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教坊司里的姑娘們,各個都是犯事官員的妻女家眷,如果想要調查陳年冤案,從教坊司入手,的確是一個很獨特的切入點。
虞仲原本以為靠著這件事情,能徹底在朝堂上打擊一次趙政,沒想到卻被他找到了借口,居然漸漸扳回了局面。
但他還是不甘心,覺得趙政是在胡說八道,于是連忙追問道:
“那敢問陛下,你調查的哪一樁冤案?”
趙政就等著虞仲這句話呢,他淡淡一笑,從容不迫的說道:
“說起來,這樁冤案和虞相大有關聯,因為這位被冤枉的大臣,正是被虞相檢舉誣告的!”
“什、什么?”
虞仲聞言吃了一驚,瞪著眼睛道,
“本相、本相辦案向來實事求是,什么時候誣告過別人?陛下,你可別、別血口噴人!”
趙政冷笑道:
“是不是血口噴人,將來自有證據來證明,虞相,朕且問你,你還記得當初的文淵閣一品大學士——穆遠嗎?”
這個名字一說出口,虞仲的臉色果然變得鐵青!
不僅是他,朝堂上也是嘩然一片,顯然很多人都想到了這個才華橫溢的名字!
畢竟穆遠年少成名,天縱奇才,在朝堂上這些年,更是博聞強記,深得先帝的賞識,他就像是大乾帝國政壇上一顆光彩奪目的明星,只可惜卻在最為絢爛的時候,從夜空中陡然墜落。
究其原因,正是因為他擋了虞仲上位的道路!
他是虞仲成為宰相路上的絆腳石!
只要穆遠一天在朝堂之上,他就一天比虞仲更有資格當宰相!
因此,虞仲必須要搞掉這個人,搞掉這個才華橫溢的國之重臣!
看到虞仲的反應,趙政笑容戲謔道:
“看起來虞相果然還記得穆遠這位大學士啊,當初若不是虞相以文字獄將他發配邊疆,如今的首輔之位,可輪不到虞相來坐啊。畢竟論才華、論閱歷、論人品,他穆遠哪一方面不比你強上百倍?!”
這話一出口,相當于當著朝堂所有大臣的面,狠狠的抽了虞仲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虞仲當場變得惱羞成怒,額頭上青筋直冒!
他深吸一口氣,不服氣的怒道:
“陛下這話說得未免有失偏頗了!當初穆遠的確是被臣彈劾,但他修撰史書的時候借古諷今,明里暗里的諷刺先帝,以及大乾的政策,這難道不該受罰嗎?”
趙政卻冷笑道: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虞相,朕問你,當初給穆遠定罪的人是誰?”
虞仲臉色微變,支支吾吾說道:
“是......是刑部尚書——李源。”
趙政呵呵一笑,又說:
“朕聽聞刑部尚書李源素來鐵面無私,秉公辦事,一生為官兩袖清風,唯獨有個弱點,就是他體弱多病的老娘。”
“而幾年之前,虞相關懷同僚,主動將刑部尚書的老娘接到自家府上,請了醫術高明的郎中悉心治療,每日都用昂貴的藥材調養身體。”
“說來也是巧合,虞相前腳將刑部尚書的老娘接到府上,刑部尚書后腳就給穆大學士定了罪,將他發配邊疆,從此再也不準回京,一家女眷也給送到了教坊司......虞相,你說這兩件事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