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江裔能服軟認個錯，宋雨自然會從這個臺階下來，她還需要江裔，就算對方態度再硬，她也不能怎樣。
車內的蘇苒剛好聽見了這句話，她才想起江裔研究的費用好像是女主出的，能在海域邊上買房的人怎么會需要靠人投資。
“江先生，我好像毀掉了你的工作，你不會怪我吧？要不我上去和這位有點老的姐姐道個歉？”
江裔聽到這句又軟又茶的話，揚唇笑了，想出聲哄人，才發現場景不太合適，他摸了摸眼鏡。
隨后，他懶散地看了宋雨一眼：“隨你。”
配上這句話，剛剛的笑在宋雨面前就是挑釁和不屑，她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她能就此為了發脾氣趕走江裔嗎？
她不能，甚至受制于江裔。
她需要那項藥物，她重生的意義就是為了能殺了蘇苒，和博聞更長久地在一起。
思及至此，宋雨忍了下來，她的手掌都要被指甲刺空了，可又不能對江裔如何。
她深吸一口氣，才緩和：“江博士，我并非要挾，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怠工。我自是相信博士的能力的，也希望能一直與你合作，相信，你我聯手定能在醫學界甚至是世界創下新的奇跡，舉世聞名。”
她親自給了臺階下，又軟化了態度，上司如此給面子，就算是再傲的人也會順著這條路下來。
可偏偏，她遇上的是江裔。
蘇苒倒沒想到宋雨這么能忍，不過也不奇怪，總裁的毅力和耐心要比那些人強多了。
江裔聽后神色淡然。
宋雨當是他聽進去了，繼續道：“江博士，只要你抓到人魚完成那項實驗后，我定然不會虧待你。你獲得的報酬將會是現在的百倍。”
江裔對錢不感興趣，若是之前，他或許會答應繼續，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沒空。”
說完，沒給宋雨叫住他的機會，他很快地離開了這里。
“江裔！”
宋雨憤恨地喊他的名字，她沒想到對方會這么不給她面子，她已經給臺階下了，可江裔不接受。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辦公室獨留了宋雨一人。
她氣的發了一通脾氣，一日之間因為江裔掉了幾次面子，饒是宋雨再大的臉現在也不想再去理會他。
本以為軟硬兼施能拿捏住，結果江裔不走尋常路，竟然直接拒絕。
越想宋雨越火冒三丈，可還有慌亂，若是研發不出藥，她和博聞就只剩下幾十年的時間。
若非是人魚的魚珠有排異反應，她怎么會花費這么大的心思。
忽而，她記起江裔說看見蘇苒了，這足以證明他們相遇了，那么接下來會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
兩人一起死。
宋雨勾了勾唇，她或許知道要如何去找蘇苒了……
*
車門一開，蘇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江博士回來了？”
“嗯。”
還沒她這么熱情地對待過，江裔平靜地應著她，不過幾秒他便懂了，因為宋雨。
“不會，我在宋氏已經呆膩了。你也無需向她道歉。”
蘇苒因他無厘頭的兩句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她剛剛的話。
她笑的有些燦爛：“可江先生現在得罪了這位總裁，以后找工作會很困難吧！”
語氣中滿滿的擔心，當然她的表情就沒半點誠意。
江裔心顫了顫，他見過很多次她的笑容，但大多數都是偽裝性的淡然，現在這樣燦若繁星是少見的。
還帶著不掩飾的壞。
他承認，很喜歡。
想珍藏，讓她為自己笑很久，久到永遠。
恍惚間意識到自己想了太多，江裔徹底清醒，這是白天，沒有黑暗為他覆蓋身上的灰暗，他不敢暴露。
他克制了心中的悸動，臉色嚴肅了些：“若我真失去工作，流落街頭，蘇小姐會如何呢？”
蘇苒抿唇思考了一秒，又揚起唇：“江先生都淪落街頭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還債，那我就只能離開……”
“不許。”
聽到那句離開江裔出聲打斷，他猛然地握住了蘇苒的腰，語氣兇狠，在瞬間打破了溫潤的形象。
蘇苒戳了戳他的手背：“可我吃不了苦，也喜歡錢，只想過富貴的生活。若是出了事，我就只能……”
“不行。”
她一句話將拜金演繹地十足十，而江裔并未露出半點厭惡或是不滿，他聲音低沉，緊緊扣住了她：“蘇小姐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苦，我不窮，也很有錢，你想要，可以找我。”
幾句玩笑話，江裔自己開的頭，但最先受不了的也是他。
他已經到了會受她一句話影響的地步。
蘇苒并不意外他說的，她眨了眨眼睛，看著很難受和傷心的模樣，聲線都在顫抖：“所以，江先生剛剛是在試探我？若是我沒有回答好，你就要把我趕出門？”
“……”
江裔眉心一跳，他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沒有。”他急忙否認。“我怎么會將你趕出門呢？你可以住一輩子。”
他恨不得將她綁在別墅里，這樣就能滿足自己的私欲。
“這樣啊！那江先生最好能一直都有錢，畢竟我最愛錢了。”蘇苒瞬間恢復了平時的靈動，剛剛難受的好像不是她。
江裔對此不太奇怪，畢竟蘇苒看似溫婉，實際上是活潑好動，還有些調皮戲精的性子在內，當然，這好像只是對他的，想著他又升起來滿足。
“自然。”
他還是平時的樣子，剛剛的兇狠不見。
“蘇小姐和宋雨認識？”
特意過來戲弄，并不像沒有交集的樣子，他不信兩人是毫不相干的。
蘇苒：“你的老板，我當然不認識。”
“哦？我以為你和她有仇。”
“當然有仇。人魚是大自然的守護者，純潔善良可愛天真無邪爛漫漂亮，她意圖傷害人魚就是在破壞生態平衡，妄想挑起戰爭。我作為最具正義感勇敢無畏，樂于助人的俠客自然要為她出氣。”蘇苒女俠懷有一顆赤子之心，滿腔正義。
江裔：還挺能，夸自己的。
第一次見有人能胡說八道到這種地步，蘇苒不愿多說，他也不勉強，左右日后是會知道的。
“嗯，所以我依舊是和黑心老板合作的貪財博士？”
“不，是想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博士先生。”
江裔意味深長地在她身上流連了幾眼，他不太想做人，做別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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