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昀醒后的第四天，再次對著莫時凜乞求道：“真的不能出院嗎？”
莫時凜在這個問題上表示絕對不心軟，毫不留情的拒絕。
洛昀又搬出學校的教授們：“教授也說了，還有半個月就是頒獎典禮，我答應要去的。”
莫時凜一邊給他削蘋果一邊道：“已經通知他們，Q大那邊給我留的話是你的健康高于一切。”
洛昀：......
一把扯過被子蒙在頭上，并表示不想和某人說話。
莫時凜嘆口氣，將他蒙住頭的那一部分拉下來，揉弄兩下他的頭發，把削成兔子模樣的蘋果遞在洛昀眼前：“吃嗎？”
“我要告訴十七。”洛昀接過蘋果咬一口，對他道。
莫時凜低笑：“洛洛開心便好。”
反正自己寵著。
*
另一邊，好不容易奪取到身體控制權限的法則看著自己現在所處的破舊小屋冷笑。
這女人除了想出這種方式來折磨祂，也不敢真正去死。
祂拿上身份證走出這間破舊的地下室，毫不猶豫的朝著最近的一個酒店而去。
舒服的洗完一個熱水澡，法則打開電腦，開始搜尋在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不在祂這里的幾天所發生的事。
看見一大堆對于“世界史上最年輕的菲爾茨獎獲得者”的報道，法則突然神經質的大笑起來。
不知道這些人得知他們所謂的天才是因為經歷過十八年的生物實驗才出現的，又會用什么態度對待呢？
“恰好”，祂這里還有洛昀作為實驗品的監控視頻，就裝作不經意的泄露出去吧。
深夜時分，洛昀的意識正陷入安眠，卻被十七咋咋呼呼拉起來。
雖然現在沒有困意，但被強行叫醒依舊讓他很是不快，一把將十七薅進手中，不帶半絲憐惜的揉捏兩把，緩解起床氣之后他才道：【“有事？”】
十七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聽洛昀的話時刻監控著法則，現在祂又有壞心思自己好不容易攔截下來，到頭來反而一身毛被弄得亂糟糟的。
它帶著一絲小脾氣對洛昀道：【冕上你自己看。】
而后轉到一邊去梳理自己的毛發。
洛昀伸手觸摸上十七給他拋過來的光球，指尖相接的一瞬間，光球變化成平鋪的卷軸，十七費盡力氣攔截下來的視頻在洛昀眼前開始播放。
視頻中的內容若是按照法則的想法被放到網絡上，是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但對于他而言，不過是這具身體無意識時所遭受的實驗，并無意義。
洛昀也同樣明白，如果十七沒有攔截下來的這段監控影像的視頻，那么自己的存在就會惹出許多爭議。
被當做實驗品之類還是小事，最嚴峻的事態發展，是這個世界所謂的人類會將自己這具身體踢出在”人“的范疇，并且以此為矛來攻擊時凜和云家。
那同樣也是法則的目的，祂想看看當洛昀用盡一切護下來的時凜因為他被世間謾罵抨擊，執掌“死亡”之權柄的洛昀，會不會讓整個世界都給時凜陪葬。
十七這邊舔著舔著毛就迷迷糊糊的有些打瞌睡，在睡過去之前，十七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忘記告訴洛昀，但架不住困意來的太洶涌，很快就拋在了腦后。
洛昀看完那段影像，又通過十七的權柄進入這個世界龐大的網絡中設下禁制，以確如果法則手中還有這樣的監控資料或是其他證明自己被當做實驗品的任何形式的東西都不能夠出現在網絡上，才又睡過去。
因為洛昀剛出院在家，又把父母坑回來管理公司，閑賦在家只照顧洛昀的莫時凜每天醒的都比洛昀早。
按照往常的習慣，醒后的他不會立馬起床，而是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抱著洛昀溫存小許，再通知生活助理將今天需要的菜給送到別墅，但是今天，終端屏幕亮起的瞬間，一段莫名出現在桌面的視頻奪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視頻中的洛昀眼睛緊閉著，穿著防護服的實驗人員用閃著寒芒的手術刀自洛昀的靜脈處開始，將整條胳膊一層一層解刨開，直至能夠看見森白的骨頭。
接著，又立馬切換到另一段視頻——主角依舊是洛昀，這次解剖的，是他的脊椎。
莫時凜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再看下去，洛昀現在就在自己身邊安心的睡著，但又控制不住的近乎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循環播放，牙冠緊咬，連出血都沒有發現。
讓他更為氣憤的，是在這份影像最后的一段話：小白鼠的視頻，這個禮物喜歡嗎？
莫時凜感覺胸口處揪心般的疼，他捧在手心的洛昀，心中的月亮，恨不得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送給他，幕后主使怎么敢，怎么敢......
洛昀本來還在睡覺，但卻感受到周圍出現時凜的本源力量并且及其不穩定，立馬睜開眼睛，結果就看見血淚滴落在被單上的莫時凜。
“阿凜，深呼吸，看著我。”洛昀把他頭轉過來，讓莫時凜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冷靜些，好嗎？”
莫時凜的情緒漸漸平復，等到能夠清楚的說出一句話時，他埋在洛昀的脖頸出完全不壓抑住哭泣：“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找你的。”
“現在也不晚。”洛昀難得溫柔的聲音安慰他，“對于我而言，無論任何時候遇見你都不算晚。”
莫時凜沒再說話，哭了好一會兒，把那一段影像放給洛昀看，但也僅僅是讓洛昀看見一秒后，他就立馬隱藏。
那些歲月太過于沉重傷痛，他不會再讓洛昀看見自己任人宰割的樣子。
“藏什么？我又不在意。”洛昀，“大部分實驗都是用了麻醉，我并未感受到疼痛。”
“我痛。”莫時凜悶聲道。
“好了。我們現在難得不應該先思考祂為什么要給你發這段視頻嗎？”
洛昀當然知道法則發給莫時凜的原因，但現在要轉移這個哭的眼眶通紅男人的注意力，只好先裝作暫時不知道。
并在心底暗暗想，等十七醒過來毛都給它剔禿。沒有攔截到這個至少要告訴自己，現在這場面，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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