻沒留下半個子嗣，不到五十歲就因龍體抱恙，將皇位禪讓給他的侄子，也就是她的三哥辰王之子。
完成禪位后不久，她就離開了皇宮。
所有人，都以為涵帝是去了個山清水秀，氣候宜人的地方休養身體。
其實，她是去了當年邵唯戰死的臥龍山。
臥龍山地勢兇險，曲折迂回，自古就是兵家兇險之地。
如今，這一帶已經被邵唯的弟弟邵寧收復，成為大周的領土。
當年在這里戰死的將士們，從某種角度說，也算是魂歸故里。
臥龍山地勢不定，退可守，進可攻，有利于戰事，卻不適合居住，冬天北風呼嘯，夏天南風又送不進來，總之是冬冷夏熱。
莫予涵來的時候，正好是深秋。
那時，她的身體還挺得住。
可是沒多久，北風來襲，漫天的大雪連堵了幾個下山的出口，雖然山上的食物充足，可炭火卻準備的不太夠。
這場大雪下了沒幾天，莫予涵就病倒了。
而且是一病不起。
莫予涵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但她一點也不怕。
大雪天……
邵唯也是戰死在雪天。
她知道，是他來接他了。
彌留之際，她交代跟隨多年的侍從，她走后將她就地葬在臥龍山，若文武百官需要吊唁，讓皇帝在陵園建一處她的衣冠冢即可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邵唯向她奔跑而來，對她說：“涵兒，你看這是一只雛鳥。”
她說：“快把這鳥兒放回去，鳥兒的娘回來該找不到了。”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放回去。”邵唯調皮道。
那時，他才發現她是女兒身，回來之后，兩人很快表明心意，正是濃情蜜意，好不恩愛的時候。
可是，那時候年輕的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快樂無憂的時間會那么短暫。
莫予涵說：“好呀，以后讓你親個夠。”
“太上皇，您有什么吩咐……”床榻旁，她的貼身侍女梨舒問道。
可莫予涵再沒有力氣回答她的話。
*
“哎！又是虐戀啊。”江璃嘆氣道。
雖然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艱辛和無奈，沒有太多可比性。
但是相比皇室，相比古代。
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大多數現代人，在擇偶方面來說，確實會自由一些。
【是啊！不過我覺得涵帝最大的悲劇，就是原身，也就是太后娘娘。】小八說：【讓涵帝一世女扮男裝，還讓她永遠都無法生育，這是下了狠心，將她永遠的釘在這個皇位上，實在太可怕了！】
江璃沉默的看著前方不斷的升騰的霧氣，有些出神。
【璃寶兒……】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原身死了之后，涵帝一定過得更加艱難。”江璃說，她緩過神問：“她的愿望是什么？”
小八：【她想跟邵唯在一起。就像尋常夫妻一起，相守到白頭，還想為邵唯生兒育女。】
江璃點點頭。
表示她知道了。
這時，侍女春芳來報：“娘娘，四皇子來了。”
“我不是讓他好好上課么？你沒攔住他？”江璃皺眉。
春芳：“奴婢剛才已經攔住四殿下了，不過現在尚書房已經下課了。”
“哦。那讓他等著吧。”江璃說道。
“是！”
江璃本想再躺一下，不知道是她太累，還是這具身體太弱，她總覺得暈忽忽的。
“等等！”江璃忽然叫住春芳：“四殿下，剛才去了哪里？”
春芳回答：“四殿下下課后，第一時間就來坤寧宮看望您了，不過奴婢告訴她您在沐浴后，他就去找三殿下了。”
江璃：“你告訴她本宮馬上就出來，讓他哪里都不許去，等著本宮。”
“是！”春芳回答：“那奴婢讓碧草和燕惜來伺候娘娘。”
江璃：“嗯。”
片刻后，江璃已經身著華服，她剛走出大廳，莫予涵就迎了上來，可眼神觸及她身上穿著的鳳袍之后，又馬上跪下向她行禮：“兒臣參加母后。”
“起來吧。”
莫予站定以后，立刻說：“母后，我聽說是曹貴人和三皇子將您推入水中的，剛才兒臣已經去教訓過他們了。”
江璃看著莫予涵滿是得意的小臉。
這孩子，是邀功來的。
見江璃不說話，莫予涵又說：“母后，曹貴人和莫予辰不僅以下犯上，還蛇蝎心腸，他們想害死母后，母后為何還不讓父王過來，為您主持公道。”
“不是……”
然江璃剛剛開口，莫予涵又說：“我知道了！母后一定是擔心父王這次還是偏袒他們母子，應該不會的！您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又有秋意和太醫作證，父王這次一定不會再是非不分，放過那個賤人和野種……”
“放肆！”江璃忍無可忍，怒道。
“母后……”莫予涵怔怔的看著江璃，還不明白到底做錯了什么，母后才那么生氣。
江璃揚聲：“給你跪下。”
“是！”
莫予涵向來跟原身親厚，從小宮里的人就說，其他妃嬪生了孩子都是交給嬤嬤照顧，自己就一心養身體，想著盡快恢復，承受皇上的隆恩。
但她的母后不是，還沒出月子就衣不解帶的照顧她，連內務府里專門給她請的兩個奶媽，母后都不讓她們近身，沒幾天就把她們趕走了。
從小她有個頭疼腦熱，都是母后在旁親自照顧。
就這一點，莫予涵就認為，自己比其他皇子幸福得多，至少她的母后是真的愛她，而不是那她當邀寵的工具。
所以，在莫予涵眼里原身就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對于原身的吩咐，她也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不問對錯。
一旁的春芳連忙去拿軟墊，好讓莫予涵跪得舒服一點，但是卻被江璃阻止了。
“就讓她怎樣跪著！另外你去叫秋意回來，再傳我的話，讓曹貴人和三皇子先回去，再令人送些好的藥材和吃食過去。”
“是……”春芳覺得今天的娘娘有點反常，但她也不敢多說什么，立刻去照搬。
片刻后，秋意終于一缺一拐的回來了。
不得不說，剛才皇后娘娘罰曹貴人和三皇子下跪的那條石子路上的石頭是真硬啊。
她才被皇后娘娘罰跪了一個時辰，就已經連路都走不利索了。
那曹貴人和三皇子可是經常被皇后娘娘罰跪。
今日這天氣還好，平時他們母子可是經常得在大太陽下面，或者雨天一跪就跪兩三個時辰，有好幾次還是太后或者皇上出面，皇后娘娘才作罷。
“娘娘……”秋意一回來，就看見皇后端坐在正殿上，四殿下還在下面跪著。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只是按規矩給江璃行禮。
江璃：“路都站不穩了就別跪了，本宮有話問你，你就站著回話吧。”
秋意的心里算是有點安慰，娘娘還是疼她的。
“謝娘娘開恩。娘娘有何事要問奴婢，奴婢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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