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是個懂事的，聰明的，你可能聽我說幾句？”
羌無涯望著秦素素語重心長的說著。
秦素素抿著嘴回望，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所以才會在都城耽擱這么多天一直沒動。
“丫頭，你師父交給你的東西，你給我，那東西可能對太子的毒有幫助，老頭兒知道，你不想害人，也知道你師父做得不對，但你是個好孩子，感念你師父對你有知遇之恩，你師父的話，你又不想違背，可是丫頭，忠分兩種，其中一種便是愚忠，明知對方錯，還幫著一起錯，這看著是忠，實則是助紂為虐，是不對的！這樣對對方也一點好處都沒有，丫頭，你若是真為你師父好，想要幫他，那便要往對的方向走……”
羌無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秦素素又不笨，聽得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她現在不聽師父的，不幫著他對付太子，她就能保全自己，霍家不會為難她，幫著他們找到師父，阻止師父一錯再錯，或許還能救師父一名，以霍家的能耐，找到師父不過是遲早的事。
“前輩，你說的晚輩都懂，可是你們不了解我師父，我是攔不住他的，他一旦決定要做什么，不死不休，他讓我入都城，其實…就沒想著我還能出城，所以不會給我留下任何線索，想通過我找到我師父，現在是不可能了。”
秦素素對她師父葉守業還是比別人了解一些的，畢竟生活了這么多年。
羌無涯知道她不是故意這么說的，嘆了口氣，“丫頭，那你就在都城待著，什么也別做，你師父的選擇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好好待著，他動了太子，若是太子平安無事還好，若是太子又是，皇家也好，霍家也罷，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天下是大，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覺得你師父能躲過嗎？你別再參合進去，或許將來，你師父還能有個幫他收尸的，丫頭，你是個好孩子，老朽呢，醫術已經有了衣缽傳人，有了徒弟，咱們沒有師徒之緣，但是不妨礙老朽點撥你習武。”
羌無涯來找秦素素，不光是因為顧燁曦，是因為這丫頭確實是個好的，怕她一時糊涂，因為她那個混賬師父給毀了。
秦素素嘴角動了動，沉默片刻從懷里拿出那個小竹筒，“東西在這，前輩拿走吧，希望…對太子的毒有用。”
“老朽果然沒看錯你，你這丫頭是個好的。”
羌無涯沒有客氣，直接接了，這竹筒裝著什么，他大致知道，應該是蠱蟲。
“前輩，我師父喜歡養這些小玩意，養了不少，我聽師父說過，他養的這些東西和別人養的不一樣，他養的這些東西都是喂的藥。”
反正東西都給人家了，秦素素不介意多說幾句。
“藥？”
蠱蟲一般喂養的手段羌無涯是知道一些的，要么用血，要么用毒物，總之，用藥喂養，第一次聽，當然，養這些玩意，確實都有些邪乎的。
“嗯，我記得…師父每次喂的好像真的是藥，師父除了練武，大多數時候都在煉藥，他的屋子里，到處是藥材，每次喂他們的時候，都是熬好的各種藥汁，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養死了不少…”
“養死了不少？”
不對啊，蠱蟲不會輕易死，養蠱之人，想要蠱蟲聽命于自己，從開始養起，就會用自己的血，就算后面改喂別的東西，也不至于養死，這養一只蠱蟲要耗費很多心血，這養蠱的人，精品蠱根本養不了那么多。
“對啊，有時候一養死一批，這么多…我不喜歡這些玩意，看著就渾身難受，師父還讓我埋過幾次，埋了之后還要再上面種一些藥材…而且，這些藥材最后又拿去喂養這些東西。”
秦素素覺得吧，反正一句是說，兩句也是說，干脆把她知道的都說了，看看能不能幫到前輩救太子吧。
“等等，你說一批一批的養？”
“對啊！”秦素素一本正經的點頭，她沒說謊。
不對啊！羌無涯捏著胡子，他看得出這丫頭沒說謊，所以不對勁。
想著忙把手里的竹筒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往桌子上一倒，里面掉出一只綠油油的小玩意，圓滾滾的在桌面上蠕動著。
一看到這東西，秦素素立刻身子后仰一臉嫌棄，她從小就怕這種小東西，看著渾身起雞皮。
“前輩，快收起來了吧，我師父說過，這些東西很厲害的。”
羌無涯當然知道，東西一到出來他就瞧出幾分，還真是用藥養出來的，倒出來就是一股子藥味。
“這不是蠱！”
該死，差點被葉守業這個老東西給騙了，什么酒蠱，確實，他養的這些東西，有蠱蟲的習性和一些特征，但根本不是蠱。
若是蠱蟲，即便那酒蠱的香氣能誘發幻神之毒，也不可能這么快。
所以，國母中的，只是與酒蠱類似的毒。
而這種毒，也是一種毒引子，對方是做了雙重保障。
這個老不休的，好生狡猾，治病解毒，一步錯，那就步步錯，結果不堪設想。
這玩意身上的藥味，和酒蠱身上的酒香有異曲同工之妙，此時這小東西若是混入王府，太子寢宮藥味很重，它嗅到一點，不用人操控就會自己爬去，它只要靠近太子寢宮，身上散發的藥味肯定對幻神之毒有反應。
或者說，這就是藥引子。
若是能知道這蟲子是用什么藥喂的，就能大概知道藥引子用的藥，能激發幻神的要，就能相對應的根據這藥去分析幻神之毒所用的藥，他已經琢磨出幾樣了，應該就差兩三種他沒有分析出來，有了這小蟲子，或許可以試試…
只是，時間就剩下幾天，能不能試出來不一定。
“丫頭，這東西我先帶走了，多謝，老朽會跟霍家的人說，他們不會動你，你就待著不要亂動，若是你師父聯系你，你可別糊涂啊！”
時間緊迫，羌無涯趕著回去琢磨這蟲子，這蟲子還不能帶回太子府…
羌無涯想了下，直接去了霍家老宅。
“師父！你怎么來了？”
見到羌無涯，簡清婉愣了一下，難道是太子有事？當即臉色就大變。
“別慌，太子暫時沒事，丫頭，來看看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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