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樣的祁時鳴,對傅凌遠來說都具有強大的吸引力。
傅凌遠調查著造成兩個人格的原因。
受到嚴重的心理創傷或者是遺傳基因的影響。
兩個人格能夠同時表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祁時鳴很明顯就是屬于這種狀態。
白天的時候,他永遠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而到了夜晚時,祁時鳴總會變得格外粘人,格外愛撒嬌。
大概就是葡萄酒與小奶糖之間的差距。
月亮早就已經在外面高高掛起。
祁時鳴在床上蜷縮成一小團。
經歷過打擊……是有關于祁家的嗎?
傅凌遠心疼這個小家伙的經歷。
但是又有一種莫大的無力感。
醫生那邊要求每隔一個月就進行一次交流。
一次就要花費幾千塊。
傅凌遠痛恨厭惡自己的無能。
直到第二天醒來。
祁時鳴熟練地跟傅凌遠打聲招呼。
“早安!”
“早!”
“睡的好嗎?”傅凌遠問。
少年狡黠地眨了眨眼:“不好!睡覺前,不來點運動怎么能叫好呢?”
這樣的話放在小奶糖身上,是萬萬不可能會出現的。
傅凌遠搓了搓他毛茸茸的黑發,一夜的疲憊一掃而空,他輕嘖:“那現在來點也不遲。”
男人的力氣很大。
單手鉗制住祁時鳴便已經讓他動彈不得。
嘴不能欠。
欠了之后的下場,就是只能軟乎乎地求饒。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祁時鳴身邊就沒了人。
傅凌遠也想一直停留在這個溫暖的美人鄉。
也想這個少年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可是他不能。
傅凌遠要背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他要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夠去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傅樂賢這邊端著剛剛做好的菜走過來。
有些迷茫地望著祁時鳴:“小哥,為什么你每天早上都感覺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祁時鳴不知道該怎么去跟面前這個小家伙解釋,他只是彈了彈他的腦袋:“行了!收拾收拾東西,下午我送你去上學。”
傅樂賢樂呵呵點點頭。
想到了什么,忽然跟小哥說道:“不過這兩天我在我們教室門口碰見了很多奇怪的人。”
祁時鳴一邊吃著飯,一邊問道:“嗯?”
傅樂賢:“我也不知道,他總是莫名其妙在上課期間把老師叫出去。然后回來之后,我們老師總是盯著我看。”
“甚至每節課都是這樣。”
傅樂賢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自己太明顯的變化引起了老師們的注意。
祁時鳴放下手中的碗筷,拉著這個小家伙:“嗯,不用放在心上,你只需要好好學習就行走吧,我送你去學校。”
下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腿一軟,朝著前方直勾勾的跌過去。
傅樂賢伸手攙扶著他:“小哥……”
祁時鳴咬牙切齒:“下次見到你遠哥的時候,讓我好好錘他一頓!”
傅樂賢立馬點頭。
學校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祁時鳴也很明顯的察覺到,在這一群家長當中,混跡著幾個穿著黑色保鏢服的男人。
他們的戒備森嚴,根本不像是在一個小學門口。
祁時鳴嚼著嘴里的口香糖,目送著這個小家伙進學校。剛轉身走出去沒兩步,便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搭上。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空嗎?方不方便去旁邊的咖啡廳坐一坐?”那個男人說話的語調很客氣。
祁時鳴往后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他瞥了一眼那個咖啡廳。
在這一塊平民區里,算是比較奢華的地方。
他倒也沒有拒絕:“行啊。”
進屋之后,屋里坐著一個男人。
看起來比祁時鳴大不了多少。
他手上端著一杯咖啡,在少年進來的時候,在上下打量著。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盧陽輝。”
男人說話還算有禮貌。
可是他并沒有伸手去跟面前的少年握手。
骨子里面的矜貴還是讓他拒絕這種行為。
祁時鳴倒也大大咧咧的繞過他:“你應該調查過我,我就不自我介紹了。說吧,什么事?”
祁時鳴邊說著,一邊還很有閑心地拿起菜單:“既然是你請我來吃,我點一些我喜歡吃的,應該沒問題吧?”
盧陽輝怎么也沒想到,少年會是這個反應。
尤其是面臨著自己身后還站著大批量的保鏢。
祁時鳴好像對此一點也不慌張。
他的目光全神貫注地盯著菜單上的甜品。
盧陽輝微微含首答應:“當然,盡地主之誼……”
祁時鳴也不客氣,直接就把菜單整個遞給旁邊的服務員:“全部都給我上一遍,吃不完的幫我打包帶走。”
甚至還不忘強調:“這位先生買單。”
服務員迅速退下。
上餐的速度很快。
盧陽輝放下手上的咖啡,有些看不慣這種小市井的人物。
這樣的人,貪婪,自私且不知好歹。
他們的眼界也就止步于這個菜單上的小蛋糕。
認為能夠把整個菜單上的蛋糕都點完,就已經是最大的為難。
不過這樣的人也有好處,好打發。
并且,只要錢給夠了,那什么都好商量。
“我是你們弟弟的哥哥。”盧陽輝率先自我介紹身份。
祁時鳴懶洋洋的把一口奶油慕斯挖到嘴里,感覺到奶油甜甜的化開,他這才懶洋洋的嗯了一聲:“然后呢?”
盧陽輝摸不準面前少年的心態。他強調道:“親哥哥。”
祁時鳴噗嗤一下就笑了:“你說是親哥哥,那就是親哥哥了?也要看看樂賢他愿不愿意啊。你去他面前說你是他親哥,你覺得他會不會認你?”
三兩句話,瞬間就把盧陽輝給懟的啞口無言。
畢竟這幾年的親情缺失,是任何金錢都比不上的。
這也是他沒有冒冒失失就去找上樂賢的原因。
盧陽輝拿出自己的名片遞過去:“所以,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樂賢的爺爺很快就要去世了,他臨終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夠看到樂賢回家。”
“而且我們也找了他很多年,只是近期才找到他的線索。”
“他是屬于我們盧家的人,而且待在我們家,遠遠要比呆在那個破爛的地方要強的多。”
“我想你應該知道吧……你們現在所居住的地方,甚至還比不過我們家宅子的一個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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