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璃提著煮好的白粥來到醫院。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陳新鴻的聲音。
“聽說我做手術,是你幫我簽的字。”
“是啊,當時護士說不簽字的話,沒辦法做手術。”
蔡小琴的聲音還算鎮靜,雖然陳新鴻沒有失憶,但也沒出什么大事,她決定這段日子衣不解帶的照顧陳新鴻,這樣做應該能感動他的。
就算陳新鴻一時接受不了她,應該也不會把她調崗了。
反正來日方長,還有時間。
陳新冷笑了一下:“可你怎么好意思說是我未婚妻?”
“我……”蔡小琴沒想到陳新鴻會知道這件事,她明明看得很緊的,她只能干巴巴的解釋:“是因為當時護士說,只有親屬才能簽字。我才……”
“未婚妻又是哪門子去親屬?哪條法律承認如果我死了,未婚妻能繼承我的遺產?”陳新鴻靠在床頭,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輕蔑。
現在的醫院沒有這個規定,簽字也只是走個形式,是直系親屬簽的更好,不然同事朋友也是可以的。
蔡小琴聽出他的話外之意,她不接話,反而趁機又表白了一波:“陳總,當時醫生又說您大出血,有生命危險,
您也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我擔心耽誤了你的傷勢,情急之下才會亂說話。
請您不要同我計較。”
江璃換了個站姿,聽這聲音就知道蔡小琴此時的表情有多楚楚可憐。
“若我非要計較呢?”陳新鴻說道:“你不用去客服部了。”
“陳總?”蔡小琴的聲音透出一絲欣喜。
“我已經通知人事部,該怎么走程序你跟他們商量吧。”
“陳總,您……”
“這兩天你沒上班,只能按曠工算,我要休息了。”陳新鴻的聲音很冷,蔡小琴此刻如墜冰窖,以她對陳新鴻的了解,她知道自己出局了。
她不甘心的問:“為什么?我有什么比不上江總?您對她那么好,她還不是一塊硬石頭!”
陳新鴻對江璃的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可江璃不是也有孩子么?她還死了兩個老公,而且還不如自己年輕,溫柔。
但陳新鴻為什么就這么看中江璃,卻不能接受她。
江璃皺眉,提到她?
【看吧,不僅小林和麗麗,連陳新鴻的暗戀者都……】小八逮著機會又勸江璃。
“閉嘴!”江璃道。
不知道她在偷聽么?
還打擾她?
“你跟江璃比?”陳新鴻笑得更加放肆,虛弱蒼白的神情顯得他此刻有些猙獰。
窗外的夕陽漸漸夜幕代替,最后一抹刺眼的光芒從陳新鴻眼角落下,溫度仿佛瞬間冷了下來。
他冷聲道:“江璃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沒有她就沒有我陳新鴻的今天,我這輩子都非她不娶。而你連她的腳指頭都比不上。”
“……”
蔡小琴精致的妝容被她的眼淚打亂,她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么能這么說她!
到了這一刻,她似乎才愿意接受,這個男人,她真的……搞不到手。
她死死咬住唇瓣,病房里只能聽見她抑制不住的低泣聲。
“還不走?”
“陳新鴻,你怎么……”蔡小琴氣極,忽然低吼了起來。
陳新鴻現在還是個行動不便的病人,江璃怕出事,連忙推門進去:“陳……”
“江璃,你來了!”看到江璃的一瞬間,陳新鴻的笑容綻開,比春風還溫柔,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抱歉,不能陪你去選婚紗了。”
婚紗?
江璃楞了一秒,但想到此時的情況,立刻明白了陳新鴻的用意。
他這是給臺階蔡小琴下呢!
雖然剛才什么狠話都說了,但他也不會逼狗入窮巷,要是蔡小琴鉆牛角尖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會輸給一個陳新鴻得不到的人,最后發瘋危害社會怎么辦?
他不會給自己惹這種麻煩。
這是陳新鴻一貫的行事作風。
江璃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沒關系。我昨天在電話里聽到你出車禍,都快嚇死了!你沒事就行了,婚紗照什么時候都能拍。”
“謝謝你的理解。”陳新鴻反握住江璃的手,眼神里透著溫柔的光,她輕聲道:“有你這么好的老婆,我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
江璃害羞的拍開的她的手:“別鬧。”
看到眼前的畫面,蔡小琴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
真疼啊。
她明白了,陳新鴻對她那么狠,是因為她觸了他的逆鱗。
“未婚妻”三個字,傷害的不僅是陳新鴻求而不得的感情,也傷害了陳新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原來江璃已經接受他了,只是沒有公開而已。
她還以為過年后,陳新鴻和江璃沒怎么聯系,是鬧掰了。
她才又起了心思,再次對陳新鴻發動攻勢。
原來……人家只是低調而已。
其實,她早該知道,她早就輸了。
是那次江璃在俄羅斯出事,陳新鴻不惜得罪上千萬的客戶,也要親自趕過去,在人生地不熟的街頭,被強盜捅了一刀,知道江璃的消息后,又不管不顧非要出院……
還有那年冬天在東北,江璃被當地的地頭蛇為難,他以為江璃被人扔進冰窟窿里,衣服都不脫就往下跳……
……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江璃出事,還是她的兒女出事,陳新鴻永遠沖在最前頭。
只要江璃說好,她就算真的成了陳新鴻的未婚妻又能這么樣呢?
她苦笑了一下,晃晃悠悠的走出病房。
這里沒有她的位置,從來沒有。
春天來了,可她的冬天仿佛沒有結束。
蔡小琴走出病房后,江璃松了一口氣。
陳新鴻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盒牛奶遞給江璃,討好道:“謝謝你愿意陪我演這一出,不然她一直在這兒哭,我也不好收場。”
不好收場么?
江璃笑了下,她不太信。
人家在這兒沒日沒夜的照顧了他兩天,他都好意思算人曠工。
大不了讓人把她扔出去就是,怎么會沒辦法。
江璃把牛奶放到一邊,揚起唇角道:“問你件事。”
“你問。”
“你剛才說,沒有我就沒有你的今天是什么意思?”
自從跟陳新鴻認識,一直都是陳新鴻照顧她們母子三,而她為陳新鴻做的事很少。
“原來你一直在外面偷聽啊。”陳新鴻笑道,眼中有調皮的狡黠。
江璃也不否認:“聽到一點點,不然怎么幫你收場。”
“也是。”陳新鴻往后靠了下,漆黑的眸子漸漸沉下,他說:“是趙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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