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他如此惡心自己,頓時暴怒。
為了徹底得到他,她命人將他帶出地下賭場并關進了一個秘密實驗室里。
他這才明白。
原來女人是賭場的二把手,對于那天不聽話的人,她都喜歡把他們關進實驗室里。
用那些非法的的實驗藥物摧毀他們的神經,麻痹他們的精神,以達到徹底控制的目的。
精神上的折磨永遠比肉體上來的痛快的多。
許多人甚至連一個星期都熬不過去,便以各種極端的方式自殺。
死狀極其慘烈。
他們被關的地方是成百上千的透明房間。
因此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每個人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的樣子。
玻璃上濺滿了各種血污后,就有專門人員過來清理。
以保證他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同類人的慘狀,從而放棄抵抗。
他足足在那個噩夢般的地方待了三個月。
實驗室的燈光很暗,暗到他根本分不清方向,卻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充斥著痛苦的血淚。
許是研究人員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
三個月期限一到,他們就將他放了出來。
重見天日的那刻他并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感覺積壓已久的深淵暗流在那刻悉數噴發。
他記不清自己具體做了什么。
只知道最后他滿手滿身都是鮮血。
女人見到惡魔般的他,終于體會到了恐懼,不停的跪地求饒。
但他還是面無表情的親手擰斷了她的脖子。
地下賭場有這么一條潛規則。
那就是勝者為王。
他成功接替了女人的位置,并在三年內坐上了一把手。
最后血洗了這個充滿黑暗與道德淪喪的地方。
那時的他也不過剛剛成年。
隨后他徹底抹去了這段不堪的過往,重新回到了京城,拿回了屬于自己的一切。
晚霞吞噬了最后一抹天光,整個山頭徹底籠在了一片詭譎當中。
連帶著那些野山茶都被侵染成了血紅色。
傅司禮低頭,眸底映著那些血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他捏著白嫵的手掌,粗糲的指尖撫過她的每一寸紋路。
像是要把她的整個人生軌跡都占有一遍。
他聲音清越,透著股歷經萬般黑暗最后終于窺見朝陽的釋然。
好似百川晝夜不息,最后終于歸為一流。
“人人都羨慕我如今的成就,都想成為傅司禮。”
“可他們不知道,一開始,我的心愿也只不過是成為千千萬萬的普通的他們。”
說著他無奈一笑,“可是命運就是這么不公,我想要的,想求的,皆得不到,求不到。”
“親人,朋友,安穩,還有......”
他繼而抬起頭,看向了逆著光影而立的白嫵,最后兩個字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很貪心。
明明已經嘗到一點甜頭了,卻還要不知足的得到所有。
他并不是靠著不堪賣慘的人,
可此刻他竟生了絲博取面前女孩同情心的念頭。
讓她憐惜自己,讓她寬恕自己,從而永遠永遠待在他身邊。
好在白嫵也抬起了頭,眸地閃爍著輝光。
終有憐憫蘊于其中。
傅司禮想,他的目的該是達到了。
于是他笑了笑,自嘲般的道:
“抱歉,我本就不是什么善人,明明已經身處泥潭,滿是罪孽了,卻還想著把你拉下來陪我一起。”
所以,你愿意嗎?
哪怕是憐惜我。
哪怕是給予我一絲可見的微光。
白嫵眸光攢動,她反握住了傅司禮的手,聲色溫柔繾綣。
“傅司禮,你相信嗎?”
“哪怕歷經了所有不堪,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為你而來的。”
“那些黑暗,那些苦難,都是為了迎接這個人而生。”
傅司禮愣住了。
他不禁想到了他們初次見面。
明明是形同陌路的兩個人,但他偏偏生出了莫名的宿命感。
就好像穿越了無數天光與時空,他終于找到了她,終于見到了她。
如果是這樣的命運。
他完全可以坦然接受。
直至此刻,他才突然發現。
那些曾經困擾著他的夢魘殘影好像徹底不復存在了。
他摟住了面前的女孩,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貪戀的吸納著她身上的每一處味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個人,我希望是你。”
“阿嫵,對不起,但是,可不可以再給你的傅先生一次機會,我們重新來過。”
重新認識,就像正常的戀人那樣。
白嫵沒有說話,就站在那任由著她抱著。
傅司禮也不心急。
因為他覺得只要她在身邊,無論答案如何,都不重要了。
于是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等我一會。”
說完他就朝著夕陽褪下的方向走了過去。
白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見他彎下身,整個人都隱匿在了花海中。
幾分鐘過去了,人還是沒有動靜。
白嫵有些急了,剛邁出去一步,卻見著男人滿面春風的從花海中轉出,而后小跑著朝她奔來。
此時天光已淡,夜幕上升起了幾顆疏淡的星。
傅司禮的大衣上掛了一層寒霜,但整個人看起來卻格外明朗。
好似壓在他身上的所有陰霾都一掃而空。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一只手背在身后,眼神里帶了些希冀。
“白嫵。”他輕喚了聲她的名字。
白嫵抬頭,不解的看向他。
傅司禮伸出了右手,一個小小的野山茶做成的戒指此刻正穩穩的躺在他的掌心。
向來在商場上呼風喚雨、雷厲風行的傅爺此刻竟露出了不安的姿態,連帶著聲音都打了顫。
“我知道這可能有些倉促,但這是我能想到的給你最好的承諾。”
“白小姐,你愿意成為傅先生的妻子,哪怕他一無所有、疾病纏身嗎?”
白嫵凝視著他掌心上的那朵純白的野山茶。
細小的花瓣在晚風中輕漾,柔若絲綢。
“傅司禮,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若我不是那個為你而來的人呢?”
“那也沒關系。”傅司禮道,“只要是你就行了。”
白嫵揚起了唇角。
女孩此刻的眸光比天邊的晚星還要璀璨。
她拿起了那枚小小的山茶花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戒指我收下了,以后,請多多指教。”
“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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