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人失聯一會兒并沒什么大不了,但是霍慕身患精神病,而且還是躁郁癥,一旦他想不開,那可是不得了。
霍頌羨一聽,直接汗毛豎起,立即沖了出去。
楊寶露趕忙跟了上去。
霍頌羨一邊往霍慕的房間趕,一邊問緊跟著的保鏢:“監控查了嗎?”
“查了,沒有電梯的錄像,應該是沒有乘電梯,走的樓梯。”
“那查沒查酒店門口的記錄?”
“查了,也沒有出去的記錄。”
“多個出口都查了?”
“……”保鏢哽住。
霍頌羨便知道保鏢并沒有全部查完所有的出口攝像記錄。他頓了頓,命令道:“你去把所有的出口記錄都查一遍。”
“是。”保鏢點點頭,但欲言又止。
霍頌羨看出他想說什么,便問:“還有什么事?”
“要不要告訴霍先生?”
“先不用了,我們再努力努力,你也不想扣工資不是?”霍頌羨揚眉,看似像是好言相勸,但實則像是威脅。
保鏢懂了意思,點頭便去監控室看監控。
楊寶露問霍頌羨:“我們現在要去哪里找找?”
霍頌羨沉思了片刻:“如果他沒有出酒店,那么就一定在酒店里。”
這不是廢話?
霍頌羨:“他沒有乘坐電梯,這里是五十七層,總共八十八層。霍慕自知不能離開,特意避開電梯監控走樓道,如果往下走,有被抓的風險。但是如果往上呢?”
楊寶露好似得到了霍頌羨的提示:“他在天臺?”
“我們去看看。”霍頌羨點頭,立即沖到電梯門口,等電梯。
楊寶露有不好的預感,好端端地為什么要去天臺?還要趁早趁著保鏢在睡覺的時候去,去天臺的她只能想到跳樓。
躁郁癥患者處于抑郁狀態是有自殺傾向的!楊寶露惶恐地看了一眼霍頌羨,見他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緊張,便知霍頌羨也想到了這一點。
兩人急火燎原地來到天臺,發現去往天臺的門并沒有上鎖,處于打開的狀態,兩人面面相覷。
霍頌羨顫抖地打開了門,腳有些不穩地走上天臺。
天臺很大,很寬闊,一眼便能看到頭。
霍頌羨和楊寶露一踏上天臺便看見了霍慕坐在圍欄上,只要身子往前傾,便可“自由落地”。他的身邊擺了幾個酒瓶,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看到這般畫面,霍頌羨和楊寶露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多說一句話嚇到霍慕,怕他失足掉下去。
“哥。”霍頌羨用從來沒有過的低啞聲音叫了一聲。
霍慕似乎聽見了,但是沒有回頭。
霍頌羨示意地看了一眼楊寶露,意思讓她跟著他走。
霍頌羨朝霍慕走進,當距離只有兩米的時候,霍慕突然開口:“今天的霧好大,灰沉沉的,真不是個好天氣。”
霍頌羨停下,看了一下天空,低啞著聲音說:“嗯。天氣不好。”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結束自己的生命,對不對?”
楊寶露聽到后,瞳孔地震。
這是什么危險發言?
霍頌羨顯然聽到也十分緊張,他吞了吞口水,抬腿準備靠近,便又聽見霍慕說:“是你跟許蓮柯聯系的吧?”
霍頌羨駐足,愣了愣,回答道:“嗯,怎么了?”
“他終于給我打電話了。真難得啊!忍了這么多年的手機號,終于可以換了。”
“為什么要換?”楊寶露不解,說完就后悔,覺得她不應該插嘴,但是確實不理解,不是已經和解了嗎?怎么反而好像不能做朋友了?
霍慕倒是不介意,他笑了笑:“當然是想藏起來,誰也找不到我啊。”
這種感受楊寶露深有體驗。曾經的她獨自在一座城市漂泊,遠離了自己的圈子,本來是想重新生活,奈何舊的生活桎梏著自己,她始終走不出來,只能畫地為牢,她自己成了一座孤島。
霍慕一定很厭煩現在的生活吧?
霍頌羨說:“他找你說了什么?”
“什么也沒說,直接過來找我。他刷不了卡,到不了五十七層,所以我們相約天臺。”霍慕拿起身邊的一瓶啤酒遞給霍頌羨:“要喝嗎?冰啤。”
霍頌羨狠狠地皺了皺眉:“那許蓮柯人呢?”
“走了。”霍慕淡淡地說。
霍頌羨緊抿雙唇:“他走這么快?趕著投胎?”
“我讓他走的。”霍慕拿起啤酒瓶往嘴里炫,仰著脖子一口干到底。
霍頌羨想上前制止他這么喝酒,奈何霍慕伸手攔下,不讓他靠近。
霍慕喝完一瓶酒,重重地把酒瓶砸在地上,仰頭捂著臉,久久不動彈。
楊寶露和霍頌羨只能干站在看他,一動不敢動,他們知道,此時的霍慕情緒十分不穩定。
霍慕深吸一口氣,放下捂著臉的手,眺望著遠方,似自言自語,又似和霍頌羨講話:“許蓮柯跟我說,對不起,那個時候沒有勇氣站出來。我說,沒關系,反正賤命一條。霍林東跟我說,對不起,擁有不好的基因,我說,沒關系,反正我不會傳宗接代。姑姑說,對不起,不該把你生下來,我說,沒關系,反正你目的達到了。我最在意的人都在跟我說對不起,好像對不起真的有用一樣。真好笑。”
楊寶露抓到了關鍵詞,姑姑生了他?難怪她一直覺得姑姑和霍慕眉眼特別像。果然不是親戚那么簡單。不過既然是姑姑生的霍慕,為什么霍林東要把他認作兒子?是想保住姑姑的名節?
楊寶露腦子翁翁作響,一堆的問號……
霍頌羨好似對霍慕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面無表情地說:“沒有行動力的對不起,本來就沒什么用,這種對不起,我根本不會原諒。”
哎呀,哪有這么勸人的?楊寶露趕緊拉拉霍頌羨的衣袖,讓他別說了。這是火上澆油啊!
霍頌羨沒理會,走了過去,用手撐著圍欄,跳著坐在霍慕的身邊:“是不是和許蓮柯還沒和解?”
“不是,是和解了,反而釋懷了,然后感覺沒什么念想了……”霍慕苦笑。
霍慕不悅:“那把號碼換了吧,換一種活法。脫離現在的圈子。”
“我這病,真的能換一種活法嗎?”
霍頌羨抿了抿唇,沒了剛才的底氣:“總會好的。”
霍慕淡然一笑,抬頭看了看天:“會下雨的天氣永遠不會晴天。雨過天晴只是暫時的。”
霍慕低著頭沒說話。
楊寶露終于忍不住說:“雨天有雨天的活法,晴天有晴天的活法,為什么一定非要一直晴天的活法?”
兩人回頭看楊寶露。楊寶露想著她也要合群,也要坐在圍欄上,奈何身高低,根本不能像霍頌羨那樣,以手撐著跳坐在圍欄上,她只好貼著圍欄,手扒拉著圍欄,尷尬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霍頌羨直接跳下來,把楊寶露抱坐上圍欄。結果,楊寶露一坐上圍欄,往下隨便瞥了一眼,一陣眩暈,恐高讓她害怕地緊緊圈住霍頌羨的脖子,身體在發抖,腿在發軟。
霍慕說:“膽子這么小?你看看我?”
只見霍慕身子往前傾,馬上就要栽下去了。
楊寶露失聲尖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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