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常黛娥手中亂石刺,比劍器短了不少。
衛青出劍,攻敵必救,她必須回防,或是躲避。
下刻,常黛娥身形一轉,到了衛青身側,身影好似鬼魅。
一雙尖刺,連揮不止,形成閃電虛影,化為兩團奪命利芒,閃耀衛青身側。
不過衛青得天之賜,基礎劍術圓滿,更掌握圓滿的“將軍劍”法!
從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達到巔峰武尊的完滿狀態。
那種狀態,是這個世界上受絕靈陣法限制的武人們,畢生所追求的武道至境。
即便是如今的常黛娥,她修習武技數十載,雖然成功進階巔峰武尊,卻依然沒有達到完滿狀態!
此時。
衛青動作,大開大合,速度比常黛娥只快不慢。
這段時間以來,他從張道通手中學得天雷劍,從張伯端手中習得金華劍,皆為大開大合、堂堂正正的劍法絕技。
如今他的天雷劍,已經趨至大成境界。
而金華劍,雖說修習時間不長,卻也進入小成境界。
由此可見,衛青在劍道上的天賦和造詣。
不是天地絕靈法陣束縛,他早該成就武圣境界!
所以,在張偉身邊眾多武尊當中,只論劍術修為?
衛青的劍技,僅次于成就武圣修為的唐賽兒。
此時,面對成名已久的常掌門,半只腳踏入武圣境界的衛青,應對起來,顯得輕松。
他只需劍鋒輕轉,便能將身側常黛娥的疾攻,盡皆擋下。
叮叮叮,清脆響聲不絕。
眾人眼中,成團刺目白芒中,迸射點點火星!
幸虧衛青手中長劍,乃是陶景弘親手打造的利器。
雖然材質普通,但勝在堅韌,足以擋得下亂石刺之威。
亂石刺是采用特殊材質打造,堅不可摧,鋒銳難匹,江湖中人,往往談之色變。
只因這對利刃,在常黛娥手中施展起來,可謂神出鬼沒。
不知多少高手,栽在常黛娥手中?
她人很美,手卻更辣!
還有,常黛娥拳腳功夫與輕身功法,早已爐火純青,趨至大成境界。
她的身手,在武林當中,向來是以奇詭善變聞名。
成就巔峰武尊的十多年以來,她的手段更是越發難纏,近于圓滿狀態。
可惜如今,常黛娥遭遇衛青。
她奇詭功夫,面對將軍劍法,只能在劍鋒外圍打轉。
那就像鋒利鋼刀,面對無處不在的空氣,不管如何用力攻擊,結果只能是徒勞無功。
而衛青動作,看似簡簡單單,卻將一切繁復手段封拒身外。
他揮劍動作樸實自然,帶有一股剛正威猛之力,讓亂石刺根本無法正面抗衡。
當然,衛青想要拿下常黛娥,也不是容易事情。
畢竟她是巔峰武尊,就算不及衛青圓滿狀態,也差不太多。
論及武道的積累見識,常掌門還在衛青之上。
當然衛青此時,只憑一手圓滿劍術,便能克制常黛娥手中雙刺。
常黛娥越戰,越覺心驚。
別看現在她與衛青好像勢均力敵,但她的武技比衛青的劍法耗費更大,若一直這樣下去,她恐怕堅持不了太久,很快就要露出頹勢。
衛青更加年輕,能堅持更久。
交手中的常黛娥,對雙方狀態,感應的一清二楚。
應該說,現在的衛青,似乎還沒有用出全力?
他始終保留三分力氣,方能這般從容不迫。
而她常黛娥,如今已經近乎施展出了全力。
以往面對敵人,迅速奏效的武技,今日面對衛青,卻顯得無能為力。
常掌門心生惱怒,繼續圍攻片刻,口中突然一聲嬌叱,雙刺嗤嗤揮舞,變成炫目寒芒,繞著衛青身邊急揮猛刺。
一道道殘影在衛青身旁閃現,觀戰者們看得如癡如醉。
眾人以為,常掌門全力施展,是發現了對手破綻,想要一舉拿下衛青。
只有很少的人方能看懂,常黛娥急速猛攻,乃是無奈行險之舉。
卻聽嗤啦一聲?
