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是什么下場?”云晚晚看著云輕輕錯愕之后逐漸趾高氣昂的臉,她似乎還對自己揚眉挑釁。
周恬甜正眼都沒給一個,只是笑著說:“曾經我爹也有一房姨娘,你知道下場是什么嗎?”
“嗯?”
“那妾跟后院其他女人爭寵也就罷了,居然敢妄想主母的位置,她死了,可卻不是后院的人動的手,人人都以為是我娘善妒容不得妾室,實際上是我爹動的手。”
“妾可以有很多個,但主母只能有一個,且只能是我娘。”周恬甜嘴角微微勾起,陰影之下,眼神晦明晦暗。
“可惜這些蠢人永遠不明白,以為至今得到了一個男人的寵愛便是在他心里占據了全部的地位,最后死無葬身之地。”
不知是不是云晚晚的錯覺,這一瞬的周恬甜冷漠且孤傲,像極了站在山巔上睨看眾人的人。
“恬甜。”云晚晚出聲:“若是你之后沒地方去,便同我在一塊吧。”
周恬甜愣怔一瞬,隨后臉上擠滿笑意,湊到云晚晚身邊拉著她的手問:“你這是打算給我養老啦?”
“那肯定,多一個人又不是養不起。”云晚晚一口應下。
多了一個周恬甜解悶,云晚晚的日子總算不再那般枯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十一月月底,天已經徹底冷下來了,于昨日開始飄起了大雪。
云嵩最近愈發刻苦了,因為春考在即,連鄭凱凱也進入了狀態,云旸還是如同往常一般早出晚歸,云長起則是撿起了從前的老本行,同云旸做一些簡單的買賣。
姚氏則安心待在家中,偶爾去探望祖母,偶爾去貴婦人的圈子里坐坐,大多數時間待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
一家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十分和諧。
而終于在十二月中旬的時候,送糧食的隊伍終于傳來消息,他們已經親自把東西交到了龍錦霄的手上,彼時龍錦霄正需求第一批物資,可是物資已經好多天沒消息了,他便知道發生了什么。
云晚晚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在此時放下,有了這一批糧草,他應該能堅持到寫信給皇帝求糧草吧,三萬兩的糧草能支撐個小半年的了。
過年的時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少了個云驍和龍錦霄,但邀請了老宅一行人還有周恬甜以及她的父親。
正廳熱熱鬧鬧的圍著許多人,大家各自聊著天,臉上無不是過年的喜慶。
云宅上下也掛滿了紅燈籠,張老三一家人忙著做宴席,姚氏也給他們發了過年的紅包,是一包重重的銀裸子,大家都很開心。
時間荏苒,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過去兩年了,第一年龍錦霄有云晚晚送去的物資,成功深入敵營,搶走了大半的物資,這仗一打就是一年,次年皇帝讓周延尉親自督管糧草前去支援。
前線大捷,聽聞已將前線往前推進了數千里,皇帝龍顏大悅,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等龍錦霄回來后要好好賞賜他。
朝堂之上的都是人精,不少人逐漸開始動搖,二皇子地位岌岌可危。
云晚晚卻不擔心,龍錦琛若是早點時間出手,興許還能打壓龍錦霄,可如今龍錦霄深入北地,他除非跟匈奴有勾結,不然不可能摸得到龍錦霄身邊,更何況糧草一事還有周延尉盯著。
周延尉可不是他的人。
京城權貴看似各自為營,其實背地里卻是老樹盤根,利益都綁在一塊。
而云晚晚也到了及笄的年紀,云家已認回老宅,顧氏這些年在云老夫人的教導之下,也逐漸將老宅的事物打點的井井有條。
李氏早死在了第一年的冬天,死在了骯臟的大牢里,李家人不管她,還是云大郎念及多年夫妻情分,替她匆匆收斂了尸首。
云晚晚也跟在顧氏和云老夫人的身邊認識了許多世家和小姐,周恬甜時常帶著云晚晚出去玩,更是融入了貴女圈中。
馮丞相自從去年就比較收斂了,聽聞是年級大了爭不動了,毀了容的馮春銀再沒了動靜,一直到半年前傳出她與人定親的消息,具體如何云晚晚并未深究。
如今的云晚晚早就在京城中頗有名頭,畢竟云家的生意愈發紅火,這么多年隱隱有躋身前列的痕跡,想巴結的人也絡繹不絕,不是真的因為生意,而是因為云家背靠的勢力。
云嵩,如今的狀元郎,乃是當朝翰林院大學士,他的老師乃是曾經皇上的恩師,樣貌出眾,能力不俗,皇上也極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