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襟危坐在府衙中的水師提督江淮,忽然接到了一封來自福城的皇帝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近日以來,扶桑倭寇屢屢犯我大乾邊境,殘殺我大乾子民。天國領土神圣不可侵犯,天國子民生命不容威脅,朕既為大乾天子,便必須守護大乾之疆土,庇佑大乾之國民,使扶桑宵小,血債血償!”
“然扶桑彈丸之地,與大乾遠隔重洋,若要誅殺仇寇,則必須調遣大乾水師。”
“今朕萬事俱備,只欠三十萬大乾水師,還望提督能夠與朕同仇敵愾,盡快帶兵返回福城,吾君臣二人勠力同心,共同誅殺扶桑倭寇,以告慰大乾百姓!”
一封詔書宣讀完畢,手持皇上手諭的傳旨太監便將詔書卷起,隨后對江淮說道:
“提督大人,接旨吧。”
然而江淮卻是不為所動,仿佛沒有聽到傳旨太監的這句話似的,端坐在椅子上,一副沉思的表情。
傳旨太監見狀略有些不滿,沉聲道:
“提督大人,這可是皇帝陛下的圣旨,您方才沒有跪著聆聽圣諭,而是坐著聽旨,已經是大不敬的罪過了。”
“咱家看在提督多年來鎮守邊陲,勞苦功高的份上,也就不多說什么。”
“可如今圣旨已經宣讀完畢,提督大人為何還在無視咱家,莫非提督大人,打算抗旨不尊嗎?”
聽了這話,端坐著的江淮深邃一笑,一張堅毅的臉上表情變換,讓人猜不出他的喜怒。
只聽他淡淡說道:
“公公不必給本將扣大帽子,本將不吃這一套!這圣旨本將聽到了,但本將卻需要考慮考慮。”
傳旨太監聞言又驚又怒,捏著嗓子道:
“這還考慮什么?你作為大乾的提督,聽從皇命難道不是天職嗎?陛下讓你帶兵回福城,你乖乖帶兵回福城便是,還要考慮什么?”
江淮聞言卻是不屑冷笑,搖頭道:
“公公久居深宮大內,只怕根本不懂我們戰場上的軍務吧?若是不懂,就不要胡亂發表意見了!”
“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說的便是邊疆的局勢風云變幻,將領在外的時候,不一定非要聽從皇帝的旨意!”
“如今本將鎮守臺州已有將近十年,臺州又是大乾的南海門戶,本將豈能輕易離開?!若是有何閃失,誰又能負的了責任呢?”
傳旨太監被江淮一番數落,早已是氣的老臉通紅!
他雖然只是個宦官,卻也知道大乾如今周邊的局勢,海上最大的危險就是來源于東海之上的扶桑,南海臺州一帶,根本是太平無事,何須三十萬重兵把守?
“江淮!你莫要欺負咱家不懂軍事!”
“臺州往南,根本就是一片汪洋,哪里還有什么威脅?你在這里鎮守得了什么?不過就是偏安一隅,當你逍遙自在的一方諸侯罷了!”
“如今陛下意圖起兵攻打扶桑,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你卻帶著我大乾三十萬水師躲在臺州逍遙快活,你對得起朝廷對你的信任嗎?你對得起朝廷發給你的俸祿嗎?你對得起那些慘死在倭寇手中的同胞嗎?”
面對傳旨太監字字戳心的質問,江淮卻仍然是不為所動,冷哼道:
“哼!”
“本將做事自有本將的道理,何須你來多管閑事?”
“回去告訴皇帝,本將還需駐守臺州,攻打扶桑一事,請恕本將愛莫能助!”
“來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