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心扯了扯杜湛的衣袖,杜湛這才回過神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看鸞宓看得走了神。他慌忙回過頭,剛好對上許悅心委屈的眼神。
杜湛心里不由得懊惱起來,他這是怎么了,明明許悅心就站在他身邊,他怎么會看別的女人看得入了神。
“江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唐安沒有帶女伴,他是跟宋聞一起來的。
“唐老師,您好。”鸞宓對于唐安會主動過來打招呼感到有些意外,畢竟他的性格一直都很冷淡。
“叫唐老師見外了,我們畢竟接下來會在同一個劇組,江小姐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唐安對著鸞宓露出一個天然無害的笑容,“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可以直接叫江小姐的名字?”
“當然可以。”鸞宓自然不會介意。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唐安一雙鳳眼中滿是欣喜,“鸞宓。”
女的貌美如花,男的俊朗不凡。他們站在一起就是宴會廳里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哇塞,那是唐安嗎?他什么時候跟江鸞宓那么熟了?我看到他主動去打招呼的。”
“他們兩個站一起好登對啊。看著也養眼。”
一開始就被宋聞拉在一邊寒暄的江景銜有些不滿,這唐安是怎么回事?怎么一點都不矜持,一上來就直接要求叫別人的名字。
宋聞頂著強大的壓力繼續拉著江景銜不停地找話題,心里把唐安罵了幾百遍。
原本他還以為唐安吃錯藥了,唐安一向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就算是不得不參加的,也只會到場做個樣子,草草了事。
可是今天唐安態度很積極,不僅拉著宋聞一起出席,還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打扮得一絲不茍。
現在宋聞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唐安哪里是吃錯藥,他明明就是發騷了。
許悅心一抬頭就看到唐安眉眼柔和地看著鸞宓,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涌出一股不甘來。為什么連唐安都對江鸞宓那么好?為什么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是她的?
她身旁的杜湛也正皺著眉頭望著鸞宓,鸞宓和她身側的唐安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太過搶眼,很難讓人不注意到他們。
關于鸞宓跟唐安的議論聲讓杜湛覺得很不舒服。
“杜湛,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我公司的老板和前輩都在那里。”許悅心重新調整好心情,柔聲對杜湛說道。
“好。”按理說杜湛現在不應該到江家人面前晃悠,因為他身邊還帶著其他女人,現在過去就是公然挑釁江家,打江家人的臉。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鸞宓跟唐安站在一起那一幕讓杜湛覺得有些刺眼,他想要以江鸞宓未婚夫的身份過去,讓唐安知道江鸞宓是有主的。
“宋總,前輩,你們好。”許悅心挽著杜湛來到幾人面前,笑著打了聲招呼。
“嗯。”許悅心跟宋聞打招呼,他才想起了這是公司簽下的小明星,但他不記得這個人的名字,他只記得住那幾個比較火的。
再看許悅心竟然挽著杜湛,宋聞的臉色立馬變了。
這個蠢貨,全世界都知道杜湛是江鸞宓的未婚夫,她現在居然挽著人家的未婚夫湊上來打招呼,是想要挑釁江家嗎?還是想來給人家正經未婚妻一個下馬威?
宋聞決定等一下打個電話問問助理這個女人叫什么名字,經紀人到底是誰。怎么那么蠢,這不是在為他們公司招恨嗎?
難道她以為江景銜是好惹的?還是覺得自己能夠騎在江家大小姐的頭上?
唐安在許悅心和杜湛走過來的時候,眉眼就恢復了以往冷峻的樣子,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他們兩人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再沒有其他反應。
宋聞和唐安的反應都這么冷淡,讓許悅心有些尷尬。為了緩解尷尬,她看向了鸞宓,似是才發現她也在這里,“江小姐,好巧,你也在這里。”
鸞宓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和杜湛。
她的眼神讓許悅心想起了在片場時她被壓戲的那一幕,當時鸞宓就是那么看著她,哪怕什么都不說,她也能夠感覺到鸞宓對她的蔑視。
許悅心攥緊了拳頭,心中滿是嫉恨。為什么江鸞宓總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在她眼里,自己連跟她說話都不配是嗎?