常黛娥踉蹌退步,見她紅袖開裂,左臂上一道傷口滲出著血跡。
剛剛片刻之間。
衛青見常黛娥心急,當即轉變劍招,張道通的九雷劍法,被他突然施展出來,如煌煌九天神雷,當頭劈落。
硬碰硬之下,常黛娥頓時吃虧。
她不想繼續硬拼,撤身退步。
可惜隨后,她不僅見識到衛青突變的劍招,更見衛青所施展出的護軍步,讓她無從躲避。
常黛娥心中突生明悟,這般武道天才人物,不可以常理度之!
衛青不是不會身法,而是他只憑劍法,便足以與她匹敵。
最終,常黛娥在衛青追襲下,露出破綻,左臂受傷。
她心思電轉,當即喝到。
“我認輸!”
衛青攻勢一緩,漫天劍芒消失,見他緩步后退。
常黛娥捂住傷口,面色復雜的看著衛青,贊道。
“好劍法,好手段!
姐姐不如你,可惜不知如此人物,為何甘心服膺溫泉谷的少年谷主?
他日若你沒了去處,可直接來我離石派,與我這個掌門并列,為派中太上長老!”
衛青伸手一彈長劍,劍身嗡嗡震顫,劍尖彈落細小血珠。
觀戰眾人里的眼尖者,見那利劍上布滿細小缺口,可見方才二人戰況之激烈。
衛青看向常黛娥,劍鋒指向婦人,沉聲道。
“衛青此生,惟愿追隨少爺,不辭辛勞,甘為犬馬。再有這般輕浮言語,目中無人,莫怪衛青翻臉,將你斬落劍下!”
常黛娥聽得愣住。
過得片刻,衛青反手一插,收劍回鞘,轉身下臺,走到張偉身前,恭謹一禮。
“少爺,小人幸不辱命。”
常黛娥落得面上無光,下臺自去包扎。
張偉對衛青揮手,讓他一邊歇著,看向陽樂賢那邊。
“我說陽門主,輪到你們了。”
陽樂賢臉色陰沉,走到龍秋云身邊,對她低聲道。
“龍長老,不想溫泉谷高手眾多,還是請那位前輩出手,為咱們挽回一局。”
龍秋云聽到陽樂賢話語,目中射出仇恨光芒。
她轉向身后,尖聲道。
“請厲前輩出手,懲戒溫泉谷狂徒!此次出手取勝的報酬,增加三千兩金!”
光頭厲寒,及時出現了。
他看著龍秋云,眼底閃過一絲古怪。
要說這些金子,最終還要落在溫泉谷手中,說實話我自己都留不住,你這么仇恨溫泉谷,甚至給我增加報酬,實際上是在資助敵人。
我之所以出手,不也是因為張偉要求?
遭遇溫泉谷這般對手,你們武道聯盟這次,怕是遇上麻煩了。
厲寒大踏步上前,面上狂傲之色盡顯。
“怎么,不加報酬,你以為本座,就會戰敗不成!”
“晚輩不敢。”
“記住,如今是一萬五千兩金。”
“晚輩清楚。”
伴隨厲寒出場,觀戰武人們,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是厲寒!”
“武圣出場了。”
“哈哈哈,值了,這次回去,我能跟那些沒來的龜孫子,吹噓一輩子。”
厲寒上了高臺,看向張偉一行,鼻孔朝天,一聲冷哼道。
“哪個敢來送死?”
張偉扭頭四顧,再次陷入選擇困難癥。
其實他心里面很期待,因為這一場打過,自己這邊輸了之后,就有一萬五千兩金,而不是之前的一萬兩!
可是,眾人沉默不語。
那與之前張偉看過去時,躍躍欲試的表現完全不同。
其實大家都知道,厲寒與張偉之間的談話,所以這次上去就是演戲,就是個輸,這種情況下,誰愿意主動?
當然旁人看見這些,只會以為面對武圣,溫泉谷眾人心生懼意。
突然,張少爺看見人群中的一顆光頭。
“魯智深!”
“灑家在。”
“你也是和尚,我聽人講,和尚見和尚,相對淚兩行,不管咋說,那還是有些交情的。你去吧,領教一下厲武圣的手段。只要你全力施為,打不過的時候,馬上退下來。記住,不許逞能!”
“少爺吩咐,灑家曉得。只是灑家就算輸了,流干了血,也不流淚!”
張偉心下好生無語。
我就一說,圖個順口,你聽聽得了,非要較真。
張少爺對魯智深默然揮手。
不說了,你趕緊上臺。
眾人見那胖大和尚極為魁梧,身高膀圓,手提一根禪杖走上高臺,對厲寒大聲道。
“喂,灑家領教你的手段!”
