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娘們“啊”的一聲尖叫出聲，玻璃崩到她手背和胸前！
她顧不得刺痛和多看，忙后退兩步！
食客和服務員、后廚的人聽到動靜，都嚇了一跳！
他們伸著脖子往這邊看來，有愛湊熱鬧的人，都跑到近處圍觀。
眾人一時對處于暴怒中的楚恬，指指點點。
蕭凌看楚恬還要再砸，又見她袖子上還有了點點血跡，忙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
見她掙扎的厲害，只好攔腰控制住她，對上她怒目而視眸光，他耐心安撫，“楚恬，別生氣，我來處理。”
楚恬一雙眼里溢滿盛怒，“蕭凌！放開我！砸壞了東西，我自己出錢賠！跟你無關！
我今天喝出來了，要打的這老娘們兒滿地找牙！”
周圍的看客聞言，都皺起了眉頭，這小姑娘不大，說話倒是大言不慚！
飯店的經理得到消息趕了過來，見到一地的玻璃碴子，臉色不好看起來，讓手下的服務員去找所里的同志過來。
自己則走向事件的中心地帶。
蕭凌一點不懷疑楚恬說的話，那一定是說到做到的。
幾次交鋒，尤其是第二次，差點交待在她手里，他是怕她失去理智，弄出人命，那她就毀了！
不說楚叔叔、楚阿姨的關系，就是能力喝人品，這么出眾的人，不應該為了別人的錯誤，走上不歸路！
他手下抓的更緊了。
經理快步走近，擰著眉頭看向蕭凌、楚恬二人，“我是經理，是誰把我們店玻璃砸了？！
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就到所里走一趟！”
蕭凌快速帶著楚恬后退一步，離這么近，他怕楚恬拿他撒氣。
他抬頭，俊臉陰云密布：“經理是吧？我要求你們的打菜員立刻向我們道歉！
你說她打菜，就老老實實登記打菜，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
滿嘴跑火車，嘴里還不干不凈，話語低俗難以入耳，對我表妹容貌進行惡劣貶低！
也請你們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和說法！
殘缺玻璃后的大娘嚇得心驚肉跳，見經理來了，底氣又足了點，暗示性的說了一句，“表哥表妹就能抱在一起了？”
見周圍的人又開始指指點點，她得意一笑，“再說了，你們認識咋不早說呢？我也是維護前排顧客，怕有人加塞來著……”
她見楚恬滿臉的戾氣，要吃人的目光射向自己，仿佛她已經是個死人。
頓時嚇了一哆嗦，漸漸閉了嘴。
蕭凌的手腕被楚恬捏的生疼，仿佛要碎掉了一般，他緊著安撫，沒想這人還自己蹦出來刺激她！
他忍著痛楚，不知死活、朝搬弄是非的老娘們兒吼過去，“
是不是想去衛生院過下半生？！
要不是我攔著她，你以為你還站在這里說話嗎？！
你知道她是誰嗎？
就在這搬弄是非，多嘴多舌？！
她可是紅星公社割稻比試上的第一名！
為自己所在大隊，掙了每斤糧3分錢的補貼的人才！
整個大隊因為她，補貼總額度達到1690塊錢之多！
這么大的貢獻，就問在座的各位，有誰能比得過！
十個大隊，13000多人口，還不算下鄉的知青，只出了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人！
所以，你有什么臉對她出言不遜？！
你憑什么因為她的容貌誹謗她？！
你為什么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最后幾個字，蕭凌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感覺眼熱鼻癢，喉頭發哽，忙仰起頭深吸口氣，等那陣因激動而帶來的酸楚退下去后。
才重新目視眾人，神情威嚴而凜冽，聲音因為剛才的嘶吼而沙啞。
他英挺的眉眼看向每個人的眼睛，仿佛要看進他們的心里去，一字一頓道：“她是一位扎根黑土地的知識青年。
她有知識有文化，卻甘愿將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撒向這片祖國的熱土。
在我的心目中，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看的人，就是天仙也比不上！”
耳朵里聽著蕭凌鏗鏘有力的話語，楚恬不知不覺放棄了劇烈掙扎。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好……
也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維護她，為她鳴不平，為她仗義執言！
她是個特別要強的人，不管是什么都是拼盡努力去爭取。
今天讓她有了不一樣的體驗，原來有人護著是這樣的啊？
被理解、被包容、被保護原來是這樣的啊……
她怔怔的看著蕭凌完美無瑕的側臉，仿佛重新認識他一般，有個表哥好像也不賴……楚恬想。
不知道是哪個角落想起了掌聲，接著是一片掌聲響徹整個飯店大堂。
“姐……姐，厲厲！”
“好！”
“姑娘好樣的！”
“同志，我們站在你這邊！”
“讓那老娘們賠禮道歉！”
“還這位小同志一個公道！”
“我早就看不慣國營飯店這些人了，整天鼻孔朝天！”
“我能作證，這個老娘們說的話可難聽了，她說……”
“呸！打倒社會主義骯臟思想毒瘤！”
“你們不開除她，我就再也不來國營飯店吃飯了！”
“我親戚是各委會的，我要舉報他們！”
……
輿論直接導向了蕭凌、楚恬這邊。
眾人看向楚恬的目光都變了，或震驚、或贊嘆、或欣賞、或敬佩，有的人更為自己先前的齷齪心思，感到羞愧！
對面的老娘們，被蕭凌的氣勢所懾，一連后退數步，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加上周圍人指指點點和鄙夷的目光，都轉嫁到了她的身上，現在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隔著殘破的玻璃，她低著頭都不敢看對面兩個人的眼睛，感到自慚形穢。
也后悔自己為啥就是這么嘴欠，說了不該說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飯店經理聽完這些話，心下一沉，暗道壞了，必須采取有效措施補救！
他們可承擔不起，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后果！
不知道多少人眼熱他屁股下的位置呢，國營飯店經理，那可是油水大的肥缺！
他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嘴臉，“大伙兒、這兩位同志，真是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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