許悅心忍不住緊緊挽住身側男人的手,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許悅心希望杜湛說些什么,只要能夠下江鸞宓面子,能幫她找回些場子都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有默契,杜湛開口了,“鸞宓,好巧。”杜湛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么。
他本來很不喜歡江家和江鸞宓,因為在杜湛心里,江鸞宓就是被強塞給他的未婚妻,他向來最討厭被安排,被控制。
可是,在這一刻,杜湛覺得自己也沒那么討厭江鸞宓,反而想說些什么引起她的注意。
鸞宓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有江景銜在呢,輪不到她出場。
“不巧,我們早就來了。倒是杜少,怎么不介紹介紹你身邊這位?”果然江景銜涼涼地開口了。
江景銜冷冷地盯著杜湛和許悅心,他本來還以為杜湛不敢帶著這個女人晃到他面前來,看來小看杜湛的膽量了。
“江總,悅心只是我的一個朋友。”杜湛聽到江景銜的話,下意識地朝鸞宓的方向望去,見她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竟然還有些失落。
許悅心驚訝地看著杜湛,她沒想到杜湛對她的介紹竟然只是個朋友。
雖然她一直跟杜湛以朋友相稱,目前也只愿意跟杜湛維持朋友的關系。
可是,在杜湛的心里,她難道不是那特殊的存在嗎?
許悅心身側的手捏得死緊,指甲陷入掌心。她后悔了,不應該為了挑釁江鸞宓過來打招呼的。
鸞宓今天身著高雅奢華的酒紅絲絨長裙,雖不似大紅色那般熾烈張揚,卻更內斂高貴。
一襲絲絨露肩高端禮裙,搭配閃耀精美的鉆石,盡顯鸞宓的高華絕美。
宛如影片油畫中穿越時光而來的世紀公主,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著最攝人心魄的優雅美感。
許悅心一直以來走的都是單純甜美的路線,今天也特地穿了顯得清新脫俗的綠色禮服。她出門前還照了很久的鏡子,對今天的打扮非常滿意。
可是,這一刻,連許悅心都不得不承認,站在鸞宓面前,她就像是襯托紅花的綠葉。
在白得發光的鸞宓面前,許悅心本來還算白皙的皮膚也被襯得有些暗沉與發黃。
“哦?杜少身邊這位朋友似乎不太認可你的說法啊。”江景銜沒有錯過許悅心眼里的不甘和嫉恨。
“江總,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悅心有些惶恐地抬頭,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江氏的總裁,如果江景銜對她不滿,那她在娛樂圈就別想混了。
何況,宋聞和唐安還在這里呢,她不想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個知三當三的蕩婦。
說話的時候,許悅心還看了看宋聞和唐安,她以為他們會出口幫她說幾句。畢竟一個是她的老板,一個是跟她同一個公司的前輩。可是,讓她失望的是,他們兩人完全沒有幫她解圍的意思。
唐安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切外界事物都與他無關。
宋聞卻在那里看好戲,他已經決定讓自己的公司跟許悅心脫離關系了。他能看出這個女人有野心,想要不顧一切地往上爬。這不是一件壞事,可有野心的同時也得有自知之明。
正確地說,許悅心不只沒有自知之明,還沒腦子。
不說許悅心不管從個人條件還是身家背景都沒有跟江鸞宓比的可能性,就她剛剛挽著杜湛的手過來挑釁的行為,就能證明她本人愚蠢透頂。
那么多人都在遠遠看著鸞宓,卻很少人上前來。
男的是礙于江景銜不敢上前,畢竟誰都知道江景銜最緊張他的妹妹了。
女的則是覺得鸞宓今天實在是太美了,和她站在一起容易被艷壓。所以為了自己的形象,大家都只是遠遠地看著,沒有過來。
宋聞撇了撇一臉委屈,眼眶微紅的許悅心,微微搖了搖頭。
又不是什么國色天香,渾身一股小家子氣,也敢就這么撞上來,也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夸她勇敢。
可能今天許悅心這身裝扮在其他地方還能算是清新脫俗,可是站在江鸞宓面前,分明就被襯托成了個黃臉婆。
再看江鸞宓的態度,人家估計根本就不稀罕杜湛。
別人不要的東西還當成寶來炫耀,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哥,那是杜少的私事,你又何必管那么多。拍賣馬上開始了,我們走吧。”鸞宓適時地開口。
“妹妹說的對,我們現在過去。”江景銜一聽鸞宓的話就樂了,妹妹這是要解除婚約了。
“鸞宓。”杜湛走到鸞宓的面前。
不知道為什么,鸞宓的話讓杜湛心里有些不安,她的意思是不會管自己的事?是以后各玩各的,還是說……
“杜少放心,你很快就會得償所愿。”鸞宓看著杜湛,語氣淡淡的,讓人辨不出喜樂。
