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傻子甄昊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已經一個多星期過去了，與甄昊單方面的約定，張鐵森似乎已經忘了一干二凈了。
“一只哈巴狗，坐在大門口，眼睛黑溜溜，想吃肉骨頭……”甄昊坐在兒時的舊木馬上，搖的非常的開心。
自從中了張鐵森的降頭術，他現在的智商只有三歲左右，一到晚上還有更多的病發癥，比如打人，砸東西，有時候還會往外跑。
甄家上下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病，打的措手不及。
作為甄家幾代單傳的甄昊，更是被視為心肝寶貝，為了他這個病，跑遍了市里所有的大小醫院，可都不治好。
現在一家人是陷入了困境，對于整天傻兮兮的甄昊也都束手無策。
門口一個中年男子表情悲傷的吸著煙，還不時的揉了揉有些發黑的左眼眶，嘴里發出絲絲喊疼的聲音。
這就是甄昊的父親，甄霸天。
平日里橫行霸道的他，此時對于自己的兒子卻是萬般的無奈。
甄昊的身后站著一個淚眼婆娑的婦女，她輕撫著甄昊的后背，哽咽的說道：“老甄啊，我聽說村里有個叫張鐵森的醫術不錯，什么稀奇古怪的病都能治，要不我們找他試……”
婦女的話還沒說完，甄霸天猛的一回頭，憤怒的雙眼注視著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你瞪我也沒用，要是昊兒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說話的正是甄昊的母親叫小梅，她抽泣著趴在了甄昊的背上。
正所謂兒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作為母親她怎么忍心能見自己的兒子受這樣的折磨。
“喲西，花姑娘滴的干活！”甄昊癡癡的看著她母親，嘴角還止不住的流口水。
“昊兒，你到底要我們怎么樣才好啊！”小梅蹲在地上，掩面痛苦。
甄昊看到母親不配合，這下他可不干了，躺在地上來回打滾，嘴里嚷嚷著：“不好玩，不好玩……”
“昊兒乖，媽陪你玩。”小梅似乎看懂了甄昊的套路，擦了擦眼淚，捂住自己的胸口喊道：“太君，不要啊，太君……”
“啪！”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甄霸天可是忍無可忍了，他抓住甄昊的衣領，掄圓了就是一巴掌。
甄昊不哭不鬧，還面帶微笑的盯著甄霸天左看右看，一口濃痰呸的一下吐在甄霸天的臉上。
甄霸天立刻火冒三丈，抹掉臉上的口水，提拳就想打甄昊。
“兒子瘋了，難道你也瘋了嗎！”小梅見甄霸天要打甄昊，拉著他吼道。
甄昊沖出房子，抓起院子里的一只公雞，扯開它的翅膀，高高的拋向空中，嘴里喊著：“飛呀，飛呀……”
院子里頓時傳出了公雞聲，母雞聲，還有狗瘋狂的叫聲，活脫脫一副雞犬不寧的景象。
甄霸天憤怒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木質的桌面出現了幾道裂痕。
“老甄啊，你看這樣的狀況，我們只能司馬當活馬醫了。”小梅心疼的看著院子里的甄昊，已是泣不成聲。
“張鐵森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也沒聽說他在哪里學過醫，你讓這樣的半吊子來給昊兒看病，誰知道他會不會害了昊兒。”甄霸天對村里的人自然是在了解不過了，對于一個窮的叮當響的小伙子能看病，打死他也不相信。
“兒子還不都是讓你給害的，誰讓你整天干那些喪盡天良的事，現在兒子遭報應了，你開心了吧！”小梅歇斯底里的喊著，把多日來心中積攢的怨恨都喊了出來。
“啪！”
甄霸天對著小梅又是一巴掌。
“你打死我吧，現在昊兒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也不想活了。”小梅扯著甄霸天的衣裳拼命的搖晃，像發了瘋一樣。
“你……”甄霸天高舉的手停在了空中，嘆了口氣說：“還不把兒子叫回來，省的他出去給老子惹事。”
小梅緊緊的抓住甄昊的手，心疼的替他抹掉臉上的泥土，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昊兒聽話，我們進屋去玩。”
“母老虎，白眼狼，沒羞沒臊洞了房，生個崽子小霸王……”甄昊甩著母親的手，高高興興的進了屋。
甄霸天嘆息一聲，坐在門口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雙眼充滿了悔恨與無奈，臉色甚是難看。
小梅用盡辦法好不容易把甄昊給哄睡著了，趁著甄霸天不注意，偷偷的溜出來找張鐵森了。
這一路上，小梅是受盡了村民們的冷眼與嘲笑。
“他娘的腿，種子居然不夠了。”張鐵森直起腰，擦了擦汗水，打算回去拿種子。
現在的太陽還很大，照的人有點刺眼，張鐵森不由的瞇起了眼睛，邁著輕松的步子向自家走去。
“請問，你就是張鐵森嗎？”小梅攔住了張鐵森的去路問道。
張鐵森被嚇了一跳，仔細的打量起小梅，在他的印象中，感覺并不認識這位婦女，他來找自己會有什么事呢。
“我是張鐵森，不知你是哪位？”張鐵森面對這突然來找自己的婦女很是納悶。
小梅雖然覺得張鐵森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可這畢竟是眼前唯一的希望，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甄昊的母親，不瞞你說我家昊兒最近得了種怪病，我聽鄉親們說你醫術了得，所以想請你給我家昊兒治治病。”
“他娘的腿，這幾天忙的倒把那小兔崽子的事給忘了。”張鐵森心中恍然大悟，嘴角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心想“他這幾天應該沒少遭罪吧！”
“可是我現在還要種冬瓜，沒時間給他看病啊！”張鐵森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其實就想看看甄昊母親低聲下氣的來求他。
小梅連忙摸出了一沓錢，塞到張鐵森的手中說：“我求求你現在就去給昊兒看病吧，要是這些錢還夠的話，我回家在給你拿！”
張鐵森拿著錢，臉上更加為難了，“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跟你去看看吧。”
雖然他心里早就明白，可也得裝裝樣子，不然就這樣過去，不聞不問就把病給治好了，難免會惹人懷疑。
一路上小梅急切的向張鐵森介紹著甄昊的病情，說到傷心處還避免不了幾聲抽泣，聽得張鐵森心中大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