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清平十年的最后一天,天降大雪,不出一刻,京都便被茫茫白雪覆蓋。
道路上的行人更加的少了,多數百姓都聚在家中歡度這一年的最后一天。
皇城之中依舊很冷清,沒有半點過年的氛圍,趙鈺的病情并沒有隱瞞任何人,也導致了宮內的氣氛有些壓抑。
齊王早已離開了皇宮,回到了他在京都的住所。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暗處的人盯著,他絲毫也不在意。
右手不停的旋轉著手中的酒杯,臉上嘲笑之意卻很明顯。
“這場雪來的還真是及時,可是還是有些小。”
這天地仿佛聽到了他的聲音,風勢愈發的急了,地上的雪也慢慢更加厚了。
但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仍舊有很多人冒雪出行,方吉正是其中之一。
方吉是宮中的一名小太監,但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看他,不僅是因為他是掌印太監胡安的干兒子,更是因為他是一名強大的修行者。
趙如意當日與夏初雪談論這京都中不在自己之下的年輕修行者,方吉正是其中一位。
方吉今年不過二十二歲,卻早已是不惑境巔峰,距離蜉蝣境只差那關鍵的一步。
方吉正緩緩的朝宮中的一所偏僻所在走去,雖風雪不能阻其程。
他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自打他聽到那人被困于此處的那一刻,他便在等著這一天。
因為牽扯重大,因而并無任何人跟隨其前來。
到了,方吉看著眼前的宮殿,是那么的熟悉,很多年前他曾來過此處,可惜后來此處成了禁地,沒有趙鈺的手諭,無人敢接近。
“來人止步。”
白露的話語打斷了方吉的思緒。
方吉看著面前的白露道,
“沒想到現在竟是由白露使者看守此處。”
白露自然認識眼前之人,有些好奇道:“方吉,你來此處何事,不知此處乃是宮中禁地嗎?”
方吉笑道:“自然是來執行陛下的命令。”
看著眼前之人是白露而非他人,便知曉此事已經成功了一半。
“何事?”白露問道。
但很快白露就后悔自己開口了。
方吉笑著看向白露,看的白露心里有些發毛,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厲害了,但他依舊說道。
“信物。”
方吉自手中拿出了一道圣旨,卻并未直接宣讀,而是直接將他遞到了白露的手中。
平日里宣讀圣旨最少要有數人陪同,今日方吉竟是一人前來,白露心里雖有疑惑,但還是接下了圣旨。
打開圣旨后,白露更加不懂了。
圣旨上并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玉璽蓋下的印記。
“這是?”白露不懂。
方吉依舊微笑,“你不必懂。”
“是。”白露退后。
方吉抬腿便要進入南宮。
白露立刻道:“公公當心,前面有無形的陣法,需要信物。”
“嗯,我知曉了。”
方吉自懷中取出了一面銅鏡,銅鏡上散發出奇異的光芒,方吉手持銅鏡,很隨意的便通過了陣法。
剩下的道路白露并未跟隨,他的任務只是鎮守此處,至于里面有什么,他不知曉,也不想知曉。
看著遠去的方吉,白露神情有些疑惑,那枚銅鏡看著有些眼熟,好像是明鏡司的使者信物,自己就有一枚,但不知曉是哪位使者的。
突然白露想到了一種可能,那時夏初雪的銅鏡,夏初雪曾鎮守此處多年,而且夏初雪本身就是陣法宗師,或許那銅鏡就是陣法的陣眼,但銅鏡為何會在方吉的手中,夏初雪不是前去劍廬了嗎。
算了,還是不要多想了,只曉的越多,死的越快,這是白露的處世信條,也是這些年能一直活下來的原因。
不知過了多久,方吉走了出來,臉上笑意盈盈,看的出他很高興。
只是他并不是一個人出來的,他的身后跟隨著一個,那人衣著樸素,龍行虎步,臉上帶著一個青銅面具。
白露越看越覺得眼前之人熟悉,仿佛在那里見過,但一時竟想不起來。
很快那人和方吉便走到了宮門前,數道身影自陰影中走出,攔住二人。
白露雖知曉南宮周圍有很多強者存在,但此刻他們完全顯露出來,依舊讓白露大吃一驚。
細細數來,竟有不下二十位不惑境修行者,自己在這群人中就顯得很普通了。
大魏何時竟隱藏了如此多的不惑境修行者,他們的氣息都很陌生,好像并不完全是明鏡司的人。
白露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站于眾人之前,道:“方吉,這不合規矩。”
此刻他并未在意方吉的身份,方吉拿出方才的圣旨,
“這就是規矩。”
白露依舊不退一步,明鏡司司主給他的任務是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走出南宮,無論是誰。
“你的規矩在我這里行不通。”
不僅白露未退,身后的所有人都未退。
“哎,這又何必呢?”
方吉將圣旨收回,知曉今日之事恐怕沒那么容易。
方吉身后的神秘人則突然出手攔住了方吉,
“小方,你退下吧,他們都是我大魏的人才,不應死在這里。”
白露瞬間冷汗直流,倘若剛才還不知曉對方的身份,現在聽到對方的聲音,白露自然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可是那人不是失蹤了嗎?怎會出現在此處?司主你真的坑死我了。
白露瞬間跪在地上,低著頭卻不敢說任何話語,他知曉此刻他的任何一句話或是動作都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白露,原名白春,江州離縣人,二十五年前入明鏡司,我說的可對。”
白露滿頭大汗卻不敢去擦,只是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
神秘人有些感慨,“白春,我們有十二年沒見了吧。”
白露依舊不敢言語。
神秘人有些生氣,
“你可記得明鏡司準則的第一條是什么。”
白露自然記得明鏡司準則的第一條是什么,自打他加入明鏡司的第一天,便被要求牢牢記住。
白露知曉倘若再不說話,恐怕依舊是死路一條。
“明鏡司準則第一條就是,此生只忠于大魏,只忠于大魏皇帝陛下一人。”
“嗯,忠于大魏,我看的到,但你還忠于我這個大魏的皇帝嗎?或者說曾經的大魏皇帝。”
神秘人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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