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姑笑著看向夏瑜。

  “鄉下地方沒什么好吃的,你將就著嘗嘗看。”

  說著她便給夏瑜打了一碗湯,笑瞇瞇地遞了過去。

  夏瑜一向都懂事,連忙起身接過,甜悅地回著。

  “哪里,光是聞著就已經很香了,謝謝蝶姑。”

  于洋和易遠飛哪里會客氣,尤其是于洋,時隔這么多年終于又聞到家鄉的味道,眼前放著簡單淳厚的三個菜,哪怕是外面再好的美味佳肴也比不上,跟易遠飛兩人一點兒也不估計的,放開了膀子就開吃,直到撐得肚子圓圓的才停下來不住的歇著氣。

  易遠飛吃沒了,恣意的翹著二郎腿,對著于洋說道。

  “這回老易家的山頭也拿回來了,干脆明個兒咱們就買上幾付香燭,上山祭拜祭拜大哥還有你爺爺奶奶去,他們要是看見你現在著榮歸故里的模樣,指不定得多高興呢。”

  于洋頓了頓,并沒有多說什么,就算那片地是自己小時候曾經的噩夢,那他的父親也葬在那里,他沒有理由不去。

  “行,小叔你安排就行。”

  等他們用完飯,外面臺子上面的戲也已經演完了,下面大部分喝著大碗茶的老爺爺老奶奶們也有陸陸續續地回家做午睡去了,易遠飛常年都在外面游歷,于洋看著他的模樣便知道他憋著什么屁,所以對著也已經吃完飯的夏瑜使了個眼色后,借口想要帶著夏瑜去下面轉轉,便率先帶著人離開了二樓的包廂。

  夏瑜樂的吃飽后得以消消食,挽著于洋的手臂在下面的石子路上慢慢走著。

  大山里面清涼暢快,加上蝶姑的驛站也是背山而建的,所以就算現在是盛夏的季節,走在這樣的石子路上,一點兒也沒有炎熱的感覺。

  眼看著已經散了有一會兒的路,于洋擔心夏瑜累,問道。

  “累了我們就往回走,去驛站里歇著。”

  夏瑜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你都是故意帶我出來的,這么一會兒的時間又說回去驛站里面歇著,你就不怕蝶姑和小叔話還沒說完?”

  “可以啊。”,于洋笑著,將攬在她纖腰上的大掌稍稍用力捏了捏,逗趣道。

  “看來你還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不僅看得明白我的臉色,連蝶姑還有小叔也被你看出來什么來了?”

  夏瑜笑了笑:“他們的過往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打從蝶姑一進門,眼神就總是不自覺的往小叔身上轉,都是女孩子,她的心思不是明擺著呢。”

  “嗯,不錯,還會察言觀色了。”

  夏瑜;“蝶姑長得好看,又有才藝,還是驛站的老板,上的廚房下得廚房的,應當是很受歡迎的才對,但是小叔又是在別扭什么?難道他對蝶姑沒有那么意思嗎?”

  “也不是沒有那個意思吧。”,于洋抬眼看了看不遠處那蔥蔥郁郁的后山:“你以為小叔以前去丁家班里面學戲曲,真是因為他有多喜歡唱戲?我記得當時因為他要去學唱戲的事情,別說我爹了,就是我爺爺奶奶也被氣得夠嗆,當時在村里面鬧了好大一通笑話,頂著被一村子的人都笑話的閑話,也要進去丁家班,不就是為了蝶姑么?”

  于洋這樣一說,夏瑜便已經腦補了一出情感大戲,不由地問。

  “那既然當年小叔已經這樣勇敢了,而蝶姑看著也對小叔有意思,怎么現在...”

  于洋笑了笑:“你是想問,為什么現在他們兩個還是單身?后來...我家出了些事情,我爹還有我爺爺奶奶都沒了,而我也被我媽帶走,整個易家就只剩下小叔一個人撐著,我但是年紀太小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從那之后,我小叔就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退出了丁家班,跟蝶姑斷了聯系,還總是經常莫名其妙的離開水南村,說是出去游歷,連著我都沒精力看顧,當時他跟蝶姑都已經快到談婚論嫁的年紀,要不是我家突然出事,他們應該已經早就在一起了。”

  “啊...”,夏瑜聽到這里,直覺得可惜,更何況是一直等了小叔這么多年的蝶姑,都已經這個歲數了,那就是如果等不到小叔,那么蝶姑這輩子就沒有想要再嫁給他人的想法了,在這個年代還能有這么癡情又忠烈的女子,確實已經很少見了。

  “那蝶姑她還真的是聽起來有些可憐吶...”

  這一刻,跟她一樣愁心著蝶姑后半生幸福的人,除去了夏瑜,還有易遠飛。

  驛站二樓的雅間里,易遠飛將兜里面的布包拿了出來,不作聲響的便推過去給蝶姑。

  蝶谷伸手將布包一層層地打開后,粗布麻料包著的布包里,露出的是一只碧綠色的頭簪,拿在手上冰涼沁骨的,一摸就知道是好東西。

  “這是翡翠料子,我在外面游歷的時候得到的,給你磨了個簪子,你留著用吧。”

  蝶姑抿唇笑著,將那布包收了起來。

  這么些年了,只要是易遠飛去外面游歷回來,總是會給自己帶些物什回來,大部分都是玉石金器一些值錢的東西,易遠飛平時不僅是以這些為生,還對這些頗有研究,不管他在外面有多么會招搖撞騙,拿回來給蝶姑的東西,卻沒有一件是不好的。

  易遠飛看著她不吱聲的樣子,頓了頓而后開口說道。

  “這個...還有之前那些玩意兒,雖然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但那也是貨真價實的東西,就算是我給你攢嫁妝吧,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女孩子有東西傍身,以后去了夫家那邊也能更有底氣,能給自己多留一些后路。”

  蝶姑聽得愣愣,抬頭一瞬不瞬地看向易遠飛,像是想要將他的心思給看透。

  易遠飛被她看得轉開了眼。

  “我知道村里的媒婆一直都在試著給你牽線,阿文挺好的,讀過書明事理人又勤快,他父母也是老實人,家里就他一個獨子,以后你嫁過去一定不會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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