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看著兒媳婦的手細嫩干凈,就知道她在娘家也是寶,有些活她能做就她做。

  崔老夫人實在是堅持,江芷蘿也只能先交給崔老夫人做,她則去清洗香料,將調味料弄好。

  這次買的調味料量不少,可以用很多次。

  而且將香料放一個小細盒子里,煮的時候放進去,用完撈出來,下次還可以放進去,這樣也能節省一些。

  準備好香料后,江芷蘿將買回來的粗鹽,裝好,然后搗碎。

  一會她自己提純用。

  她還用細沙粗砂以及燒過的木柴灰以及繩子一小塊布制作了建議的過濾容器。

  江芷蘿要將粗鹽提煉出精細的鹽來,需要將鹽經過搗碎和草木灰溶解,再過濾,提純。

  每一步她都盯著,確保將精細的鹽提煉出來。

  崔老夫人則按照芷蘿說的辦法,用草木灰洗豬下水。

  洗著洗著,崔老夫人都驚訝的發現,還真的能洗干凈,味道都淡了不少。

  如此,她更加用力了,覺的按照芷蘿說的做事情應該沒錯。

  就是好奇,芷蘿能將這樣的東西做出什么味道來。

  沒事到時候兒子不吃的話,她吃,她一定要捧場。

  ……

  另一邊

  一早,崔鶴槿在柳庭樹的陪同下來到了學堂。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李老先生也早早的來了學堂準備見一下這位小公子。

  哪想到真見了人,就被驚艷住了。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詩畫雙絕的人兒。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副最美的畫作,看著都賞心悅目。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見過李老先生。”

  崔鶴槿拱手行禮。

  柳庭樹也拱手行禮道:“李爺爺,這就是我跟您說的朋友,他叫崔鶴槿。”

  李老先生過了好一會回過神來,趕忙伸手道:“崔小公子不必多禮,請坐!”

  “庭樹,你也坐。”

  柳庭樹家里跟李老先生認識,也有些熟,所以便叫李爺爺了。

  李老先生光看眼前崔小公子的尊貴氣質,便覺的他不是普通人。

  不過李老先生沒有多問,他只是考察了一下崔鶴槿的學問。

  崔鶴槿的每一個回答不但讓李老先生滿意,更覺的他博覽群書,心有丘壑。

  尤其李老先生還出題,崔鶴槿當場做了一篇文章。

  看著那字,李老先生都恨不能不眨眼,這字真好看啊,看著賞心悅目。

  就算是旁邊有人看著,崔鶴槿做文章的時候依然氣定神閑,淡定從容。

  自始至終都靜靜的寫著文章。

  氣質優雅。

  待做好文章后,李老先生看過,摸著胡須不斷的點頭,“崔小公子這文章做的非常好。”

  不光如此,字也好看。

  這樣的字拿出去,炒起來,絕對是千金難求的字帖。

  而且小公子文章的見解,他都佩服。

  這人的才學,也不是他能比的。

  想他一直鉆研學問,卻沒有這小公子的學問深。

  他也并不惱,反而起了惜才之心。

  “崔小公子有如此學問,若是科考,定能考取功名。”

  李老先生光是看文章,都覺的這位崔小公子有狀元之才。

  崔鶴槿淡聲道:“功名非我所想。”

  做這篇文章,他已經刻意收斂了很多,不想讓人看出他真實的才學。

  哪想到李老先生還勸他科考。

  若非當今皇帝,崔國公府也不會被流放,祖父祖母父親他們都不會死。

  李老先生看著崔鶴槿淡淡的神色,心中暗嘆覺的可惜。

  不過他也明白,每個人的志向不一樣。

  這世間有很多博學高才之人隱于鄉野,有人追求廟堂之高,有人追求安穩平靜的生活。

  個人所想不一樣。

  就是他,當年也是因為官場黑暗,科舉差點被人冒名頂替,心灰意冷,便來到鄉間小鎮開一所私塾學堂。

  這么些年,也小有名氣,一些家境不錯的人家都會將孩童送來讀書。

  他這里相當于啟蒙學館。

  以崔小公子的學問,都有些屈才。

  李老先生起身認真道:“崔小公子明天便來學堂正式教學吧,每個月二兩銀子月銀。”

  他這個私塾學堂不必那些大書院。

  崔鶴槿拱手行禮道:“多謝李老先生。”

  “是我該謝崔小公子,若我這學堂以后名揚四海,那定是崔小公子的功勞。”

  是的,此刻李老先生就忍不住有個想法,也許有一天,他的私塾學堂打出名聲了,定是因為這位小公子。

  此人非池中物啊。

  這小小的學堂這小小的鎮,可裝不下這樣精彩絕艷的人。

  哪怕只是一上午交談甚淺,但觀此人氣質氣度學問談吐還有文章,他便可一葉知秋。

  崔鶴槿低聲道:“李老先生過獎了。”

  柳庭樹看李老先生如此欣賞崔鶴槿,就覺得很高興。

  仿佛在夸他一樣。

  要知道李老先生也是頗有學問的人,有學問的人都有傲氣。

  可面對崔鶴槿,李老先生都謙遜的很。

  待崔鶴槿和柳庭樹從學堂出來后,柳庭樹都興奮的道:“崔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沒問題。”

  “你看,李老先生都夸獎你。”

  崔鶴槿神色很平靜,仿佛進學堂教學只是再平淡不過的一件事。

  柳庭樹也知道崔鶴槿性子清冷,平日話不多。

  但他總忍不住喜歡跟崔兄多說說話。

  他那興奮勁就好像是他進學堂讀書一樣。

  似想到什么,柳庭樹低聲道:“崔兄,你看李老先生都說了,學堂有宿舍,你平日想住學堂就住學堂,想回家就回家。”

  “我是覺得,你住學堂,就可以擺脫那個女人的糾纏了。”

  崔鶴槿一直沒說話,聽到這句話,如畫的眉心蹙了一下,身上帶著冷冽的氣息道:“她是我妻子。”

  柳庭樹能感覺出來崔兄說這句話有些嚴肅也有些認真。

  “啊!”

  柳庭樹有些想不通。

  明明是那女人逼迫崔兄成親的,怎么崔兄還護著她的樣子。

  也是,崔兄這人就是有責任心,哪怕不喜歡,但因為那人是他娘子,他也會護著。

  柳庭樹轉了語調道:“不過崔兄,她做的東西確實好吃啊。”

  昨晚吃的那兩個餡餅,也不知道啥東西做的,他覺的太好吃了,現在都有些回味無窮。

  崔鶴槿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多謝,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崔鶴槿跟柳庭樹告別后,便回家了。

  ……

  晌午的時候,江芷蘿已經將精細的鹽過濾好了。

  她看著鍋里白凈精細的鹽,臉上露出了笑容。

  “娘,你過來看,我將鹽提煉好了。”

  崔老夫人將豬下水都清洗干凈后,就聽到江芷蘿的聲音。

  她一聽,顧不得擦手,趕忙從院子里快步進灶屋。

  然后順著芷蘿的視線往鍋里一看,這一看,她簡直都驚呆了。

  “這……還有這么白這么細的鹽?”

  崔老夫人伸出手來往鍋邊上輕輕捻了一點,在手指頭上看,看的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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