杜湛還想說些什么,可是,不知道是鸞宓的眼神太過清澈透亮,還是那瀲滟的桃花眼太過勾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深深地陷了進去。
待杜湛回過神來,鸞宓跟江景銜已經走遠了,宋聞跟唐安也跟著離開了。
雖然剛剛是鸞宓幫許悅心解了圍,可是許悅心一點都不感激。她再次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唐安,緊咬著牙。
就算江鸞宓出身高貴,長得又比她好看了一些又怎么樣,她現在在娛樂圈也已經開始有了發展,只要《仙緣》一開播,她的人氣就會迅速上升。
剛開始知道《仙緣》的時候,許悅心就有種預感,這部劇一定會讓她火。
女主蘭心跟她的性格很像,都是堅韌,不屈于命運。想要靠著自己的努力往上走。
她一開始就有把握能夠演好這個角色,沈凡也認可了她的表現,讓她當演女主。
雖然后來江鸞宓的到來讓她滿滿的自信心有些受挫,可是,畢竟她才是女主,戲份是江鸞宓的兩倍。
況且,江鸞宓扮演的浮光上神太過古板,不見得觀眾會喜歡。到時候只要《仙緣》播出,她一定能夠力壓江鸞宓,一炮而紅。
許悅心從小就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對于自己要的東西,她都會努力地去爭取。
對于杜湛這個朋友,她一定不會放手。而男神唐安,她也絕對不會放棄。
想起江家兄妹對她的不屑,許悅心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只要再努力一些,再多堅持一會就好了。
只要再等一等,等到她足夠紅,站得足夠高的時候,她就能夠把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在腳下。
這是一個慈善晚宴,將宴會組織者的私藏品拿出來拍賣,拍得的善款會直接捐給希望工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景銜的位置在鸞宓的左邊,唐安則在她的右邊,宋聞坐在唐安的右側。
“這是一只廣彩瓷,距離現在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主持人在前方介紹著一件拍賣品,身后的多媒體屏幕將瓷瓶放大,以便大家看得更清晰些。
鸞宓坐在位置上,興趣缺缺,都不怎么樣。江景銜倒是拍了一只古玩藏品,唐安和宋聞也一直坐著沒動。
慢慢地,拍賣進入了高潮部分。
“這只紅血玉虎吊墜是宮廷珍寶,是用紅血玉石雕刻成老虎形狀的玉墜……”主持人認真地向臺下的觀眾講解著。
鸞宓盯著那只拍賣品,微微瞇了瞇眼,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她的東西。
宋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這是好東西啊。”
他看了一眼似乎也來了興趣的唐安,“好兄弟,這個別跟我搶行不行?”
宋聞知道如果唐安想要什么東西,是一定要得手的。
如果唐安也加入競拍的話,在場的人估計只有江景銜的財力能夠跟他爭。
所以,宋聞只能打友情牌,希望唐安能夠看在兄弟的份上,把這件拍賣品讓給他。
可惜,唐安無動于衷,“大家憑實力競爭。”
唐安的話瞬間讓宋聞泄了氣,那還競爭什么呀,唐安個人的資產就已經快趕上唐家了,他根本比不了好嗎。
“鸞宓,你喜歡那只玉虎嗎?”江景銜見鸞宓一直盯著臺上,低聲問到。
“對,我等一下要拍那只玉虎。”她不可能看著自己的東西落到別人的手上。
“好,喜歡就拍。鸞宓,你放心地拍,一會拍多少錢都算哥的。”不管鸞宓待會多少錢拍得那只玉虎,江景銜都會幫她買單。
“謝謝哥,不過我可以用自己的錢付。”鸞宓朝江景銜甜甜一笑。
“好。”見鸞宓那么說,江景銜自然也點頭應下了。反正他還是可以用其他方式補給妹妹的,大不了零用錢多給一些就是了。
許悅心坐在位置上,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她很少來這種場合,顯得有點拘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悅心總覺得周圍的人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她,讓她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她看著鸞宓的方向,總有一天,她也會像江鸞宓一樣,在這種場合也能淡定自若,不受任何人的影響。
杜湛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從坐下開始,他的視線,就一直緊緊地追隨著鸞宓,怎么也移不開。
而且,現在的他,似乎也不怎么排斥跟鸞宓的婚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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