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上息怒!”
跪在少年腳下的另外五位家主瑟瑟發抖。
“慌什么?”少年的頭發漸變成銀白色,“只要你們安安分分,我是不會動的。”
他的眼神沒有放在眼前幾人的身邊,而是眺望東南,像是與誰的視線遙遙相對。
蘇州的夜晚又開始下雨,被時凜緊緊摟在懷里的洛昀早已睜開雙眼。
身形未動,眼神透過厚重的墻壁與距離,同少年對峙。
【冕上!法則那個狗東西竟然還敢讓人叫祂冕上!啊啊啊啊!】
從洛昀發現法則開始,十七就能夠定位到祂,監聽到旁人對祂的尊稱,氣得快要炸開。
【“虛名而已?不用那么大火氣。”】洛昀安撫住快氣炸的十七,【“先休息,晚安。”】
十七即使沒有封印的時候,年齡在它的那個種族也算是未成年,聽話乖乖去睡覺了。
洛昀和法則這邊暗流洶涌,江府也不太平。
江箏從今天洛昀到江府之后開始,就一直昏迷不醒,不管是江家特意為她養的府醫還是蘇州城里的其他大夫,全都請了個遍,依舊不見人清醒。
“不是說鮫人的鮫珠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嗎?現在是怎么回事?”
江濤頭疼的揉著太陽穴。
戲臺都已經搭好,要是現在江箏出事這出戲還怎么唱下去?
若現在江箏真的出事,唱不下這場戲的話江家無論多么富裕,收回受到那六個世家的掣肘。
他絕對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不容易江家才成為秦國商人里最富有的存在,要他繼續被操控絕對不愿意。
“還沒有醒嗎?”
江濤坐在江箏院落的主屋里,詢問剛給她診斷完出來的又一位大夫。
“沒有。”大夫面色沉重,”江老爺,老夫行醫多年,令愛這種脈象從未見過。“
”您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言下之意,江箏極大可能醒不過來。
老郎中還沒走出多遠,一個在江箏屋里伺候的婆子尖叫著跑過來。
“老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江濤一下站起,迅速來到江箏房里。
“爹爹。”
江箏一見他眼里蓄滿淚水,聲音哽咽:“嗚嗚嗚,女兒好疼。”
“箏兒乖啊,沒事了沒事了。”
江濤耐心的哄著她,眉目低垂,叫人看不清神色。
“爹爹不是說,那個妖物的珠子可以讓箏兒好起來并且再無病痛嗎?為什么箏兒還會暈倒?”
江箏語氣非常細弱,啞著嗓子問道。
江濤拍著她后背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復又恢復正常。
“箏兒應該知道鮫人是生長在海里的對吧?鮫珠讓他們得到海的承認。”
“箏兒這次疼,就是因為你還沒有得到大海的承認。等爹爹的計劃完成后,箏兒不僅不會再疼,還會受到萬人的敬仰與追捧。”
江箏有些困倦的揉著眼睛,迷迷糊糊道:“唔......爹爹不會騙我吧?”
“......不會。”
江濤說完這句話,靜靜等待她睡著后才出去。
“父親。”送走時凜和洛昀后就一直等在江箏院外的江枚見他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妹妹她......”
“她醒了,不必擔心。”
“你若是想的話,進去看看她吧。”
江濤沉默著,回到自己的院落。
他的心底很復雜,女兒的病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現在突然復發的比之前還嚴重,顯而易見是因為那顆鮫珠的原因。
他想起江箏出生時遇見的那個白發少年告訴他,鮫珠需要持有人自愿取出。明白告訴江箏真相取出鮫珠她就會沒事。
然而謀劃許多年的野心又讓他猶豫不已。
現在將鮫珠取出,他該什么取代費家,誣陷皇帝?
但江箏又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是這世上唯一和亡妻有七分相似和一半血脈的女子。
即使已經十多年過去,亡妻的笑顏依舊刻在他的腦海深處。
“父親,費家完了。”
江枚此次難得沒要敲門,直接走進書房。
“哪里的消息?”江濤沒要立馬相信。費家如此龐大的家族,怎么可能說亡就亡?
“所有。”江枚道,“所有世家都知道,費家家主被人一下剁掉頭顱。”
江濤捏著紙的手重重抖了幾下,最后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
“計劃提前,今晚就把箏兒送去吧。”
“可是父親,箏兒她......”
“不要再說了!”江濤語氣顫抖,“馬上去!”
也就是幾天而已,幾天而已,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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