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中,曖昧的氣息消散。
云蘇看著身邊俊美的男人,面色窘迫、復雜。
昨晚聚會上她喝了酒,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兒便快速離開,之后迷迷糊糊地跑到客房部,見一房門開著,便闖了進去。
緊接著視線里出現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
“滾出去!”
這是男人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冰冷,憤怒。
當時太難受,她并未聽清,只覺得對方得極其好看,身上清冷的氣息瘋狂的吸引著她,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貼近他......
云蘇擰起眉頭,沒好意思再往下想。
身旁的人忽然動了下,她一陣心驚,頓時回過神來,心虛地盯著男人精致的眉眼。
幾秒鐘過去,好在男人并未醒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隨即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忍著身體的不適快速撿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
睡完就跑,似乎有些不道德。
穿好了衣服,云蘇站在床邊,望著仍在睡夢中的男人,這張臉真的很好看,她見過不少美男子,但如此驚艷奪目的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有點兒兇,尤其昨晚......
曖昧的畫面猝不及防的沖進腦海,云蘇臉一熱,立刻停止回憶。
思索片刻,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輕輕放在床頭柜上,想了想,仍覺得不妥,又寫了張紙條與支票放在一起。
隨后,轉身離去。
電梯里,手機響起來,云蘇隨即拿出手機接聽:“喂。”
“嗯?你怎么了?大早上的怎么好像很疲憊的樣子?”電話里,女人敏銳的問。
云蘇輕咳了聲,低聲道:“昨晚失眠了,沒睡好。”
“失眠?好好的怎么失眠了?”
“沒怎么。”云蘇捏了捏眉心,不想再繼續這話題,轉而問:“你大早上給我打電話什么事?”
“噢,秦司堰的人又來畫廊了,開出十倍的價格,想要你那幅畫,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云蘇一時未應。
生怕她拒絕似的,女人立刻又道:“寶貝兒,你要知道秦司堰是誰?GE集團掌權人,權勢滔天,冷血無情,手段狠厲、沒人敢惹的人物啊!
看得出來他是很想要這幅畫,我已經拒絕他一次了,再拒絕一次我真擔心我這小命兒不保了。”
傳聞秦司堰16歲當家,扭轉內斗局面,18歲成為GE集團實際掌權人,如今才26歲,已將GE集團市值翻了數倍,手段了得,可謂是名符其實的商界帝王。
外界無人知曉他長什么樣子,但關于他的傳聞從未斷過。
思索了片刻,云蘇開口:“好,給他吧。”
那幅畫原本是要送給趙家的,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趙家嫌棄她出身普通,不愿履行對父親的承諾,她更不愿意嫁給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绔子弟。
女人松了一口氣,掩飾不住喜悅:“好,交易完成之后我立馬把錢轉給你。”
云蘇:“不必十倍的價格,按原價就好。”
女人嘻嘻一笑:“我知道,他就算敢給,我也不敢要啊。”
今天是周六,室友們都不在。
回到京大宿舍,云蘇第一時間沖進浴室,幾乎全程閉著眼睛,不去看自己。
洗完澡,換了衣服,她走到書桌前坐下,拿出電腦快速侵入了酒店監控系統。
巧的是昨晚聚會的包廂監控壞了,沒錄下包廂里的任何畫面。
她當然不信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思索一會兒,纖細的手指再次落在鍵盤上,幾分鐘后,停下來,盯著屏幕的眸子一片冰冷。
果然是她。
頓了頓,云蘇又將畫面切換到酒店客房部,看著自己闖進男人房間的畫面微微擰眉,但并未將其刪除,支票上有她的印章,刪除監控只是多此一舉。
她沒想逃避這件事,只是覺得那種情況實在尷尬,才會跑掉。
如果對方不滿意這種處理方式,可以再談。
但還是希望男人能收下支票,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酒店房間內。
秦司堰站在床邊,幽暗的鳳眸盯著手中的紙條。
【抱歉,昨晚我被設計了,謝謝你幫了我,這張支票給你,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吧。】
他眸光一寒,驟然將紙條捏成一團,視線再次轉向那張支票,臉色越發冷沉。
如果不是身體里的毒素忽然發作,一時失去理智,他斷然不會給女人可乘之機。
睡完就跑,還敢如此羞辱他,膽子不小!
秦司堰扔掉紙團,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助理,視線不經意間瞥見床單上的一抹嫣紅......
一小時后。
助理小心翼翼走到秦司堰身側:“秦總,查到了。”
沙發上,秦司堰閉著眼睛,面容冷硬,帝王般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說!”
“云蘇,20歲,京大計算機系大三的學生,成績優異,但家境不太好,父親離世,母親改嫁。現在獨自一人在京城上學,昨晚是她們同學聚會。
通過監控來看,她當時確實精神恍惚,您房門沒關好,她就無意間闖了進來。”
“家境不好?”秦司堰驀然睜開眼睛,質疑:“那這支票是怎么回事?”
七位數的支票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于一個普通學生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京大中有傳言,說她父親曾幫助過京城一戶有錢人家,臨終前將女兒托付給對方,希望自己女兒能嫁過去,但對方不接受,似乎是給了一筆錢。”
秦司堰看向茶幾上的支票,鳳眸微瞇,一張俊臉晦暗莫測,讓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程木瞥了一眼,這大概是boss見過最小面額的支票,睡了boss,還敢如此羞辱,這女人怕是死定了。
“秦總,要去京大把人帶來嗎?”
靜默片刻,秦司堰吩咐:“別在學校里動手,帶去公館。”
“是。”頓了頓,程木想起什么,又道:“還有,秦總,飄零大師那幅畫老板同意賣了,您看是送到公館還是莊園?”
拿下喜歡的畫,秦司堰臉色稍稍緩和了些:“送到公館,你親自去,裱起來掛在會客廳。”
程木頷首:“是,那屬下現在立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