他看著有些莽撞,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那一柄禪杖,在魯智深手中好似輕便麻桿,肆意舞動起來,呼嘯連聲,向厲寒砸落。
厲寒怒哼一聲,手中禪杖揮動,與魯智深禪杖相擊。
咣咣連聲,震耳欲聾。
張偉眉頭緊皺,好想鉆到唐賽兒懷抱中把兩只耳朵都堵住,也不知郭子儀從何處遞來兩塊干凈棉布,讓他接過堵上耳朵,面帶欣慰的對郭子儀贊許點頭。
小伙子有前程啊,因為少爺我看好你!
此時臺上咣咣雷鳴,飛沙走石之下,根本無法看清交手二人身影。
身材高大徐晃和典韋,站到張偉身前,為他遮擋土塵飛石。
對武尊們來講,他們還是能夠感應到交手者的情況。
此時的魯智深,一根鋼鐵禪杖在他手中,就好似隨風亂晃的柳枝,失去原本的沉重感覺,變成飄絮般的枝條光影,向著厲寒瘋狂砸落。
也不知一瞬間,那根禪杖到底砸出多少下?
眾武尊目瞪口呆,這魯智深,又是何等猛人!
武圣厲寒的手段,他們之前就算不曾見過,那也是聽人經常說起,素來以霸道威猛稱雄于大周當世。
厲寒本人,更是出了名的天生神力!
可是現在,瘋魔一般的魯智深,與厲寒硬碰硬交手,硬生生的將其壓制。
厲寒就是在不斷后退。
這種情況,讓他心中郁悶。
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魯智深比徐晃的力氣更大!
想他厲寒,在九覺山內門弟子當中,也是以力大無窮、橫練功夫著稱,怎么到了這大周地界,遭遇溫泉谷的下屬,一個個的都這般逆天,能將他的神力壓制呢?
若非他厲寒是武圣修為,恐怕面對魯智深這一番猛攻,難免要去落敗受傷。
厲寒想著,一步步后退,暫避鋒芒,隨后瞅準對手一個破綻,大喝一聲發動反擊。
戰況比方才愈發激烈。
約莫過了半柱香功夫,交擊聲方才稍顯緩慢。
厲寒禪杖奮力橫掃,嘭一下劇烈震蕩,兩道人影同時退步,高臺上塵埃緩緩落定。
眾人見魯智深身上衣衫開裂,頭頂熱氣直冒,張嘴喘著粗氣,露出血脈突張青筋虬結的一雙粗大臂膀。
而他所持禪杖上,杖身劃痕遍布,甚至略顯彎曲變形。
厲寒也好不到哪去,雖然身上衣衫不曾破裂,但同樣滿頭大汗,呼哧喘氣,看著吃力,可見方才戰況之緊張。
魯智深將禪杖一豎,呯一聲激起地面數顆碎石,仰天一聲大吼。
“哈啊,痛快!”
他雙臂一震,上衫盡碎,露出花花綠綠的雄壯紋身,抄起禪杖,嘿一聲再次猛沖,揮舞禪杖,向厲寒當頭砸落。
厲寒又驚又怒,揮杖迎戰。
又見風起,飛沙走石,震鳴連連,夾雜魯智深顯得癲狂的大笑!
觀戰者中,有女子見魯智深天神一般的表現,不由為之心折。
“可惜胖和尚出了家,不然老娘,都愿意倒貼嫁他。”
眾人一陣哄笑。
過得片刻,唐賽兒抓住張偉耳朵,掏出棉布,湊近提醒。
“少爺,魯智深受傷了,趕緊叫他停手吧。”
張偉一驚,當即高聲道。
“魯智深,馬上住手!”
高臺上震響止歇,眾人再次見到魯智深身影,見他虎口開裂,一根禪杖上沾染血痕,卻似混若無事。
只將一顆大腦袋轉向張偉。
“少爺,你叫灑家住手啊?”
張偉看他樣子,把眼一瞪。
“給我下來,這一局厲寒贏了。”
魯智深悶悶不樂,去看厲寒,突又大笑道。
“哈哈哈,你衣服也都裂了。灑家不打了!”
那和尚拖動禪杖,發出摩擦聲響,大踏步下臺,往張偉身后隊伍中一鉆,隨便找塊石頭坐下喘氣去了。
厲寒呸的吐口血痰,晃了晃光頭,嘀咕一聲。
“胖和尚硬是要得!”
說著,他也下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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